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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棱角时代》第五章:5、两个老无赖

《棱角时代》第五章:5、两个老无赖

作者: 华彩甚好 | 来源:发表于2021-01-24 20:13 被阅读0次

第五章:置身修罗场

5、小城市的手段

——身行微恶、口行微恶、意行微恶、起骄慢、起我慢、起增上慢、起大慢、起邪慢、起慢慢与回诸善根

当年我们在如今被升格为新一线城市读大学时,有大部分同学都来自各个不同的农村,周立志就时常自嘲:“老子屁股丫里都是泥巴!”他们都格外的精明、多疑和敏感,天生就带有严重的批判和怀疑态度,隐隐约约潜藏在背后的自卑,在维护自尊上不择手段。

所以我这个来自后来被降格成五线城市的“城里娃”,在家乡玩的恶作剧头一次在他们面前玩不转了,栽了好几个大跟头,好几次下不来台,导致后来我跟那些同样来自城市的同学,私下里对他们不择手段和极要面子,表达了看法:“小地方就是小地方的!”

但我没想到,自己的家乡其实是一个大点的农村罢了,我也是小地方的人,屁股丫缝里虽然塞满的不是泥巴,但肯定是窝囊气,导致我的人生长期便秘。小地方所密布的盘根错节,浓缩了人性的各类丑恶,相对比那些大城市的广阔疏远,它显得更暴露并毫无廉耻。在许多问题上,你没法有通畅的诉求通道,面对的只有和稀泥、被压下以及被遮掩,特别是那些鸡毛蒜皮,不搞得鸡飞狗跳,头破血流是没有人来管的。

那时候与楼上法医的关系已经有所缓和,但我已经没有办法驱散自己的心魔,每天神经兮兮的朝窗外张望,以确定楼上是不是在家,只有等到他们客厅的灯光熄灭,我才敢去睡觉,每天不受控制的竖耳细听,已经患上严重的敏感心理疾病。

只有深受噪音之苦的人,才能体会这种痛苦,而旁人却视为神经病的鸡毛蒜皮,我没法在小城市找到心理医生,更不能求助于神经病院,让人耻笑嘲笑,我只能默默忍受这种心理压力。

这是一种无法逃脱的窒息感,它不是在社会上遇见的烂人烂事,还有机会躲开,它无处不在无孔不入,这也导致我在后面的三年里情绪极度恶化,性格极度暴躁,以最终踩狗打架为最终的爆发点,陷到一场纠纷中去。

2017年6月,我陷在派出所里不断的来回折腾不得脱身,民警首先是让我彻底的在法医秦锋面前尝到了“恶因果”的大彻大悟,然后就不断叫我去派出所调解。

彩票店老板娘整整住了三天的医院,就因为我的一拳,她放出话来,要让我赔个底儿掉,打算把医院住穿,后来经不住民警再三催促,扮成一副病病殃殃的样子来到派出所参与调解工作。

我只知道她老公是个公务员,具体部门却有待落实,调解第一次,她就单独前来,我的态度就很强硬:“她老公别躲起来,也参与了殴打我,他不来,我不调解!”并摆出秦锋写出的鉴定书:“同志,你瞧瞧,我正反两面都是伤,难不成是她一个人打的吗!”老板娘没法给自己老公打掩护了,民警就催促老板赶紧着过来。

两个五十多岁的人就坐在那儿耍无赖,一边跟着民警扮可怜:“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现在的人谁敢惹老头老太太?”一边对着我冷嘲热讽:“对啊,我们是文盲,你能咋的,我的书是读到牛屁眼里去了,你贵为老师,咋跟狗过不去呢?”

至于他家的狗不栓绳子满大街追咬人,特别是追咬了我4年的事情,他们就在那儿装不知情,对我曾经为此事求情买彩票的事儿也装失忆,实际上民警也查到了以前的报案记录:这条狗曾经追咬骑摩托车的人,导致他人从摩托车上跌落下去,还咬伤过别人,两起案件,彩票店都赔了钱,有调解的案底。

我懒得跟他们废话,就问到底打算怎样,老板娘不接我的话茬:“我儿子听说了此事,急得要死,是我拦住的,我儿子一米八几,我只告诉他,是旁边那家琴行的,让他别冲动!”我一听就笑了:“行!叫你儿子来,我等着!”然后拿过调解书直接签了个“拒绝”就走了。

第二次调解在五天之后,两个老东西在那里哼哼唧唧,就是要赔偿医药费、住院费、精神损失费等等一万多元,我拿出自己的鉴定书,跟他们的摆一块:“来比照一下,虽然都是轻微伤,看看谁的伤痕照片比较多,到底是谁赔谁的钱?你就一个脑袋照片,我这里有十几张!你们一个拿棍子在前面狠敲,一个在后面拿拳头打我后脑勺,亏是我身体好,不然非栽到你们手里不可!”我态度没有任何改变,想讹我,没门!

为此民警不胜其烦,三番四次调解不成的情况下,给我下最后通牒:“周老师啊,我的意思呢,就是赔他们两千块住院费,就把这事了了吧!”我为此不逞多让:“所长,我被打得遍体鳞伤,被他们两人前后夹击,遮挡中我挥了一拳打了她脑门,她耍无赖住了三天院,我住了一天,我还花了一千多,这钱我去哪里说理?”

渐渐和稀泥就变成了恐吓,在调解室里,所长说:“这是最后一次调解啦!轻微伤的打架,你们都不退让,再下去你们干脆都去行政拘留几天,或者上法院,怎么样?”老板娘在那嘿嘿冷笑,我突然放下和善的面孔,瞪着她,消失了笑容,那一刻我的声音和面容只怕是有点恐怖,因为老板娘不敢笑了。

“这样吧,我可以进去,但你和你公务员老公,也一起进去!我三十几岁一条光棍,可以无所谓,你们五十几岁,熬死你!

我指着那男人:“你还贵为公务员,知道公务员法吗?还敢整天开店坐店,我倒是得查查你是什么单位的!”说完我就上了车走了。扔下两个老无赖面面相觑,还在跟所长抱怨:“什么意思,每次他就说几句话,一句不同意就走了!”

我没敢把事告诉周竞和周立志,免得他们百忙之中抽空来清理这点鸡毛蒜皮的垃圾事务,显得我这人特别招事。沙老板来店里没找着人,一问我去派出所搞什么调解,才知道惹了两个老无赖。

沙老板说,赶明儿叫上歪脖子几个人去他们彩票店看看。他们先是买几张5块钱一联的彩票,过了几天故意磨掉几个数字,就跑到彩票店大叫大嚷说是中了10块钱,又是要开发票的,又是要兑奖的,每天几拨人轮流在那里要“兑奖”,搞得两个老无赖成天乌烟瘴气。

李坚帮我找了一个跟所长有交情的政府官员,意思就是这种小事,不用费心,至于赔钱之类的,更是无理要求,调解不成就先放着。我父亲作为政府退休老领导,查到这彩票店老板原来是一名统计局退二线的小公务员,他撇撇嘴:“统计局?呵呵!”,第二天就找了局长面谈了这个事,查到了这个人。

岑煦岚在外地一边怒骂我惹事,一边拜托公安局同事说情。多管齐下之后,果然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去派出所调解了,过了没多久,我正在监考,就接到刘校长的短信:

“周老师,听闻有个女的跑到教育局告你的状,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去阳光服务中心一趟吧,那边信访工作的领导要问你些情况,你不要着急。”

原来老板娘想讹诈我不成,就到处告状,我屁股着火般跑到教育局一坐,结果每个人对那篇狗屁不通的举报造谣文不屑一顾,经过一番调查,原来我的伤情更严重,还是人家先动的手,最后一个字儿也没回复,刘校长在那说:“写的这玩意狗屁不通,人家没事听你狗叫,就来踩你的狗?你家狗子有多宝贝?你有什么资格指挥我们把老师清退出队伍?有什么好回复的?

我一瞧,真是火冒三丈,自己被大名鼎鼎的上网举报了。立即也写一篇举报文,举报统计局公务员开彩票店撒狗咬人多年的事实,下边的网友一个劲的跟贴,大多都是临街门面的老板,还有人说:“小伙子见义勇为,这狗该打死的好!”原来还有多名受害者。

一时间,两个老无赖彻底熄了火,扔下一篇无人问津的举报造谣文后,老板娘带着宝贝狗子消失在了这个城市,至此两年多都没见过人,据说是去了她儿子的城市带孙子去了,彩票店随即关门转让,这个长达多年的祸害终于滚了蛋,沿街好几个敢怒不敢言的商户碰到我,终于可以开口说实话了。

“妈的,老早就想毒死那条狗了,到处乱追乱咬的”

“以为自己老公是公务员,了不起了,没素质,看不惯他们好久了!”

过了一个月,我还去问所长:“还调解不?一个多月了!”

“调解啥?当事人都联系不上了!店也转了,你还要没事找事?”所长挺不耐烦。

原来老板娘害怕跟着老公一起拘留受牵连,连手机号都不要了。

资源的贫乏,低素质人群的聚集,眼界的狭隘,让我领略到小城市各个角落里不择手段的争夺,没有人会宽容,也没有人会主动退让,只有凶神恶煞,手段残忍,不惜代价的鱼死网破,方可获取一席之地。街边摊上为了一局象棋,一桌牌局,都可以引发唾沫横飞的骂战,拳脚相加的闹剧,血刃相见的惨案,见微知著,小城市的生活现状是颓废的、慢性的、蛮横与愚昧的。这也是人生走得如此不顺,运气如此之差的重要原因。

2017年年底,我站在政务中心的门口,这是要对过去6年做一个了结,去纠正自己总结下来的“人生三大错误”最后一项:搬家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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