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性/本性对着干,受伤的终归是自己。
右手大鱼际的拉伤过去三个多月了,才好了一小半。一早下笔,头几行总能感到撕扯般的疼痛。这疼痛似乎更像是两扇耳刮子,“谁叫你不顺应天性的”。好在,写着写着,疼痛便变得能够忍受了。
想当时,长跑完肚腹空空,着急回家,路过从村里一家小卖部跑出来的一黑一白两只泰迪。平常遛狗,我都会放盼盼跟它们玩一会儿。可那天特别饿,只想着早点回家。盼盼不肯,小眼神儿凄凉地望向伙伴,脖子与我使着反向力。拖了它一段路,它仍不放弃,四爪像钳子一样死抠住地面,整个身体拼命往小黑小白那个方向挣。
我气急,使出了不常用的阴招:先松一下崩得紧紧的牵绳,再突然用力往怀里一逮。
逮的第一下,小家伙脚下一个小趔趄,可马上又立定。第二下加大了用力,可盼盼势要与我火拼到底似的,把身子斜得更低,就快贴近路面了。果然,我的用力没起多大作用。它依旧只是颤巍了一下,爪下仍“咬定青山不放松”。
通常,我轻轻逮第一下,它就跟我走了。这回完全违背了惯例,我的火“嗖”的一下被点燃了。
第三下,狠劲儿就上来了,也不管它脖子会不会勒疼。小家伙四爪终于离地,被我顺利“捕”回了家。
回家后,才发现手腕不得劲。端锅提水,总觉疼得厉害。归根溯源,才联想到早晨的拉锯战。
这场“战争”看似是我获胜了,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哪怕我当时逮的时候用力轻点,哪怕再多逮几次,它也就跟我走了,或者忍会儿饿,放它跟小伙伴玩会儿,也不会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不得不忍受大拇指稍一用力,神经系统便传来撕裂般的痛感。
我想填饱肚子,盼盼想与同类亲近,两者同属天性,并无对错。可时间地点的冲突,该如何抉择?是顺应我,还是它?
我选的是利己损它,结果自己最后也损了,真是一损俱损。经此一堑,也长了一智:
当欲望/天性发生冲突时,何妨退让一下,先顺应他人,再满足自己,岂不双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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