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在外打工,火车载着我,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城市。
背包里装着随行的衣物以及两万两千块钱。家在大山里,多年未归,家里人说让弟弟来城里接我。凭着些许记忆,我在一个三岔口等着弟弟。
远远的看着有些熟悉,一位少年向着马路对面挥手,随着他的方向看去,一个男孩子,向着他微笑致意。弟弟大概也看到了我,我在回家的信里写了自己在三岔口,会穿着黑白格子的大衣和黑色的裤子,背的包是军绿色,耐脏。
弟弟小步跑向我,我也笑了开来,五六年未见,眉眼依稀有些熟悉,我知道他就是我弟。没有很深的感情,弟弟也只轻声说了“姐,是你吧”,“嗯”
“我来接你回家”
“嗯”“这些年你也长高了不少” 弟弟咧开嘴笑。
他在前面带路,山路很远,弟弟说知道一条近一点的路,问我愿不愿意走,我当然是愿意的,做火车那么久还是有些疲惫的,也希望能早些看到家。
我和弟弟在蜿蜒的小路上穿过一个又一个的树林子,感觉家又近了些。
路过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长辈好应该认识弟弟,和弟弟打招呼,喊我让我们过去坐坐。约摸着这时大概是下午四五点钟,山林里已经开始慢慢暗下来。我打量着这户人家,破旧的土房子有些裂缝,屋顶前半部分的瓦片上还有几排被风吹乱的野草,有一处似乎还有一个洞,也不知道下雨天会不会漏雨,整个房子只有一扇门。门槛上横坐着一个男的,有些阴沉,看不太清表情。我又把目光投向刚刚和弟弟打招呼的那个妇女,看起来也有五六十岁了,面容焦黄,没有血气,颧骨突出,鼻子也尖尖的,双眼向下陷的很厉害,只感觉有些吓人。
盯着在弟弟后面的我,她问道“这女娃就是你姐吧”“模样还挺俊的”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就低着头假装什么也没看到。待走到院子里,妇女指着屋子前的一个石梯,笑着说让我们坐坐,我一看她笑,觉得更吓人了,弟弟看着我抿着嘴偷笑,可能他心里想着姐姐胆子还没他大,应该他做哥哥的。
我不是很情愿的随着弟弟坐下,那妇女又向弟弟唠嗑,很久没有听到家乡话了,妇女的口音比较浓,我也只听了个大概。说是我们两小时候还去他们家玩什么的 ,长大了倒是生分了之类的,弟弟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话。
然后那妇女起身去了屋里,端出来一碗面递给我,我说不饿不饿,等下就要回家了,那妇女眼睛一瞪,吓得我赶紧接过了面。她看着我,“你是不是不愿意嫁过来?”。我????一头雾水,这都哪跟哪啊,疑惑的看着她,那妇女也不说话,就看着我。那眼神好像就再说,你快吃,吃完就是我们家的人了一样。这时候我想到了我背包里的钱,有这么多钱,我都能修两座比这房子还要好的房子了把,至少要有两层楼,像城里的那些房子一样,也要是砖房子,土墙房子太危险了。
我端着面也不动筷子,就静静的坐着,继续说着我不饿,然后把碗放在了身后的地上,起身离开了他们家。弟弟也追了过来。
继续向前,在一个田埂上。我看到了有个老婆婆面向着一个立起来的坡,坡上有些草,老婆婆一动一动的,旁边放了一个很大的背篓,那些草很快要装满背了,估计那时候天也很黑了,不知道老婆婆的家人是怎么想的,怎么能让这么大年纪的人还在玩干活呢。弟弟说这老婆婆就是刚刚那个妇女的家的婆婆,经常让老婆婆干活路的。
弟弟喊了几声,老婆婆没有听到,我抬头看,隐隐看到家就在前面了。
后记:写这样的文还挺累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六点多醒来,突然就想要写这样的故事…
2018.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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