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里面讲了一个故事,说一个叫轮扁的做车轮的工匠,一天正在庭下做车轮,而齐桓公正在庭上读书,这个工匠放下手中的工具到庭上问齐桓公在读什么书,桓公答是圣人之书,轮扁说,你读这些已经死去的道理又有什么用呢?齐桓公就不太高兴了,说圣人所言乃治国之道,怎么能说是死去的道理了呢?你今天必须要说清除,否则将被处死。轮扁讲道,比如说我做车轮,车轮与车辐如果匹配太宽,那将无法转动,如果太紧则运转不灵,如何使其匹配合适,里面有不能说清楚的道理,即使我的儿子天天跟着我学习,也不可能跟我一样能够体验到做车轮的技巧,所以现在即使我已经70多岁了,还仍然自己动手做车轮,无人可以代替。圣人讲治世之道也跟我做车轮一样,其实质根本不可能通过书本所言传达给后人,既然其人已经死去,那他所讲的道理也就随他而去了,读他的书又有什么用呢?
这个故事无非讲了一个实践出真知的道理,意思是说,真正的道理其实是无法通过任何方式讲出来的,都是每个人独特的体验,反而一经表达就跟他内心体验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了,就如匹配的车轮和车辐,别人所理解的不是太宽,就是太紧,根本不可能通过他的言说掌握他所讲的道理。
这个故事所讲道理当然有些极端,人跟人当然是不同的,但不能否认的是人类除不同之外,还在许多方面存在相同的地方,所以人与人之间是可以交流沟通,可以学习借鉴的。但学习借鉴、交流沟通那不是无条件的,只有当两个人知识相当、经历相似,那才可以相互理解,才能够相互交流沟通、学习借鉴。否则,那就相当于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倘若以此对照现在的教育,无论是家庭教育还是学校教育,鸡同鸭讲者众,相互匹配者寡,教育者的见识远不及两千余年前的轮扁,岂不悲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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