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瓜皮是男的,内蒙人,体型较为高大,生性较为生猛。
我是来自贵州遵义的杨小小,我的爷爷是我们生产队的大队长。
我遇到张瓜皮的时候,他大二,我大一。
我对张瓜皮是有感情的。
感情也就一般深。
那时候他是文学社社长,我还是小弟,他叫我去做事,我就唯唯诺诺地跟在他屁股后面。
张瓜皮此名是我给取的,瓜皮在陕西话里是傻逼的意思,虽然我不是陕西人,但我想叫他张瓜皮,一方面是因为他比较傻逼,另一方面是因为我一直是个两面三刀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如果直呼张傻逼会显得我很没有文化,而且我一直都唯唯诺诺跟在他屁股后面所以说话不能那样直白。
张瓜皮本人热爱装逼。
我也是。
张瓜皮本人是一名文青。
我也是。
总之,我们都不是啥好人。
我已经记不清我与张瓜皮夜聊过几次,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夜聊过很多次,只是因为我懒得再去想。
现在我趴在床上,我大概蜻蜓点水地想了想,印象较为深刻的有两次。
第一次是去年冬天因为社团的事去明向,到了晚上没地方住,于是只能混到张瓜皮的寝室准备和他千年修得共枕眠。待我安顿得差不多了,张瓜皮穿个拖鞋跑过来对我说,一会儿我们去楼顶夜聊吧。
然后,他就去打了半晚上游戏。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我穿个黑色羽绒服躺床上冻得瑟瑟发抖,张瓜皮突然走过来对我说,走,上天台去夜聊。
然后我们就一人一双凉拖鞋去了天台,天台的灯光较为昏暗,我和张瓜皮蹲在楼梯顶端,我神情恍惚,把手插在两腿之间取暖,头顶的头发油得不行,油得可能有点发亮。
张瓜皮点了支烟,然后沉默着抽了半支,于是我就相应地哈着白气看着对面的白墙沉默了抽半支烟的时间。
然后张瓜皮说,他妈的,这天气太冷了,今晚不聊了,老子困得要死,我们回去睡觉吧。
我说,好的,好的,他妈冷死我了。
然后夜聊就结束了。
这次夜聊就是这样。
另外一次记不清具体时间,也记不清细节。
那天晚上要是浪漫点的话可能有点星星,要是不浪漫的话可能也有点。
总之张瓜皮叼了一支烟和我一起坐在长椅上,远处貌似有只狗在拉屎或者撒尿,也有可能是两只狗在交配,总之那个时候,我们准备谈一谈心,然后他就对我说了许多话,现在想来,其中大多是废话,另外一些则装逼话。
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对这次谈话印象深刻,所以我决定把它记下来,虽然这会显得这篇文长(zhang)得像青春小说:
(一)
张(抽一口烟):我以前就是那种朋友被人砍了就立马拿刀去救的人。
我(看他一眼):那现在呢。
张(抽一口烟):现在应该也是。
我(看他一眼):人都是会变的。
张(抽一口烟):我跟你说,可能有一天我也会变的和现在不一样,现在谈起来感觉好像比较难受,但大体来看其实也没啥,不过就是这世界少了一种这种人又多了另一种人。
我(看他一眼):那要是有一天我被人砍了你会不会来救我。
张(抽了一口烟):……
(二)
张(吐一口烟):我跟你说文青都不是啥好人。
我(抓一抓头):对的。要不矫揉造作,要不乐于假装矫揉造作。
(三)
张(望了望远方):像我们这种类型人,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你要相信总会有路的,要是搞到最后栽了,那就算你倒霉了,这也没啥办法。
注:以上谈话内容,多处情不自禁添油加醋。
后来我和y小姐一起散步的时候,我莫名突然想装一个逼,于是,我就对y小姐说,在这个学校里,要是我被砍了,还是会有人立马提刀来救我的。
虽然我知道我一直是一个两面三刀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人,一般隐藏得很好,不会被人砍。
总之,我和张瓜皮就是这样。
这样说来我已经好久没和他聊天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