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别磨蹭。”男人扔给男孩一件衬衫并吼着。
男孩反穿上衬衫。
男人反手给了男孩一巴掌,怒吼“重穿。”
北京老小区的二层楼房里,父亲给儿子准备衣服,去见相处三个月女友家长。
男孩戴上妈妈生日送给他的手表,嘴里嘟囔保佑见面失败。
“尹方其,快点,小心我揍你。”男人瞪着男孩。
新女友家是个山边的独院小平房。
男人注意到屋中陈列着破旧沙发,古董般的电视,几把铁质小椅子。
他想,听杨棋桂说她母亲死的早,确实过得比较辛苦。
“爸,这是我跟您说过的尹少和他儿子尹方其。”杨棋桂介绍。
杨棋桂父亲盯着尹方其说,“男娃长得真可爱,肉乎乎的。”边说边伸手摸尹方其脑袋。
尹方其双手推开杨棋桂父亲手,“我讨厌别人摸我脑袋。”
杨棋桂父亲咧嘴一笑,“小子有个性,我喜欢。”
晚餐过后,尹少带着儿子出门往家走。
小院周围少有人烟,格外寂静。
突然杨棋桂屋里传出惨叫。
尹少拉着尹方其往回走,尹方其大声挣脱,“我不去,我不去。”
“小兔崽子,这是人命,你待这别动,我自己过去看看。”尹少松开尹方其的手,绕到屋后。
尹少低头从窗户看去,杨棋桂在角落双手被反绑着。
屋里黑衣男子正背对着尹少忙着绑杨棋桂的父亲。
“抢劫?”尹少赶紧低下头,躲在窗沿下,一时慌了神,想逃走。
但他听到杨棋桂正在小声哭泣。
尹少妻子三年前离开他,没有留下一句话,他恨她。
他不能像前妻一样抛弃他的女友,决定铤而走险。
尹少回去找儿子,儿子躲在树后,见爸爸赶紧跑过来。
“你歹帮我个忙,杨棋桂阿姨家被人抢劫了。”
尹方其不喜欢爸爸的新女友,但他也不希望别人受到伤害。
“爸爸,我们报警吧。”
“报警来不及,你十分钟后大叫一声,吸引那强盗,爸爸进去救人。”
尹少停了下说,“喊完往车站跑,我们那汇合。”
他再次绕回到窗下,听黑衣男子正冲杨棋桂父女喊,“再跑啊,我看你们能跑哪去?”
尹少抬头看去,黑衣男子照着杨棋桂父亲肚子狠狠踹了一脚。
杨棋桂父亲疼的从椅子摔到地上,嘴里喊着,“哎呦,哎呦,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外面传来尹方其的大喊,“救命。”
黑衣男子停止殴打,冲出门去。
尹少从窗户跃进屋子,解开绑住杨棋桂双手的捆绳。
屋外传来黑衣男子回来的脚步声。
尹少示意杨棋桂回到原地,顺手抄起铁质椅子,躲在入口门后,。
黑衣男子刚进屋,怒吼,“外面那孩子跟你们什么关系?”
他还未说完,尹少抡起椅子朝着黑衣男子脑袋砸去。
黑衣男子笔直倒地,尹少慌乱着拉着杨棋桂手就往车站跑。
无意中好像瞟到黑衣男子外套下别着一把手枪。
车站,尹方其扑向爸爸哭起来。
尹少心砰砰跳个不停,此刻他感觉自己救了女友像个英雄。
但他心中也充满了疑问。
“那个男的是谁?”
“我爸生意失败欠了高利贷。”
“枪是怎么回事?”
父女互相对视,杨棋桂忙说,“别开玩笑了。”
“事情闹得有点大,报警吧。”尹少说。
“报不得报不得,我欠他们钱,我现在手头又没钱。”杨棋桂父亲拼命摆手。
最后他们商量先回尹少家躲两天。
尹少家中,尹方其受到惊吓实在太累睡着了。
尹少把他抱回卧室。
杨棋桂父亲道,“这次多亏了你,闺女嫁给你,我一百个放心。”
尹少心里想,妈呀,我可不想再遇到这事了,嘴还在逞强,“您老就先在这住,钱我想办法。”
杨棋桂父亲又道,“嘴渴的厉害,有水吗?”
“有有,稍等。”尹少倒来三杯水,又忙着去切水果。
当尹少端着果盘回来时,冲杨棋桂呵呵一笑。
“小伙子不错,不愧是我闺女相中的人,现在这个社会像你这样有英雄气概的人太少了。”
杨棋桂父亲边说边递上水,“来,你也赶紧喝吧。”
尹少笑着一饮而尽。
十多分钟后,尹少眼皮越来越沉。
他梦中听到,“这小子刚才出头,肯定被摄像头拍下来了,这地方不宜久留,赶紧给孩子喂药跑路。”
尹少挣扎着想从梦中醒来,却始终睁不开眼睛。
第二天,尹少被鸟鸣吵醒,他扶着似炸开的额头惊呆了。
屋里所有物品被翻的到处都是,贵重物品的盒子被扔到地上。
最可怕的是尹方其不见了。
他回忆起昨天梦中的景象,奋力照着墙给了一拳,大骂“这老不死的,让我逮到你,看我不弄死你。”
屋外传来急促敲门声,“我们是警察,快开门。”
尹少忙从门镜看过去,他看到了黑衣男子。
尹少一下全明白了。
门外敲门声更急了,尹少不能让警察抓住,他要去救儿子。
他深吸一口气,定定神。
打开窗户,大喊,“我是冤枉的,我要去找我儿子。”
一低头钻进床下躲起来。
门被踹开,一个人说,“不好,让他跑了,快追。”
等周围安静,尹少飞快跑出屋子,绕着小区拼命大喊,“尹方其,尹方其。“
他跑到河边,喉咙发出微弱的声音,“你回来吧,爸爸再也不打你了,爸爸再也不找女朋友了,咱俩以后相依为命。”
“爸爸。”他听到了儿子的声音,侧头看到儿子正在河中冲他招手。
“爸爸来了。”尹少边喊边朝儿子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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