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

     

    晚上上厕所，我的狗就在旁边笼子里趴着看我，我习以为常。关门想走的时候，他偷偷看了我一眼

    他是扭头面对我的，我看到他侧过身子看了我一眼。那是一种狡黠的眼神，就像孩童偷偷使坏一样的得意眼神，不同平时的眼睛，他回头看的时候居然露出了一丝眼白，我真的吓到了。

我开始意识到他是个有智能的生物而不是陪伴我的宠物……

那种眼神，让人心悸

    回到床上，裹紧被窝。心依然在狂跳不止，我仿佛才发现他是一个有思想的生命，一个独立的存在，而不是取悦我的小丑。

      忽然的又回想起很多宠物的样子，对生命又平添了份愧疚。我原来是有很多宠物的……

                          松鼠

      四岁时获得过一只松鼠，他是什么样子我也不记得了。这是只可怜的小东西，我没有摸过他，没有喂过他，他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他是份送给我的礼物，作为物件而不是生命。他不会叫，算得上很听话，平日里吃点奶奶的剩饭，奶奶很少剩饭。

      这件礼物被随意的放在院子里，人对这只松鼠没兴趣，松鼠也不对人感兴趣。院子里有几颗高大挺拔的青松，松上有几只若隐若现的松鼠，松下有个笼子，笼子里的松鼠，经常看着我家门前，盼望着一口剩饭。

      那年冬天，松鼠死了。他被忘记在了院外，大雪把他堆成一个小坡，好像就地做了坟。奶奶说她看见雪堆还在颤抖，但却没有听见叫声。松鼠的笼子和尸体在春天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送礼人也忘记了这个小家伙，奶奶或许还记得，我现在才想起来。

                          巴西龟

     

    我是不知道他叫巴西龟的，以为乌龟就一个品种。他也是一个生日礼物，也不会叫，更好养了。

      我没给他起名字，但比起松鼠来，我摸过他的甲壳了。一个头上带着毒药颜色的丑陋东西，乌龟简直就是动画片里跳出来的反派。

      熊孩子是胆大的，一个硬硬的乌龟壳总是能玩出花样来。他努力迈开腿想逃跑，但又被抓回来当沙包。多次以后，他伸出脖颈左右挣扎，四肢也跟着舞动，一个乌龟的挣扎是很慢的，也让人感到他的痛苦。这一幕吓坏了我，乌龟被砸进了水池里。

    乌龟死了，龟壳平稳的浮在水池里，带着股腐烂的鱼虾味。

    尸体……不记得了

 

                            金鱼

   

      这是一箱很漂亮的金鱼，来自一个搬家的老人，他的新家里没有位置给这箱鱼。他托付好友给他的鱼安排了个下家——我。

      老人很喜欢我，或者是爱屋及乌的对我这位鱼主人。他给了我一辆很大的玩具车，让我好好对那群金鱼。

      金鱼是难养的，至少对我来说。仅仅是喂多了鱼食，便有三两只漂起肚皮，死了。

      金鱼的眼睛是鼓出来的，铜铃一样大。死后就不会闭上了。他的鳍和尾巴和生前一样飘着，但眼睛就是不闭上。捞出来时尸体似乎还会蹦跶，有股鱼腥味。

      养了一段时间后，玩具车坏了。但鱼已经不容易死了，一个个似乎养好了水土不服，铜铃大的眼睛里似乎夹杂了一丝善意……

      某天我从梦中被一阵响声惊醒，爸爸好像又喝酒了，正打算继续睡，门沿下蔓延出水来。推开房门一看，鱼缸破了。那个好看的缸中间多了一个不规则的大洞，水就想瀑布一样的流淌出来，造氧器依然在嗡嗡的运作，父亲瘫坐在沙发上睡觉，金鱼们的大眼睛一伸一缩。我回到了床上，和现在一样，裹紧被窝。

      后来父亲睡醒后用扫把把金鱼一条条的扫进垃圾桶，金鱼们还活着，嘴巴一张一和，眼睛瞪的可怕。他们一定恨我。

   

                          狗

 

  狗是今年来的，被人强赛回了家。稀里糊涂的养了几天，发现不对，想要丢了他，结果已经认路了，只能养着。

    狗被我取了个名字，叫但丁。不太听话，是只小狗。他喜欢叫，拼命的叫，被打也叫，呜呜呜！嗷嗷嗷！嘤嘤嘤！叫的心烦，叫的心慌，叫的心悸……

 

      我养鱼后就不再打算养宠物了。我不配有什么宠物的，宠物自己也能活，要我来关着杀……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