母亲的端午节

作者: 咖啡哥101 | 来源:发表于2019-06-02 20:55 被阅读6次

中午2点,我回到了我的小公司,发现母亲也躺在父亲旁边午休了。我并没有惊动他们,在旁边的另一张床小坐了下来。差不多过了5分钟,父亲醒了过来,起身看到我坐着看手机,跟我打了声招呼。母亲还是继续睡,还打了呼噜,应该是太累了。她刚完成了一份为期11天的兼职保姆工作,工作的内容是照顾一位89岁的老奶奶。前几天,我打电话给她,她说还照顾得来,就是夜间那老奶奶老是起床太频繁,有时一个晚上十七八次。后来,母亲打电话问了请假回家的前保姆,才知道是自己晚间给老奶奶喂水多了些。

后来,母亲也醒了,跟我唠叨一些,我大都也都没听进去。母亲基本是在说主雇哪里好,哪里不好,我听了很多年了。母亲只要有个人可以倾诉就行了,而我只要让她觉得可以无话不说即可,自家人没有什么难为情的事情不能说的。聊了半小时,她说稍后会去中介公司看看有没有新的保姆差事。我就从小卧室出来,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了。到了傍晚,母亲回来了,带了大袋小袋的一堆东西,她说端午节到了,想包几串粽子。她问我是否知道今年的端午节,我说是6月7日,她有点诧异和感动。通常情况下,我是不会去记这些节日的,有时甚至都不去留意春节是哪一天。唯独这次我却记得很深刻,而且几周前我就知道6月7日是端午节了,因为今年这一天刚好是我的学生们即将参加高考的时间。

晚上8点,我就吃到了粽子,很香,小时候的味道。只是小时候的粽子大多是糯米,有时还夹杂一些糙米,而现在加了很多料:三层肉、香菇、莲子、海蛎。我问母亲为什么要提前这么早就开始包粽子,她说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突然有保姆的活,所以提前给我们做了粽子。

我是很想学习包粽子的,小时候没学会,二十几年来还是没学会。母亲倒是教过我几次,可惜我还是不懂,总是把粽叶挤爆或者根本包不出那好看的四角粽子。后来,再没跟母亲说自己想学了,母亲照样每年给我包很多粽子。有时我没在她身边,她就自己包着吃,我也从没刻意跑回来吃半个粽子。总觉得,这粽子也就那样,然而母亲就是不那样想,她觉得那是很重要的事情。

晚上10点,我下班准备回家的时候,母亲给了我一小串粽子,共5个,放在塑料袋里,说:“你把这几个粽子带回家,给她吃。”母亲嘴里的“她”就是我的老婆。

我说:“不带了,她都不吃。”

母亲说:“前几年都带了,她不也都吃了,今年怎么就不吃了?你带给她,她肯定会吃的。”

母亲跟她的儿媳妇总是有不少摩擦,我很少让她们接触。这几年来,母亲每逢端午节总是要我给老婆带几个粽子,我怕母亲伤心和太固执,就每年都带上几个回去。每次带回去,老婆其实也都没吃,都是我一个人慢慢吃的。有时放在冰箱一久,就忘了,甚至到了下一个端午节。

我并没有跟母亲说这些,她也没想那么多,我就带着5个粽子回家了,也不知道这5个粽子又会在冰箱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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