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像是续了2017年的运一样,just“穷忙”。熬到了春天之时,抽空见老友期待转运,却收到了k和虾米分手的消息。
四天前,k像收到官宣分手一样,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虾米干脆利索的甩了。如果我都觉得这消息像当头一棒,敲醒了我对爱情的幻想,那么这打击对k来说,能捡回半条命就是神明保佑了。
要知道原本在我心里以为这二人是可以为彼此浪迹天涯的,没想到如今却要各自奔天涯了。
我没有转运,也没有和k借此机会喝几杯,只是若有所丧的各自回家了。刚到家就收到k发来的消息:“嚓,睡不着,忘不掉。”
失恋最难熬的日子便是你转动家门锁的那一刻,内心的翻江倒海——
那个人,再也不会在这扇门后面,帮你开门,迎你回家。
“等我。”我动身去了k的家里。
记忆在这个时候像一个杀手,是缓慢的谋杀着你的青春和叛逆的杀手。
在我更年轻的时候,k和虾米还有小野以及我聚在一起,总会专门挑一家脏兮兮开到午夜的馆子,点上一大堆北京街头小馆最常见的菜,配上啤酒,大家坐在一起胡乱扒拉几口桌上能见的未被污染的食物,一瓶接一瓶的喝上,喷着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不考虑自己生活的重心,没心没肺,没日没夜。
不知不觉,我们似乎已经跟午夜喝晕的日子告别很久了,也许是因为生活逼迫大家早就没这个心情了吧,那些心情成为了记忆,消失于生活。
现在,我已经记不起最后一次大家在脏兮兮的路边摊吃饭喝酒是什么时候了,可我却记得凉拌豆腐丝,拍黄瓜,还有芥末木耳是必点的下酒菜。
2017年的情人节k和虾米率先看了《爱乐之城》。当时k还在群里开玩笑对小野说:“一个人看可以,想到哪个前任,忍不住哭的话,记得跟我汇报一下。”结果小野面对没有圆满的结局竟然没有以泪洗面,也没有感到什么遗憾,这使他产生了自我怀疑,是不是进入到了一个麻木又冷漠的人生阶段了。
他为成功后的两个人没有被情感拖累而想起立鼓掌并为他们各自送上祝福。我却在看完电影之后,颅内剧场上演了一出俗套论调的AB剧,如果当初没有分开,他们现在已经一起走上了人生巅峰。
我把剧场内容和k分享,那时候k不屑的和我说:
“你看,中招了吧。这一幕就是为了唤起大家内心的渴望,让你们达到情绪高潮,想起曾经放弃过的那些人,那些错过的情感,最后必然要感叹一句俗语‘我得到的都是侥幸,我失去的都是人生啊~’”
事到如今,我也想对k说,你千万别把现在这一刻当真。
你怀念的,你感到遗憾的,无非是一场没有一站到底的关系,至于那是不是真的爱情,就另当别论了。
这一路上我就在想“忘掉虾米”的方法是什么呢?这就是普遍问题“我该怎么忘掉那个人”吧。
当我们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把对方的喜好融进自己的生活,先开始会认为这是一种“他喜欢什么我也喜欢什么”的特殊状态,渐渐你会发现自己是真的开始对对方的喜好动了心,时间越长这喜好就变成了习惯,深入骨髓,于是你怎么会忘掉呢?
最早认识k的时候,她不吃芥末。她认为这种食物味道难吃,颜色怪异,吃起来会刺激人的鼻黏膜,让人想哭想喘想打喷嚏,于是断定吃芥末的人都藏着斗M的心。
然而偏偏虾米就是个爱吃芥末的主,一顿饭不吃点芥末就难受。即便如此他还是会迁就k,那些一定需要芥末配料的菜都去掉芥末,然后自己默默跟服务员单要一叠。
后来他俩去了趟日本旅行,在日本当地不吃芥末那简直是煎熬,尤其是吃生鱼片的时候。于是在虾米的鼓励下,喂了一块沾了芥末的生鱼片到k的嘴里,k一口咬下去的时候,觉得配着芥末吃东西还真是件刺激的事。
于是从那以后,原本因为不吃芥末连生鱼片都不怎么吃的k,慢慢变成了芥末狂人,原本是虾米不能舍弃的味觉,逐渐成为了k习以为常的习惯。
这个食芥末的习惯,可能就是k爱上的证据。
我们会在不知不觉中从食味,到说话的语气,再到审美,乃至思维方式等等都会被爱的人影响。
随着时间的拉锯,我们开始被这些影响潜移默化着,直到最后,就算爱的人离开了,这些习惯也会顽固的活在我们的身上。所以,每一个爱过的人,大概都不太那么容易忘记吧。
于是我们强迫自己用物理隔离法,拉黑对方的微信,取关对方的微博,再祈祷上天能赋予我们一种奇妙能力——再见你时,用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转身走在当代社会的大街上。
张小娴在《怎样忘记他》里面写:
“有一天,你从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扭开唱机听听自己喜欢的音乐,你忽然想起,你曾经爱过的一个人,啊,原来你爱过这个人,那仿佛是很遥远的事,你已经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嘴上心上心心念念的“忘记”全是赋予自己的形式感。
也没必要用可以的遗忘,为自己的生活做一个前后的区分,真正的忘记是不需要努力的,偶尔想起来了,也能嘴角上扬,也能打心里谢谢他来过你的世界。
这一路上,我还是没有想到如何让k忘记虾米的办法,那些说着“想想他是怎么放下你的,然后就放下了”的话,都是扯淡。但我点了那几道必点的下酒菜和酒送去她家,大概是因为食物中蕴含的情感是难以想象的深厚吧。
我望着下酒菜,k一杯一杯的酒总是先干为敬。我看着一手被虾米宠爱至今的k,沉默起来的时候不像个失恋的人。
她说,所谓火候到了就不合适的意思,大概就是我不能让他快乐,他也只能让我哭吧。
她说,这样也好,她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对自己好。
她说,难受归难受,又不是第一次失恋,跟明镜儿似得认为这悲伤仅是暂时而已,过去就好了,不会影响什么。
边说边喝的k干脆靠在了我身上,整个脸枕着我肥硕的大腿。大概最近对猫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猫都不敢靠近我们,没一会儿我觉得我的裤子湿了。
记起2009年的冬天,我从工体的酒吧跑出来给他打电话,问你在哪儿呢?他说,她身边。我立马挂了电话抱着树哭了会儿,抹干眼泪继续回去和姐妹们喝酒蹦迪去了,然后呢,2010年就来了。
2017年快过完了,我的手机里早就没有了那个让我在夜里抱着树痛哭的人,也没有抱着树大哭的夜晚。
当k枕在我的大腿上时,我觉得我们还是相信爱情,每一次都可以从头爱过。
作者:广龙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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