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芳梅早早地起来弄好了早饭喊正华吃,正华赖在床上不肯起来,他说他难得像今天这么舒服,他想享受享受,说完伸手来拉芳梅。芳梅笑着道:别调皮了,快点起来吃早饭上店了,我又不走,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正华到了店就埋头修理,芳梅系上围裙忙着收拾,好的归好的,丑的归丑的,该留的留,该卖的卖了。经过芳梅的收拾,店里像变了个样子,邻居们都夸“江北的小婆娘能干。”
一晃到店里己经有一个多月了,本来就闲不住的芳梅,除了每天帮忙收拾店里,一天煮上三顿,洗洗捞捞之外,总想再找点事做做,正华叫她别操心,可她认为自己该做点什么。东打听,西打听,在离他们住地二十华里的加泽街人,有一家服装厂有服装需要加工,是运动裤头,每条加工费8分钱。听到这个消息,芳梅高兴极了,她的老本行就是做服装,这可是轻车熟路的交易。经熟人介绍,芳梅又在服装厂呆过,厂里终于同意把服装拿回家加工。
邻居家一台闲置在家的缝纫机被抬到了宿舍里,第一天,芳梅吃过早饭后,踏着自行车到服装厂去拿需要加工的裤头,回家后,就一刻不闲地加工,中午,梅芳把烧给的中饭拿到店里,陪他们吃过之后,又急急忙忙赶回宿舍干活。一开始芳梅只敢拿100条,因为服装厂规定要当天交货,100条裤子加工好后,还需要把毛头修理干净,折叠得整整齐齐,10条一扎,扎得结结实实的送回到厂里,一切收拾妥当。到了厂里,质检员打开遂一检查,质检员说:到底是老手,做得真不错。芳梅很高兴,又带回100条裤头由第二天加工。正华打烊回家,煮好晚饭,天渐渐地黑了,芳梅才满头大汗地驮着一大袋子需要加工的裤头回到家。
吃过晚饭,芳梅见睡觉还早,就又趴到缝纫机上去了。正华劝她早点休息,不要太累。芳梅说:今天晚上做掉些,明天就能早点完成,早点送过去,那么就能天黑前赶回来。正华见争不过她,默默地拿起剪刀修起了毛头,并在芳梅的指点下,把修好的裤头叠好,10条一扎,那一晚他们加工了20条后才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芳梅就早早地把加工完的服装送到了厂里,质检员检查完后,芳梅又驮了120裤头回来加工。正华见芳梅这么辛苦,就埋怨道:不让你做,你又不依,让你做了,你又呆做。芳梅说:没机会挣钱着急,现在有机会挣钱就得用劲挣,再说,这是软苦,又不是扛钉耙大锹的活计。
芳梅渐浙地越拿越多,每次都按时按质的完全,在半个月以后,质检员对芳梅说:以后你家送过来的货就不用质检了,我写个条子,你直接送到仓库去。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正华的生意是越做越好,芳梅每天加工的服装件数也是越来越多,三个月就余了不到5000块钱,正华寄了4000块钱回家,叫他母亲送1000块钱给芳梅妈,叫她不要省,买些好吃的补补身体。
有几个住在芳梅宿舍附近的五十几岁的妇女,原来都在服装厂上班的,见芳梅每天忙进忙出地做衣服送衣服,有事没事地跑过来玩,时间长了也有人想做,就向芳梅打听,到哪儿拿的服装,也想拿点回家加工加工。芳梅开玩笑地说:你们城里人个个有退休工资,还要这么吃苦干什么?“呆孩子,哪个嫌钱多啊!我们一天多挣个几块钱,到底能把家里的菜钱挡掉呢。”芳梅说:好!你们有心,明天我去问问。
第二天,芳梅把这事向质检员一说,质检员说:这些人都想拿回去做,质量能不能保证?能不能按时完成?这些我做不了主,我陪你到办公室去问问厂长。
厂长是一个五十开外,长得很富态的女同志,一看就是一位可蔼可亲的人。质检员指着芳梅对厂长说:厂长,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衣服做得好,不需要质检的芳梅姑娘,今天,她来找您有点事。厂长高兴地说:噢,你就是我们质检员在我面前夸了好几次的芳梅,今天有什么事,你直说。顺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芳梅坐下。
芳梅说:厂长,我宿舍那边有几个玩得好的邻居,她们原来都是在服装厂上班的,他们也想过来拿点衣服回去加工,不知道厂长肯不肯?厂长笑着道:我们厂这次订了一个大单子,是一个长期合作项目,主要加工一批男式西服和衬衫,但是是外贸,质量要求特别严格,稍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正愁没人做呢?你做我们放心,但是让她们拿回家,质量我们不放心,万一哪一件服装出现问题,对于厂里就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芳梅说:厂长,这个你放心,她们都是老手,衣服上交时,质量我帮你把关。厂长笑着说:你既然这么说,我就直接让你拿回去发放给她们做,质量你把关,给人家加工费一套西装是10块钱,一件衬衫是4块钱,我给你发给她们也是这个价钱,另外,我每套西装补你1块钱,每件衬衫补你5角钱辛苦费,你要拿多少,我就供应多少,你先做二批试试,如果行,我们就定个长期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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