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中有一个新兴的词汇,即长尾现象,说的是大量的弱需求的总量可能要比少量强需求更多。为了表述简单,常常通过一个文学作品词频的案例来说明,即我们真正高频使用的汉字并不多,所以就形成了图- 1所示的那样,如同一个大头拖着长长的尾巴。
图- 1 《全唐诗》中汉字出现频次然而,全唐诗收入将近五万首诗,若以使用次数超过五千者作为高频汉字,那么这些汉字使用的总次数不过75万次,远远低于其后面的尾巴之和。这反映出,古诗词创作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容易,毕竟有大量的汉字需要我们掌握。
但是另一方面,所有的千常字、万常字不过616枚,总计使用却超过185万次,相对于250余万字的《全唐诗》而言,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这意味着掌握了这六百多枚千常字,便能理解几乎所有的唐诗,也能具备相应的创作能力了。
有人并不认同这种诗作,他们认为这种诗作没有灵魂,有灵魂的诗需要信口拈来、合乎情境才可,这种串字似乎过于儿戏。然而这种评判方式是不符合欣赏逻辑的,创作者的创作过程并不会暴露在欣赏者面前,创作者的创作方式也不该是欣赏者可以批判的方面,欣赏者对艺术作品的欣赏应该首先聚焦在作品本身。
建立在对创作者的欣赏之上的欣赏逻辑,不过是徒增笑柄罢了。例如一首最短的诗,只有一个字,“网”,道尽了人生真谛。但凡吹嘘单字诗的奇妙者,均建立在对创作者的欣赏上面,他们的欣赏对象不是诗,而是创作者“网”一般的人生。
说到这里,我们创作的诗,只是一种文学作品罢了,绝不是行为艺术,也不是那种漫无边际的艺术总和。我们创作的诗,首先要像是一个诗,最起码要押韵。
当然,诗之一道,押韵为其必然,却不充然。不押韵者难以为诗,但押韵者也未必为诗,尤其对于中国古典诗词,想充分掌握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回顾仿写篇,总计仿诗八首,贯通四五七言;练韵篇铺开十四韵,作了十七首练韵诗。这二十五首诗作,对格律要求实在并不严格,而对于诗中的诗——律诗,我们甚至未敢沾其衣角。
原因很简单,因为就目前而言,我们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写就律诗,律诗对字句、押韵、平仄、对仗等各方面的要求均非其他诗体可比。而如今,我们只知道何谓平仄,只训练了尾字押韵,对对仗要求却无法满足,所以,我们接下来要练习对仗。
那么,写了律诗之后,心境会有什么变化吗?
在写律诗之前,我们往往看在古人的面子上,把杜甫和李白置于同等的高度。写了律诗之后,才会意识到,在律诗的汪洋大海中,杜子美是唯一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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