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工作还没开始的这些天,日子过得有些分裂,当往日无法喘息的忙碌毫无征兆的被无所事事的安逸所取代,那种觊觎于时间里,外表心安理得,内心诚惶诚恐的心思,就像小偷,生怕被别人发现,再被拿去拆穿,揭发。
想着这些,就更不敢待在家里。我琢磨着:难得有休息时间,不如今天就做个全身体检,再买点中药疗养几日,也好为新的工作做好身体的准备。
我比往常早起半个小时,以日常节奏倍进的速度完成了自我打理。
厨房那边,一家人已经围坐在圆桌前享用着早餐,我小心翼翼的放下书包,找了一个空位子坐下。也许这反常的出现,令家人感到不可思议,惊奇的目光齐刷刷的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爸爸,你今天不上班吗?”女儿率先发问。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本就因体内湿气过重而略显臃肿的脸,顿时鼓胀成了马哈鱼。
我下意识的用左手安慰我的左脸,右手那还未入口的半勺稀饭,被重新放回到了碗里。
正想向女儿解释,一旁的老婆发话了。
“宝贝儿,你爸爸这几天在家陪你玩儿哦,过几天才去工作呢。”
“嗯!”父亲应道。
“什么时候去深圳?新的工作准备的怎样了?”母亲也掺和进来。
一口稀饭没吃下,机关枪扫射般的拷问扑面而来。
形势不对!
我赶忙扒了几口粥,应了句:“今天我先去体检。” 一溜烟的逃出了这"是非之地 。”

医院四楼,B超室里,最后一项—肝肾功的检查正要开始。
接待我的是一位面容姣好,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医师,约莫二十五有余。
眼前这间十来平的B超室里光线昏暗,检查台摆在房间正中央,一台医用设备紧靠在检查台边上。
女医师启动了那台神秘的设备。我看到她手上有个缒状的东西—近似于家里用的手持按摩器—我有点紧张。
“躺到床上去,把衣服拉起来。”女医师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说道。
我听话的照做。
T恤衫被我拉到齐胸的位置,露处浑然天成的一块腹肌。那个按摩器的东西在我身上游走,像一条鳝鱼,所到之处尽是黏黏的痕迹,我身体本能的一颤,加上怕痒,我不断的扭动着身体表示着对它的抗拒。
“裤子拉下去些。” 女医师说。
“拉到那里?需要解开皮带吗?” 话已说出口,便没有余地,尽管不合时宜。
”解开! ” 医生有点不耐烦。
我把裤子退到道德所能接受的位置。在检测台上就像是一条砧板上的死鱼。
不知经历了多少个回合的翻转来,翻转去。我的腰部、后背直至全身都被更多的粘液所覆盖,比起死鱼,现在更像极了滚刀肉。
“好了! ”
女医生往我身上丢了一条毛巾。
“擦擦干净,你可以出去了。”
“还有,你的左肾比右肾好。”女医生轻声补充道。
天 !我只听过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左肾比右肾好?难不成,我的这两个肾都不行?
言语之苍白冷血,深深的刺痛了我脆弱的自尊。如一支利箭将我钉在了耻辱柱上。
我已顾不得用毛巾擦拭满身的污秽,更顾不得眼前的衣衫不整,便夺门而去,只留下候诊区的人们惊异的眼光和窃窃私语在空气中飘零......
—“林总,我这边安排的差不多了,如果可以的话,这几天我就可以过去上班。”医院的广场上,我果断的发送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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