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长篇小说,没有必要像宠物一样遍地打滚,也没有必要像鬣狗一样结群吠叫。它应该是鲸鱼,在深海里,孤独地遨游着,响亮而沉重地呼吸着,波浪翻滚地交配着,血水浩荡地生产着,与成群结队的鲨鱼,保持着足够的距离。不能为了迎合这个煽情的时代而牺牲自己应有的尊严,不能为了适应某些读者而缩短自己的长度、减小自己的密度、降低自己的难度。
——莫言
《银翼杀手》与《银翼杀手2049》这部电影不仅在时长上偏长(分别达到1小时57分和2小时44分),在质量上更是十分“厚重”。它所传达出来的信息实在太多,而给出的解释又都晦涩难懂;而爆米花电影的必备元素(牛逼的主角和牛逼的反派、酷炫的打戏、尽管发生了灾难但还是很快就变光明的未来)它一个也没有,有的只是平淡的剧情、沉重缓慢的节奏、不太酷炫的未来科技、不断抛出的哲学问题和整部片子传达出来的无与伦比的丧,所以票房扑街也就不足为奇了:第一部《银翼杀手》在1982年上映后票房只有2750万(成本2800万),第二部花了约1.5亿的制作成本,也只收回了惨淡的2.4亿全球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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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来大概说说《银翼杀手》的故事情节:
在我看来,这个故事的主题是戴克在追捕人造人的过程中越来越丧失人性,而与此同时,人造人却逐渐显露出更加人性的一面。最后,德克必须扪心自问:我在做什么?我和他们之间的不同本质到底是什么?如果没有不同,那么我到底是谁?
——原著作者菲利普·迪克
影片一开头就已经交代完故事背景:
故事发生在2019年,男主角德克(哈里森·福特饰)作为 blade runner 追杀逃逸到地球上的五个复制人。由于复制人有着人类的外观和复杂的情感,所以很难去分辨一个人是不是复制人,只有通过大量的测试才能证明。
镜头转向德克,他在队长的威胁下复职成为银翼杀手,此时身旁的搭档轻轻放下一个折纸,为剧情埋下了一个伏笔。
在泰瑞博士的引见下,德克初次遇见了女主瑞秋并对她进行了测试。
女主角不知道自己没有通过测试,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复制人。她给德克看自己小时候的照片证明自己是真实的人类。而德克告诉她这只不过是植入的记忆。
德克通过瑞秋留下的图片发现了一些线索并找到了奇怪的鳞片,这时搭档慢条斯理地将第二个折纸放下。
德克做了个梦,梦见了独角兽。
德克拿着鳞片找到了复制人蛇女并将她杀死。之后得到了瑞秋的帮助将一个男复制人杀死。
此时的德克和瑞秋也渐生情愫。瑞秋已经了解到了自己是复制人,也知道了德克银翼杀手的身份。她开始恐惧,除了因为自己仅有四年的生命,还因为头脑中的美好回忆一下子都被架空。
这就像是有一天你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是人造人,于是伴随着恐惧,你所有的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逐渐崩溃,你不禁一遍遍地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德克逼迫瑞秋说出“我需要你”,让她敢于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不要再为自己是复制人而痛苦。
德克继续对复制人展开追杀。他杀死Roy的女友后,与Roy在阴冷高大的建筑物里展开了追逐。
痛失女友的Roy十分愤怒,他阴森森地追赶德克,却又不把他弄死。看到这里不难发现,Roy并不是要置德克于死地,他只不过是通过追杀德克来让他感受自己每天都在经历的恐惧。在男主体验完了恐惧后,Roy用扎着钉子的右手将德克提了起来,救了德克。
感觉到自己大限已到,Roy说了一番非常牛逼的话(据说是演员即兴说出来的):
Roy手里握着一只和平鸽。他死了,鸽子带着他不曾有过的自由飞向了雨后的天空。
四个复制人都已“退役”,还剩下一个瑞秋。在片尾,德克决定带着瑞秋逃跑。离开时他们在门口发现了一个独角兽的折纸。德克捡起独角兽,似乎懂了什么,坚定地离开。
这里有一种解读认为,折纸暗示了德克也是复制人,他的搭档早就知晓了他的独角兽的梦,猜到他会来带走瑞秋,于是到这里将折纸放在地上。但他的瞳孔为什么不会像别的复制人那样发红光?另外(参考银翼杀手2049),德克为什么会有人类一样长的寿命?难道他是泰瑞公司开发的另一个型号的复制人?电影中对这些问题给出的模棱两可的镜头让人更加不解。
这部电影让人深思:当复制人有了人类的情感,甚至“比人类更人类”,我们是否还有权利比他们高人一等?复制人和真实的人类界限在哪里?瑞秋问德克有没有错误杀死过人类,有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份,这或许就是将来的人类会遇到的问题。
德克说,我知道什么是真实。对于他来说自己爱上了瑞秋,瑞秋也爱着自己,那么她就是真实的,自己也是真实的。就像哈利波特赴死前问邓布利多:“最后一件事,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或者这只是我的头脑里的想象?”邓布利多回答道,“这当然发生在你的头脑中,可是这难道就是说明这是虚假的吗?”
是的,我们用心爱过、感受过爱,为什么还要纠结自己是不是真实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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