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跟母亲聊天,母亲说:“现在真是享福啊!每天都像过年一样,啥活也不干,吃不愁穿不愁的。”
是啊!想起小时候,父母一年四季在生产队里劳动,白天去生产队干活,晚上回去还要做一家人的穿带所用,没有一天清闲的时候。
等到队里一切农活忙完了,每人分上一点棉花,这才开始弹棉花,捎带着纺棉线。
直到进了腊月门,不去队里干活了,才把平时抽空纺好的搅好的线把,拿浆糊浆好揉匀了,套在椽上晾干,边晾边揉搓 ,保证每一根棉线上都有浆糊而又不粘连。
等完全干了以后,收好再搅到筒上,再等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拿到场院里,再给散开了,准备往织布机上卷,等一道道手续弄完了,就单等织布。
这些时候我们总是白天晚上连轴转,我给父亲在边上纺棉线,怕我打瞌睡,父亲总是给我讲一些老戏文。
母亲在织布机的上方吊着个煤油灯瓶子,脚手不停,左一下右一下“嗝唔、嗝唔”的织着土布。
等织好了土布,这才开始做一家人过年的新衣服。
那时候家里也没有缝纫机,从里到外都是纯手工制作,缝棉衣、衬衣、背心、内裤,一针针一线线,都要从母亲的两只手里做出来。
记得我放学回来,就是帮母亲烧火做饭,母亲总在那一堆活里忙的顾不上吃饭。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给每人织一双袜子,用合在一起的各色线,或者毛线,给一家老小织袜子,织围巾,都是用花色线织的有横条纹,有竖条纹,还有在袜子脚背上织一溜梅花。
只要没过年,就一直有干不完的活,等到年三十晚上,母亲会把我们每个人的一套新衣服,一摞一摞的摆在旁边,再把我们脱下来的旧衣服都收起来。
等到过完年初五以后才让洗。
记得小时候就盼着过年,到腊月二十七八,白天蒸馒头,晚上炸上十多斤麻花和油饼,把案板搬到炕头上,母亲会搓麻花,我也乐淘淘的能给母亲打个下手。
因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包子、饺子、麻花,父亲才能割上二指宽的一溜猪肉。
现在的孩子真是掉在蜜罐子里了,平时吃的零食一大堆,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买不到的。
想吃什么有什么,什么包子、饺子、鸡鸭鱼肉都是家常便饭。吃饭的时候追着、撵着的都喂不进去饭。
真担心孩子们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文/淡淡的云
2021.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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