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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梁婶在浇花生地,换水管时,不关电源,直接把沉重的水管揽在怀中抱起,弄得全身湿透,光着的大脚Y子,沾满了泥巴。
"婶,把电源关了,再换水管"。我建议野蛮作业的高梁婶。
"这叫技术"。高梁婶洋洋自得的大嗓门。
我哈哈大笑起来,和高梁婶在一起,专治各种压力山大,各种抑郁,忧愁,不开心。
觉得高梁婶是,荒蛮部落的契丹族人,细长条的健硕体形,黝黑发亮的健康肤色。腿是极长的,轻轻一个迈步的距离,等同于我迈三步的距离。
说起话来,牙齿白生生地亮,伶牙俐齿地欢乐,直截了当地可爱。
到了中午饭点,高梁婶,一个箭头上来,硬生生地,如老鹰叨小鸡般,把我挟持到了老年车,车斗里,我只看到她黑而有力的胳膊上的青筋。一转眼工夫,把我拉到了小笋家。
小笋是不上地干农活的中年少女,白里透红的脸蛋,乌黑发亮的齐耳短发,还健谈的很,不分老幼,生熟,分秒间,无话不谈。
"嫂子,今个在俺家吃饭噢"。小笋的声音是绵甜带笑的。村庄的人儿,都说她憨,我却不觉得,大智若愚呗。
高梁婶,边在院中水池里,冲洗着大脚丫子,边说"全当陪我,在小笋家吃饭得了,懒得回家做。"
小笋家,院中搭着,长长的丝瓜藤,绿绿的叶,黄黄的花,长长的瓜,风吹过,藤儿摇摆,叶儿拂动,瓜儿荡秋千。
丝瓜藤下,是一张圆圆的青色石桌,围绕石桌的是四个圆形青色小石凳。石桌下,蜷缩着一只慵懒的白色肥猫,睡的香甜,吃得肥胖。
小笋从厨间,盘出了一大汤盆炖鹅肉,边走边说"炖鹅,用了两大筐包谷芯"。
"那肯定香"。高梁婶,要伸手拿鹅肉吃。小笋说"洗洗爪子,再吃吧"。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笋自己养的鹅,味道肯定和超市售买的迵异,首先肉质坚实,细腻。我心里在思索间,她又盘出了一大洋瓷碗蒸菜,马齿苋,苋菜,混搭,还有令人馋诞欲滴的蒜汁,蒜汁里放多点芝麻香油,刚出锅的白馒头沾蒜汁,最过瘾,也最下馒头了。
小笋,趿着拖鞋,一趟趟端菜,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厚着脸皮,也要为了蒜汁,在小笋家开怀吃一顿。
青椒炒豆角,鲜嫩嫩的,小笋门前菜地里的成果。霍香炒柴鸡,我的最爱,我咽了咽口水。丝瓜掺番茄,小笋家种的丝瓜。
高梁婶已迫不及待,跑进厨房,自己拿筷子,夹了一块鹅肉,放进嘴里,太烫,又吐出来放在桌上,用嘴吹着,丢掉筷子,啃了起来。
"看你急的,叫俊杰也来吃。"小笋生气地说
"不叫,我快饿死了,你喊他"。高梁婶狼呑虎咽。
"你学学人家嫂子,多斯文,那像你?"小笋又在数落高梁婶。
"假斯文,吃吧,吃饱不想家,好干活。"说话间,又夹了一块鹅肉。
小笋撇了撇嘴。
高梁婶,又跑到堂屋,拿出几瓶汉斯小木屋菠萝啤,也𣎴用启盖器,牙齿一咬,盖掉,就着瓶口,咕咚,咕咚,仰头,一饮而尽。
"看你那粗鲁样,条几上有一次性杯子”。小笋说着,便去拿。
"用啥杯子,挖耳勺样,这样喝多省事,过瘾"。高梁婶把空瓶子,丢在石桌下。
"那中,你恁有本事,我给你拿瓶白酒来,就着瓶口喝"。小笋抬杆是专家。
"别唠唠了,小笋,去端菜"。高梁婶,已做好准备,大开杀戒。
炒空心菜,黄瓜拌京芥。小笋家菜园里,品种丰富。又端出来一盆芝麻叶绿豆面条。
高梁婶,一脚踢跑肥猫,盘腿坐在石凳上,下手拿鹅肉,大口大口啃起来,好像射雕英雄传里的老颃童的吃相,满脸油渍。
″你看看人家嫂子咋吃的,学学"。小笋又开始唠唠。
"恁俩是咋玩到一块的,还恁对劲"。小笋迷惑不解。
"吃你的鹅肉吧,吃住东西还占不住你的嘴"。高梁婶大叫起来。
俊杰闻香也来了,他的手有残疾,吃饭慢,说话也说不清楚,大脑好使。他慢呑吞地啃着鹅肉,和高梁婶猜梅,喝酒。只能听到高梁婶的大嗓门在吼,隐约听到俊杰呜呜呀呀的声音。
农家小院里,热闹起来,这可是我吃到的最美好的人间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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