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假情假义假当真
卫护国和何颜开二人回到苏州城。正走着,迎面上来三五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却是吴征等人。
吴征笑道:“哟,我的姑奶奶。我就说咱们是有缘份的人吧,你还不信?在杭州咱们经常见面也就不说了,今儿到了苏州,咱们还能见上面。人家都说五百年修来的缘分只是个擦肩而过,咱们之间的这都见上好几回面了,这缘分可远远不止五百年修来的呀!”
看见卫护国也在,不觉也打了一声招呼:“卫捕头也在,可真是巧了。”
不等卫护国说话,何颜开瞪了吴征一眼:“怎么了,孙子。你无缘无故的跑到苏州来干什么?”
当着众人的面,何颜开一句“孙子”,让吴征顿时脸色泛红,连身后的手下也不觉偷偷嬉笑。
卫护国见何颜开叫吴征“孙子”,他却不恼怒,不觉感觉蹊跷。这要是以往在杭州,不要说谁叫他“孙子”了,就是多看了他几眼,也怕要迁怒于人,过来一阵恶揍。
何颜开见他后面的人嬉笑,不觉吼道:“你们笑什么笑。你们老大见了我都叫姑奶奶了,你们怎么还不叫啊?”
吴征回头看了一眼,为了转移刚才何颜开那句“孙子”的话题,连忙一个头上拍了一下,也附和道:“快叫姑奶奶。”
几个手下这才点头哈腰,异口同声的叫了声:“姑奶奶。”
吴征回头过来,向何颜开笑道:“这不是我听说你家里出了点事吗,后来打听到你来了苏州,我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挺辛苦的,所以就过来看看。看看能不能帮到你什么。”
“你会这么好心?”何颜开一脸惊疑。
“当然了,要是你能个我回杭州,当我的夫人,那也是求之不得的。”吴征厚着脸皮说道。
“我呸——”何颜开说道,“你脑子是不是上次被我给打坏了,敢对你姑奶奶有非分之想。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德行,还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吴征依然笑道:“我知道,我这只天鹅是丑了点,人品也不咋地——”
“你还天鹅?我成癞蛤蟆了?”何颜开愣道。
吴征继续说着:“但是自从上次败给你之后,我是真心的悔过了。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不再欺压百姓,我要做个好人。只要你跟我好,我保证做个好人,还让你一辈子享福。”吴征信誓旦旦。
“你不是脑子没病吧?跟我说这些?”何颜开突然有点害怕了。
这时吴征身后的手下说道:“你现在父母双亡,到苏州来投奔你舅舅,你舅舅一家也被你连累死了。现在你孑然一身,我们老大肯主动要你,也算是你的福分。你还犹豫什么?”
“你——”何颜开看着那手下,气的咬牙切齿。
“他娘的,叫你不要当着她的面说,你他妈就是不听,哪壶不开提哪壶!”吴征回头过去,暴跳起来,狠狠的朝那手下头上猛拍下去。
何颜开不再跟他们多说,绕道而行。
吴征在后面紧追:“别走啊,我的姑奶奶。”
卫护国向吴征等人大刀一横,说道:“够了,别追了啊。否则我不客气了。”
吴征连忙摆手:“卫捕头,别乱来。我们不追就是。”
于是停下,却又对那刚才乱说话的手下一阵猛拍。
卫护国追上何颜开,边走边道:“别伤心了,我看他们也是无意的。不过有人大老远从杭州到苏州,就是为了追求你,倒是也不错啊。”
何颜开停下脚步,瞪了他一眼,说道:“既然你觉得不错,那你跟去当他的夫人算了。”
卫护国嘿嘿一笑:“只可惜我不是女人啊!”
卫护国带着何颜开,走进了一家客栈。
刚进客栈大门,迎面上来四个带刀的汉子,看年龄比卫护国稍小。四人围过来,向卫护国道了声:“大哥,你回来了?”
卫护国点了点头,向何颜开望来,说道:“我的四个兄弟,也是捕头,高杰,吴军,常奇,赵和。这次跟我一次出来查探你父亲的案子。”
何颜开只是向他们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几个人进了房间,几个兄弟伙知道卫护国受伤,于是拆开包扎,重新清洗伤口,准备上自己带的金疮药。
清洗伤口的时候,却发现伤口还在不停得渗着血,几个人以为只是伤口比较深,所以难以恢复。本来要带卫护国去医馆救治,卫护国却说并无大碍。于是大家也没多想,上了些药,再包扎好。
然后几个人围坐一起,就当前形势进行了分析,最后卫护国问道:“这几天,你们追查李家的事,有什么最新进展?”
高杰回道:“这两天我们在城里暗中查探,发现大哥之前说的那个带大刀的刀疤脸,我们本想跟踪,只是那人十分狡猾,最后还是被他给逃跑了。”
常奇也说道:“另外我们还发现,苏州城里突然多了一些陌生的人,有江湖上的人,也有来自外地的商旅。”
“陌生的江湖人?看来接下来,还会有事要发生啊。大家猜想,接下来,我们的敌人又将耍什么把戏?”
众人摇摇头:“不管他们耍什么把戏,我们都能应付自如,请大哥放心。”
卫护国欣慰的点着头。
中午时分,卫护国等人坐在客栈的角落里吃着饭,大家都不说话,只是各顾各的吃着。
何颜开不觉有些生闷,感觉很是不习惯,不觉先开口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呢?”
高杰说道:“我们平时都这样,一种习惯。”
卫护国看了她一眼,也道:“寝不言、食不语。况且,这是公共场所,少说话为好,当心隔墙有耳。”
何颜开顿时也不再说话。
这时候,客栈大门口进来了一群人,又是吴征和他的几个手下。
店老板热情迎上,笑问:“几个客官,是要打尖儿还是住店?”
吴征显得不耐烦的回道:“吃饭!”
然后看着店中央的空桌,几个人围坐了过去。
吴征翘脚放在凳子上,向店小二问道:“你们这都有什么好吃的呀?”
店小二回道:“我们有西湖醋鱼、碧绿虾仁、酱汁排骨、水晶肴蹄、椒盐鳝卷、金陵盐水鸭,这些都是我们的特色菜,还有……”
“好了,不用说了,就你刚才说的那几样,都端上来。”
吴征点了菜,不觉往着店里面环顾了一眼,猛然发现角落里的何颜开,不觉欣喜。于是想要打声招呼,更重要的事想跟她再拉近一下关系。
吴征疾走过来,见着何颜开,却低声喊道:“嘿,我的姑奶奶,这么巧,你也在啊。”
何颜开瞧见是他,本想抬头,却更加低头,一个劲的自顾吃饭,不想理他。
吴征觉得自讨没趣,向卫护国过来,开口喊道:“卫——”
不等他说话,卫护国打住道:“你也别‘卫’了,这里不欢迎你,你该坐哪儿坐哪儿吧。”
吴征厚着脸皮说道:“大家都是一个地方的人,也算很熟了,现在这苏州,也算是同乡啊。我也不至于这么不受欢迎吧。”
卫护国放下手中的碗,说道:“你还别这么说,就你在杭州做的那些事,谁和你同乡都会感到羞耻。”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都已经改了,我再也不干伤天害理的事了。”
“如果真是那样,那可就最好不过了。”
“那是。既然能在这里见面,今天这顿饭,就算是我请的。你们随便吃。”
“不用了,这顿饭钱我们还是掏得起。”
“又见外了不是?我请你吃这顿饭,主要是为了感谢你们这些天保护我未过门的媳妇。”
“谁是你未过门的媳妇?我保护谁了?”卫护国满头雾水。
“当然是她了。”吴征指着何颜开。
“吴征,你个臭流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谁是你未过门的媳妇?”何颜开突然暴跳如雷,起来冲着吴征大声吼道。
吴征吓了一跳,却立马欣喜起来:“我的姑奶奶,你不至于这么大情绪吧,别激动。”
“我激动你个大头鬼。”何颜开怒道,一把抓过卫护国放在桌边的大刀,指着他吼道:“你再要胡说八道,我马上劈了你,信不信?给我消失,越远越好,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别生气,我的姑奶奶,既然你不想见到我,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但你总得允许我在这里吃饭吧。”
他一边说,一边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此时,饭菜已经上桌,手下说道:“老大,咱们先吃饭,等吃了饭,你再慢慢去追。”说着,递上了一双筷子。
吴征不是回头,回望角落里的何颜开,却感觉无比的失落。
这时,却从旁边传来了一声奚落声:“嘿嘿,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死缠连打的,居然还到处说是自己未过门的媳妇,真是可笑。”
吴征回头看向背后的桌子,一个白衣男子,一手捏着一柄纸扇,一手端着酒杯,正朝自己看来,然后一饮而尽。
顿时有些恼怒:“你说谁呢?”
白衣男子悠然道:“谁不要脸我说谁。”
“你再说一次,谁不要脸?”吴征向他走了过去,身后几个手下也跟了过来。
白衣男子慢悠悠的说道:“我说,你不——要——脸——”
吴征怒火中烧,挥拳向那人劈过去。
那白衣男子倏地展开手中的扇子,那看似普通的扇子,却并非一般的纸扇,而是一把铁扇。铁扇的边沿,带着锯齿,如刀口一样锋利。轻轻划过吴征手腕,只见一道血痕应声而现。而与此同时,他另一手一掌拍出,正中吴征腹部,将他打退数步。好在被身后的手下接住,才没有倒在地上。
吴征大吼:“给我揍他!”四个手下一拥而上。
白衣男子一脚踢出,将旁边凳子踢飞出去,凳子飞出,将四个人一同压倒。
白衣男子跳将过去,挥拳再要向吴征当头拍下,突然有人喝住:“住手!”
何颜开走过来,对那白衣男子说道:“你干嘛打他?”
白衣男子向何颜开抱拳说道:“刚才这个人对你出言亲薄,小生实在看不惯这样的人,所以一时愤起,还请姑娘见谅。”
何颜开又向吴征说道:“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求求你,你别再来跟着我了,好吗?”
吴征捂着手腕,颜面失色:“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有什么话好说。何大小姐,你保重。”站起身来,喊了句:“咱们走!”
“钱还没给呢?”老板拉住吴征。
吴征吼道:“老子又没有吃你的东西,还想找老子要钱?”说着,一把推开老板,几个人匆匆出了客栈。
那白衣男子说道:“他们的钱就算我头上,你这店里的损失,我都陪给你。”
店老板这才不计较,赶紧收拾满地的东西。
何颜开回到饭桌上,卫护国自语道:“哎呀,这下那姓吴的只怕被伤得够深呐。”
何颜开白了他一眼:“你不帮忙就算了,还说风凉话。”
卫护国道:“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我们也不方便插手?你们说是不是?”
四个手下只是嘿嘿一笑,并不说话。
这时,刚才那白衣男子走了过来,向众人抱拳说道:“各位好,晚辈有礼了。”
卫护国只是向他抱了一拳,却不答话。
那白衣男子又道:“在下冒昧,可否与各位拼个桌?”
卫护国道:“我们马上就吃完了。”
白衣男子略略一笑:“没关系,就当过来认识大家一下。在下独自一人出门在外,只是想多结识几个朋友。”
何颜开听他这么一说,不免想起自己独身一人在外的孤寂,加之刚才也算是为自己撵走了吴征,帮了自己一把,心中也暗存感激,于是向卫护国说道:“没事,就让他坐吧。”
几个人坐的四方桌,高杰和吴军坐一方,常奇和赵和坐一方,何颜开和卫护国各坐一方。卫护国本意不想,只是她已经开口,也不好多说,只好挪了挪,让他坐在自己这边。
卫护国道:“不知道少侠如何称呼?”
白衣男子拱手道:“晚辈李破阳。”
“刚才少侠一招将那吴征击退,看得出来,武功非凡啊。”卫护国赞道。
李破阳道:“前辈谬赞了。刚才只是一时情急,出手伤人,说来惭愧。”
“李少侠出手不凡,武功了得,一定师出名门吧。”卫护国却有意的要打探他了。
李破阳道:“前辈见笑了。在下并未拜什么师学什么艺,只不过自小跟着家父学了点花拳绣腿而已。”
“但不知道令尊是?”
“家父乃江湖无名之辈,说出来只怕会让各位见笑。还是不说也罢。——哎,但不知道前辈怎么称呼?”他却转开了他的话题。
卫护国一一介绍,只是为了不让人识破身份,最后故意说道:“我们几个不过是走镖的,这几天刚保完了镖,路经此地,一来是想稍作休息,调整一下,再行赶路,二来也是有点小事要办。”
李破阳道:“原来如此。”眼睛却看向了何颜开,似乎再问:“那何姑娘也是镖师不成吗?”
卫护国看出他的意思,解释道:“她是我侄女儿,就是一个贪玩的小姑娘,非要跟我们出来长长见识,尝点苦头。”
李破阳叹道:“想不到一个何姑娘,却有男子汉般行侠江湖的魄力,实在令在下敬佩万分。”
何颜开羞愧道:“我不过是和卫叔叔他们出来游山玩水的。至于说什么行侠江湖,我可还没有那个本事。”
“游山玩水?那正好啊,我次此也和姑娘是同一个目的。此处苏州倒是有不少可去之处,不知道何姑娘可曾去过?若是还没有的话,倒不如在下当个导游,陪何姑娘四处看看。”
卫护国之前已向她说过,眼下形势危急,不知道暗中还有多少人会加害于她,万事都必须小心,最好时刻跟在他们左右。
此刻,听李破阳这么一说,何颜开方觉自己说漏了话,没敢再支声,只偷偷的向卫护国看来。却见卫护国眉头紧锁,似有所思。
卫护国说道:“怎好劳烦李少侠呢。况且出门之前她父亲就已经交代过了,要我们好好照顾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不好交代的。我看还是就让她在我们身边好些了。”
李破阳道:“前辈是担心何姑娘会出事吗?这点你大可以放心,我李破阳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让何姑娘受到伤害。再说,刚才你不是说还要办些事吗,你们有事尽管忙,我带何姑娘去游玩,两不耽误。”
卫护国看了看他,却猛然间愁眉消散,嘴角边微微抖了一下,然后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李少侠了。”
然后拍着何颜开的肩,道:“那你就放心的去玩吧。有李少侠在,相信你会平安的。”
何颜开了解他的话的意思,于是点头应好。
接下来几天,李破阳带着何颜开,遍游苏州各处。
先去了苏州园林。感受“不出城郭而获山水之怡,身居闹市而有灵泉之致”的园林典雅,不禁让何颜开感叹苏州园艺的巧夺天工与自然精致。
然后游览了寒山寺和枫桥。寒山寺内古樟参天,楼阁飞檐翘角,几百年的历史,雄伟壮观依然。
大雄宝殿内,何颜开虔诚拜佛,感受佛法无边,浸洗心灵;
钟楼之上,挥臂撞钟,钟声宏大,震耳欲聋,身临其境的感受那“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的意境;
枫桥边上,河风吹拂,清新宜人。驻足而望,看桥下船来船往,眺远空云聚云散。江南水乡的诗情画意,在这里尽显淋漓精致。
最后,李破阳又带她去游了太湖。“太湖天下秀”,秋高气爽之时,山与水相连,水与天相接,湖光山色,相映生辉,是不带雕琢的自然之美。泛舟湖上,更有一种“范蠡携西施,一叶扁舟泛五湖”的浪漫情怀。
几天的游玩,让何颜开彻底忘却了痛楚。
从太湖回来的路上,已是夕阳西下了。
二人慢慢的走着,何颜开暗暗欣喜,还沉浸在泛舟山水间的无穷乐趣之中。心中却在想着要是李破阳能天天陪她这样该是多好啊。
但看李破阳却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
何颜开道:“怎么了李大哥?你怎么好像不开心了。”
李破阳望着何颜开,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啊?你不说,我不理你了啊。”何颜开装着不高兴了。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啊。”李破阳一副无奈的样子。
“究竟是什么事啊?”她迫切想知道。
李破阳这才道:“昨天晚上,我收到家里给我的信了。我爹要我马上回去拜堂成亲。”
“成亲?”何颜开一怔。
李破阳道:“是的。其实我这次就是逃婚出来的。我爹娘为我找了一个我不喜欢的姑娘,非要我和她成亲,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都要听他们的。我不愿意,所以我逃了出来。可是昨天,他们在信上说,如果我再不回去的话,他们就不再认我这个儿子。所以,何姑娘,我明天就要走了。”李破阳极不情愿的样子。
何颜开道:“我知道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多么令人痛苦的事。我也明白你此时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的难受。”
李破阳道:“何姑娘,其实,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你了。我原以为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彼此擦肩而过的匆匆过客,不想我们还能相识相知。但我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从今往后我不能和你再在一起了。”言语之间,是那么的真诚,他伤心了起来。
何颜开脸上却也泛起了羞涩。
“你知道那天我在寒山寺里许的什么愿吗?”李破阳继续说道。
“你许的什么愿?”何颜开好奇的问道。
“我希望,我能跟你一直快乐的在一起,长相厮守,永不分开!”
何颜开顿时脸上一阵红晕,更加羞涩起来。
“可惜,愿望却总是不能实现。这几天与你畅游苏州,让我一辈子也难以忘怀,因为你才是我李破阳真正喜欢的女子。只是,现在,我得走了。”
他依依不舍。
“李大哥——”何颜开热泪盈眶,那是感动,从来没有人这般温情的对她。
她多情的眸子望着他,却幽幽道:“我知道你是好人,自我爹娘走后,我每天都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直到遇上了你,我才感觉到我好象又回到了从前。和你在一起,我也感到开心和幸福。现在你要是走了,我以后可就又成了孤孤单单的了。”
李破阳含着泪水道:“父母之命,不敢有违啊。何姑娘,你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吧。你自己多多保重。”说罢,他慢慢的离去。
“李大哥——”何颜开想叫住他,他却不理。
夕阳下,两个人,孤寂的斜影,好生的悲凉。
望着李破阳渐渐远去的身影,何颜开只有心痛。
原本伤痛和孤寂的心灵,因为他的出现,刚刚恢复,让她的心找到了归宿。
可是现在,却又一次将她推向了那孤寂无助的深渊。
“她在这里,快把他抓起来!”突然有人喊道。
李破阳回头过来,只见一群人强拉着何颜开便走。
何颜开只在大声呼救:“李大哥,救我——”
李破阳脚下一点,两个起落跳到了那群人的前头。
只见带头之人,一个是手持大刀的刀疤脸,一个是手提长枪的独眼龙。
李破阳吼道:“你是什么人?还不快放开她!”
何颜开大叫:“他们都是坏人,他们想抓我!”
李破阳大吼一声:“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这天下还有王法吗?”
刀疤脸和独眼龙对望一眼,嘿嘿一笑。
刀疤脸说道:“嘿嘿,年轻人,不关你的事,你就最好别管。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今天这事我就是管定了。”李破阳挥扇而出,向刀疤脸过来。
正当李破阳使出全身解术对付刀疤脸时,又传来了何颜开的喊声:“李大哥,快救我啊。”
回头一看,那独眼龙和几个汉子已经拉着她疾走开去。
李破阳急忙飞出铁扇,只听嗖的一声,如同一把飞刀,直窜向那几个人。
与此同时,李破阳却挥动双手,一般应战刀疤脸,一边却再向着那飞舞的铁扇舞动。而那铁扇却如握在他手一样,飞快自如的在空中旋转舞动,将一群人半路拦截。
挟持着何颜开的人虽远离李破阳,却同样深受攻击,丢下何颜开,力求自保。
李破阳这时甩开了刀疤脸,掠身过来,扶住何颜开,而那边铁扇也倏地回到了他的手中。李破阳拉着何颜开,退闪到一旁,问道:“你没事吧?”
何颜开虽然比起之前少了些惧怕,但还是略显惊慌,只是摇了摇头。
李破阳护着何颜开,面对强敌,却毫不示弱。
正当他傲视群敌之时,却突然一柄飞镖嗖的飞了过来。
李破阳大喊一声:“小心!”一把扑向何颜开,用身体去誓死保护她,那飞镖正中李破阳肩膀。
李破阳强忍剧痛,向对方喝道:“好生卑鄙,居然暗器伤人!”
独眼龙说道:“没错,我们是卑鄙。可是更卑鄙的还在后头。你已经中了我的金蝎毒,没有我的解药,不出七天,你便会毒发身亡。”
何颜开惊了,面对受伤的李破阳,她束手无策,惟有暗自伤心。
独眼龙道:“何颜开,只要你跟我们走,我就给他解药。”
何颜开不知该怎么办,心想要是卫护国在就好了,至少他能放手一搏,也许还能打败他,取得解药。
李破阳向要摇摇头:“何姑娘,别听他的,我没事的。”
“自己命都快没了,还想英雄救美啊。”刀疤脸讥笑道。
“你若不跟我们走,也可以,那就是有等我们杀了他再带你走!”独眼龙吼道。
“休要再伤他们!”
卫护国和四个手下凌空而出,挡在何颜开和李破阳面前。
刀疤脸惊见之下,倒退了两步,说道:“你居然还没死。算你命大!”
回头又向那独眼龙低估了两句,不知在说什么。刀疤脸又说道:“今天暂且放过你们,我们还会再来的。”
相必是那刀疤脸与卫护国交手了几次,自知不是对手,况且现在他们人多,未必能胜,所以只好走为上计了。
众人扶起李破阳,只见他已经脸色涨通红,有气无力,喘气也变得急促起来。
何颜开道:“李大哥,你可不能死啊。”
李破阳却微微的笑着:“放心吧,我暂时不会有事的。还有七天才会最后的毒发生亡。这金蝎毒虽然厉害,却也有办法解救。我家会解这此毒。你们不用担心。”
“既然李少侠是为了救颜开负伤中毒,这事我们必须要负责。我们这就送你回去。”卫护国道,“只是那你家在何处?”
李破阳道:“出城西面三百里路远的浣花溪畔。”
这正是:假情假义假当真,真心真情真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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