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四月将过未过,繁忙的我还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好好去看看春天的景色,没能好好沏一壶春茶,没能好好地焙一壶新酒,赏一季清欢。今日难得有清闲,急急忙忙抓住春天的尾巴踏青去。
天气晴好,拾级而上,春日的光影在山路两旁的树丛中闪烁着,心情也跟着跳跃起来。突然,有一只黑白相间的大蝴蝶从树丛里闪了出来,朝我翩翩飞来。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可它在我的手腕上只停留片刻,而后在我身边绕了绕又翩翩飞走,惹得欣喜若狂的我在山道上差点摔一跤。
松鼠喜欢栖息在高高的台湾相思树上。正是繁殖的季节,它们不停地在树上跳跃,它们的叫声十分特别,此起彼伏,无比响亮,它们不厌其烦地在招引倾慕它们的异姓。
我总是喜欢在人少的时候出门,山上的人少,没有喧闹,动物们可以自由自在地在自己的地盘撒欢,做一切它们喜欢的事情,过它们的自在日子,我亦喜欢与这样最最自然的形态融为一体。
台湾相思树在南方十分常见,是我最喜欢的树,属常青乔木。到了3-10月树上会开满毛茸茸鹅黄的小花,叶片细细密密的,虬枝苍劲修长,婀娜多姿,十分秀美。
山上的栀子树长得很高,栀子花开了,雪白雪白的,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只是或许是过于浓烈,并不是我喜欢的香型。
绿色的酢浆草伏地而长,一簇一簇,一团一团的,开着紫红色的花朵,旺盛而热烈。我以为酢浆草是最能体现大自然野性之美的植物之一,因为它们几乎遍地都是,无论干湿,不择环境地势野蛮生长,花开娇艳,迎风摇曳。
不知名的兰花开满石头小径的两旁,色彩缤纷,蝴蝶般可可爱爱地,仿佛展翅欲飞。巨大龟背竹的枝干盘旋着从石头地下伸出来,只为了享受和暖的阳光,它们不惜让笔直的枝干顺势长成了歪歪扭扭的螺旋状。蕨类植物长得最是郁郁葱葱,是金线蕨亦或鸟巢蕨?虽然不知道它们的名字,却丝毫不影响我对它们的喜爱。
鸟儿在枝头歌唱着酣畅淋漓,它们仿佛永远是这场春天交响乐音乐会的主唱。它们是大自然优秀敬业的歌者,亘古至今。
山路旁的黄土护坡上铺满了落叶,不算粗壮的树木裸露着大大小小的根须,努力环绕着土坡,毕竟保护水土流失是它们的天职,只是裸露的根须看起来有些悲壮,颇有壮士扼腕,舍我其谁之感。
我在山上找了一个亭子坐下来,刚把书打开,就听到边上“喵”地一声,原来有一位不速之客轻悄地到来,它伸了伸懒腰,十分乖巧地蹲着看着我。我笑着对它说:“可爱的,谢谢你来给我伴读。”它也“嘤嘤嘤”地仿佛在跟我对谈。很漂亮的一只小猫,身上有三种以上颜色的花纹,大概是只三花。到底是谁那么狠心,遗弃了它。我心想,它此刻若能一直在我的身边陪伴,我下山一定把它带回家去。
当我从李娟笔下《阿勒泰的角落》中抽离出来,我发现那只可爱的猫已离我而去。可见我无缘成为它的主人,我们无缘成为宠与被宠的关系,世间所有的风云际会都须一个“缘”字,譬如此刻的我和它。
已经过了半月,谷雨即将到来,我们口口声声说着“当下,当下”却在忙碌的时候忽略了眼前需要珍惜的时光,总是等到季节将过才想起来,又错过了一季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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