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直在写北京20年的回忆故事,大多是流水账的片段。一些朋友读了,纷纷唤起青春的回忆。那个时候的我,一直在奔跑,时常忘记了思考。人生的路大多是误打误撞闯出来的,回头看看,教训颇多,拒绝坦途势必多走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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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自己想干的工作,还是找能接受自己的工作,择业和就业是大四毕业生都要面临的考验。
2003年冬季,毕业班的我再次走向职场找工作,有了本科学历和学位,以为工作单位的大门敞开着,实则不然,每一年的本科毕业生都在增加,理工科院校的文科专业,在人才市场上并不占什么优势。而当时的我以为自己有各种实习工作经验,要比别人更有竞争力。
在参加各种招聘会的过程中,我投简历只投媒体类,无论报纸还是杂志社,一家也不放过。铁了心想做个文字工作者,执着而坚定。对于本专业行政管理所对应的助理等工作,我很少去了解。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2004年1月,我接到了《中华英才》半月刊的面试电话。工作地点在西安门附近的一个四合院里,去面试的人有30多个,坐了满满一屋子。
面试主考说要招2个人,而且有留京名额。每个人介绍自己的特长,毕业名校的,长相俊美的,发表过若干新闻作品的,那场景着实热闹。一个女生说自己31岁,是名校研究生,自己老公在中宣部工作,她非常希望能在这工作。
面试结束,我听见那个副总留下她问话,你老公是中宣部哪个部门的?两个人谈的挺开心。
当时我的经验就是在报社实习过,还有好几个单位打工经验,发表了50来篇新闻作品,以为自己的竞争力可以。把发表过的剪报给编辑部主任看,内心十分忐忑。
过了几天,接到杂志社电话,让我去上班。说是实习期给800元工资,先上班试试。惊喜来得有点猛烈,在其他同学还在找工作的时候,我已经找到了实习单位,起码毕业实习的事情落实了,真的是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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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杂志社上班,我发现有三个新人,一个行政小姑娘,比我早来半个月,还有一个男生,地质大学珠宝专业的,应聘的是摄影。
编辑部主任当时40岁,因为在杂志上发表着他一篇文章《四十不惑》。他指导我们工作,让我自己找选题。报社还有个刘博士,头发很少,发稿子很多。
《中华英才》半月刊采访的人都十分有名,商业方面的封面是吉利李书福,名人版采访的是吴建民,几乎在电视看到的名人都在这里刊登。
我只看过电视,从来不认识名人,找选题依靠的是互联网。依据当年的热点新闻,寻找名人采访。那一年,最有名的人就是杨利伟,航天第一人。抗非典有功的科学家,军事科学研究院的陈薇获得“全国十大杰出青年”。
我通过邮件联系到了当时的陈薇,冒昧发了邮件,没想到真的给我回复,接受采访。编辑部主任怕我一个人搞不定,派刘老师陪我一起去,我带着一个录音机,他兜里有个录音笔。
编辑部主任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我在采访的时候,录音机闪断,一会能录上一会不行。刘老师把录音笔拿出来一起录,在刘老师的指导下,才把采访做完。
做完采访,刘老师让我回去写稿。我整理的录音稿有9000多字,根本没有个头绪,找不到重点。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写大的人物稿就像剥了一层皮。
稿子写完发给受访者陈薇,她用修订符号给我修改很多硬伤。但是当时我不会用word里面的修订功能,硬是又照着她的稿子,在新文档上重新改了一遍。经过反复修改之后,稿子还是上了版,一个退休返聘的老编辑,把稿子增色许多。
署名是我和刘老师两个人的,我心里还多少有点不开心。现在回头看,有人带着采访,指导写稿,那是一份十分难能可贵的经验。假如刘老师没有带录音笔来救场,那场采访就是一场灾难,稿子根本没有办法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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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采访事故给我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回去和大黄唠叨。他那个时候也找到了实习单位,在一个做设计的公司干销售。他第一个月工资发了1000块钱,非拉着我去鼎好商城买录音笔。
当时大黄看上了一个三星的灰色录音笔850元,我看上一个红色录音笔700元,大黄说买三星的,我觉得品牌都一样,应该省点钱。
最终买了红色录音笔,后续的使用故障不断,能录音,导不出来数据,换了好几次机器也不行。至今那个录音笔我还留着,128M内存,能接电话录音。
说实话,我也想买那个贵的,但是不能把所有的生活费都花光。就像买衣服,看中的是红色大衣,最终买来的可能是个黑格子老款,谁都知道不好看,
可是在能要和想要之间,往往选择的都是能要的。所以不要随意评价谁的眼光差,好东西要真金白银的付出才能有。
那年冬天,我还通过接电话拉了一笔广告,有个音乐学院要给校长在杂志上刊登专访稿,答应买1000本杂志,按照杂志社的规定,我会有广告提成。
有稿子发,有广告拉,可以说工作干的还行。但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暴露出太多职场的硬伤,给后来的离职埋下了深深的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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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杂志社有一位同事过生日,请大家去吃饭,我们两个实习生也过去。没有提前给同事准备礼物,我们两个知道那个同事抽烟,就合买了一条烟送给了同事。
在吃饭过程中,领导反复劝酒,我和另一个小姑娘喝得头晕转向。第一次喝白酒的我居然能找回学校,现在想想也十分可怕。
去年火爆一时广被批判的“油腻大叔”,在十多年前的餐桌上就存在,没有背景只有背影的年轻实习小姑娘,就是被灌酒的命。
送烟的后续更为可怕,就是同事和编辑部的主任反馈回来说,我俩送的烟是假的。即便是买假烟的钱,那也是我从生活费里节省出来的。报社的稿费和提成,结算周期相当长,领钱的日子遥遥无期。
发了稿子,谈到提成,正常的做法应该是去请同事们欢聚一番,这往往是职场最通行的做法,也是融入集体的方式。工作多年的人会对此司空见惯,而当时的我,吃饭都成问题,不懂一点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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