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神贯注某项活动, 精神消耗一定更大, 好在当事者心甘情愿——这似乎是常识。 但
米哈里告诉我们: 不对。 有实验证明全神贯注减轻了脑力负担。 “最合理的解释似乎是:心流较强的那组人能关闭其他资讯的管道, 只把注意力集中在接收闪光的刺激上。 这使我们联想到, 在各种情况下都能找到乐趣的人, 有能力对外来刺激进行筛选, 只注意与这一刻有关的事物。 虽然一般认为, 注意力集中时会增加处理资讯的负担, 但对于懂得如何控制意识的人而言, 集中注意力反而更轻松, 因为他们可以把其他不相关的资讯都抛在一旁。 他们的注意力同时极具弹性, 与精神分裂症患者完全不由自主地注意到所有刺激恰成强烈对比。 这种现象称为‘自得其乐的性格’, 或许能提供神经学上的解释。 ”
我当下能想到的三个案例, 似乎可以旁证这个判断。
第一个案例是爱因斯坦, 他说: 进入科学殿堂的有几种人。 第一种人智力超群, 来这
里为了出人头地。 第二种人做科学研究是享受。 但是科学的殿堂之所以存在不是因为他
们, 而是因为第三种人, 后者走进科学是出于对世俗生活的厌倦。
第二个案例是陈景润, 他暴得大名后, 荣任全国政协委员, 少不了出席两会。 陈委员
常常逃会, 且避开室友, 躲到厕所中思考他的数学。
我猜想二位的行径中, 可能既有热爱科学的成分, 也有避开烦恼的常人心理。 他们沉
浸于科学, 也经历过世俗, 知道专心科学更省心, 回到世俗费神。
专注是心流的关键。 于是问题来了: 中国的高中生在应试的压力下不是也很专注吗,
他们体会到心流了吗? 我的判断是否定的。 爱因斯坦就抱怨他的一次应试经历, 他说过后很长时间都不能复原。 为什么如此? 第一, 那活动不是他心向往之, 而是被迫的。 第二,反复无数次的复习中, 没有任何新的刺激, 完全是乏味的重复。 故高考结束之日, 就是全体考生背叛这一活动之时。
上述造成心流的活动, 比如攀岩、 写诗、 思考哥德巴赫猜想,哪能如此。 一句话, 能造就心流的活动, 大多还需要当事者自觉自愿, 乐在其中。 米哈里的著作中没有对“考生的专注”多花笔墨, 可能是因为在他的国家中, 这种灾病不成气候。可以造就心流的活动中必有挑战, 且挑战应该是动态的, 即当挑战与你的技能匹配时, 有了心流。 当挑战的目标大大高过你的技能时, 将产生焦虑, 此时应降低挑战目标。当你的技能高过设定的目标, 继续持续这种活动将产生厌倦, 便要提升目标, 以求挑战和心流的持续。 正是在技巧提高、 目标上调的过程中, 当事者感受到了成长的乐趣。 此为幸福之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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