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为2021年准备的开年必读“新四书”之一的《把自己作为方法——与项飙谈话》,我却于2020年的最后三天即12月29日至31日读完了三分之二,这属于一种迫不及待呢,还是不拘一格?我自己似乎也说不清楚。
每年的开年之际,读四本具有新思维、新思想的新著,是我近五年来的一个习惯,亦为一种具体方式的“辞旧迎新”。2021年的首选必读即是《把自己作为方法》这本书。2021年元旦之夜,我接续阅读这本书。
静夜读思,很能读出一个“真我”来——与作者共鸣的“对话”。然而,今夜的“对话”,却生出一个奇怪的问题:对话,怎么成了难题?
对话——思想的对话,在当下的生活中,不是难题吗?谁人愿意应接思想的话题?朋友圈中有多少“思想的话题”?生活不是被“娱乐化”了?我这样说,可能主观了,但我觉得却是客观的一种真实。
许知远先生为该书写的序言是《重建对话精神》。我努力在该序言中寻找“对话精神”何在,终于有所发现:坦诚,充满好奇,理解他人同时厘清自己。这就是“对话精神”之所在。
坦诚,在我是一向的人生风格。但不知为什么,近两三年来,我对于最亲密的朋友,以至于家人,也不愿意坦露真实思想了,原因么,大概是见多了真理不为实践的缘故。因而,我也生出一个气概:与其话说真理性思想,不如自己努力将其变成现实更有说服力。这从一个侧面说明,坦诚的思想对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充满好奇。我不能不追问:谁人对“思想”有好奇心呢?或者,什么样的人会好奇于“思想”?这使我想到该书的一节对话《理解的学问》。于此节中,项飙先生曾言,不是不能理解,而是“拒绝理解”。这真是一语中的!类推则是,不是不能“好奇于思想”,而是“拒绝”对“思想”的“好奇”。由之,思想型的对话就难以发生了。
理解他人同时厘清自己。这在一般的生活沟通上是逻辑,在思想对话上则更为必然规律。不懂得一个人的思想发展史或精神历程,怎能说真正理解一个人?知人如知己,不是恰在个人思想发展史或精神成长史的共通或类似吗?非此,何以话语真的沟通、思想得以同频共振?就此,我们可以看出“知己”与“知人”是辩证法性质的存在。
综上,我们可知对话,尤其“思想的对话”何以成为难题。有人可能会说,“我怎么不觉得呢?”现实和经验告诉我们,凡是对话,一涉及“思想性问题”,往往即进入“有限性”了,即双方都自觉地加以限制,以免争论而伤了“和气”,这就更验证了思想的对话确是“难题”。
摆脱“物质贫困”后,人的幸福指数是系于“精神生活”的,“精神生活”越丰富,幸福指数越高,而“精神生活”又往往是“思想对话的生活”——看影视、刷手机,不都是一种谋求“思想对话”的方式吗?于其中,解决不了“思想对话”问题,不是让人烦恼?
人是思想的存在。这在温饱富裕后是会日益彰显的。所以,当以“有思想”而破解“对话难题”,更当“重建对话精神”。最不当为的则是“拒绝思想”——不愿意“思想”,不愿意与“思想”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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