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天电台(二)

作者: 骨予 | 来源:发表于2019-08-19 13:57 被阅读0次

            我们都曾在奔向荆棘的路上轻易的活着。

            二十岁那年,我遇见了一个人,我们在市中心的街道追逐呐喊,在除夕夜的天台看烟花,后来,当他再次说爱我的时候,除了厌恶,我没有一丝其他情绪。

            我的二十岁过得浑浑噩噩,考到了两千多公里外的大学,又退学复读;遇见了想在一起一辈子的人,又遭到了最深刻的背叛;树立了想一生追寻的理想,又因病破碎。

          我的桃李之年,热烈又颓废,感性又慌张。

    十月天电台(二)

            桃子说,当你去到一座陌生的城市,遇见一个陌生的人,走进他的梦里,你就解脱了。这样看来,我渴望解脱。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拼命的喜欢红色,好像这是我孤独又狂妄年岁的缩影。我渴望在人群中发光发热,渴望站在顶端,却又用厚重的铠甲遮住自己的锋芒,用黑色颜料涂满自己身上的所有闪光点。

            听到别人的夸赞依旧会红了脸颊,却也习惯了在人满为患的客车上装睡。

            我害怕听到任何和抑郁有关的字眼,害怕听到别人不理解的讽刺,害怕与人交谈,也害怕看到我手臂上的伤痕时,家人指责的表情。我在阳光下瞌睡,也在深夜里喧嚣。

            心脏偶尔会刺痛一下,可能是沉默的课堂,可能是沉睡的梦境,也可能是我把自己藏在柜子里。我在角落里和自己说话,用任意的负能量攻击自己。所有隐秘情绪向我袭来,在我脆弱的神经上荡秋千。

    十月天电台(二)

            那段时间,我的听力极度敏感,我可以听到几米开外的窃窃私语,也能听到所有低沉的嗤笑。我常常在半夜惊醒,然后抱着被子,紧贴着墙壁,感受传来的阵阵凉意才敢入睡。

            我把所有与我有关或者无关的嘲笑背在身上,一步一缕伤痕。我怀疑自己得了绝症,头发大把大把的掉,眼睛常常红肿,不自觉的躺眼泪。

            二十岁那年,是我这一生最难熬的分水岭。我曾在某个晚上最接近崩溃,好在,我挺过来了。又或许,在那个晚上,我曾跌入山崖,又带着新的我满血复活。

            后来,我自学了心理学课程,一点一点,拽着绳子爬出井底,再回头看那段岁月,真的让人苦不堪言。易怒又心悸的夜里,却看不见天上的星星。

    十月天电台(二)

            我从不感谢逆境,我只感谢逆境时仍留在我身边的一切,那年我结识的朋友,几年后依旧鲜活在我的朋友圈,在我疗伤的那段时间,时钟的滴答声,是我这二十年所听过最清脆的。学到的一切也是我这一生最深刻的。

            或许我们真的都曾轻易的活着,不够深刻,不够清楚。但人终将有时会沉入谷底,最接近绝望的时刻,才最能理解希望的来之不易。或许一百句你要勇敢,你要努力,都是在告诉你,你得真切的活过一次,才有资格奔向死亡。

            掉落的头发总会再生长,长满杂草的荒野也总能闻到野花香。雏鹰坠崖,虎落平阳。

          向死而生,才能活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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