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到了那物的模样,原来是头野猪。
看体格着实不小,可它却没有心思看向老人,而是自顾自的慌乱奔跑起来。
黑色漩涡愈转愈烈,闪电雷鸣仍然不断,此种场景缺了一位叫“狂风暴雨”的角色。它躲在风云之间积蓄已久,此刻它抛头露面施展威力,大雨从天上倾盘而下。
“轰隆隆!”,雷声天上烈响,威慑地下生灵。
老人站在台阶上对着天象心生恐惧,那些漩涡像虫子的嘴巴,整个天空望去犹如无数张蠕动旋转的嘴,闪电就如利齿,饕餮的张合着咬向地面,蓝星此刻更像是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尽管它如此的纯净美丽。
从来没见过如此大的雨滴,如此密集的雨势,落得屋顶上的遮挡物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软弱的稻草不知能不能承受得住这般猛烈的打击。院前泥泞的地面也被砸得坑坑洼洼,砸得坑里泥水四溅,个个坑中像是有人故意用力跺出来一样。
那头野猪还在院子里面肆意的撞击,雷声越大闪电越多野猪就撞得愈加用力频繁,它一定在承受着比撞击所带来更加强烈的痛苦,是雷声引起的?是闪电?还是那神秘的漩涡?
老人心想天地巨变肯定是影响到了大地的走兽,平时上山难得一见的猎物,竟然闯到了自家的院落来。看到来者是头畜生,心里倒也放心许多,现在外边雨势甚大,就先留它在哪罢了。
此时天色已暗,黑夜白天,电光闪耀,电光犹如天上明灯,照耀大地万物。窗外白色凌凌,雨下不停,回到屋子内的老人在给孙子换置湿透的衣裳。
向明问老人,“爷爷,外边到底怎么了?”,一边抬起两个胳膊让老人把干衣服套到身上。
“我也不知道,这天说变就变。不过咱家院子闯进了一头野猪。”,老人回答。说话间外面时不时还传来那野猪的碰撞声。
“但天上的事情,爷爷到了这把岁数也没碰到过这种怪事。”,老人慈祥笑着回答孙子的问题,脸上的皱纹叠加着岁月的痕迹。慈祥的笑容让小孩放心不少。
简单收拾一下屋子,就熄灭了火烛。爷孙两人上了床铺,爷爷孙子,一老一少,平躺在大木板床之上。孙子的双手怀着爷爷的胳膊,为了减轻外面的雷声,爷爷的厚实的手放在的孙子的耳朵上面。不管外面发生什么,觉还是要睡的。
外面狂风大作,吹得毛草屋顶呼呼作响,小孩问老人“爷爷,房顶会不会迁开啊?”
“我盖的房子我还不知道它的能耐?向明赶快睡觉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白日劳作的疲惫在这一刻突然的袭来,那只抚摸孙子头发的手也慢慢稍停了下来,不久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孙子听到爷爷的鼾声也慢慢的进入了梦乡。就连屋外的野猪好像也在暴雨中找到了栖息的地方,安静了下来,屋外只传来滴滴雨声。
太空之外,那颗巨石终于撞入了蓝星的气层之上,天上的漩涡,大地异相,必定与天外的巨石有着某种密不可分的联系。此刻一比较来看,更让人感受到哪巨石的巨大无比,如果蓝星的体积是一个西瓜,那黑石就像一个椭圆的柠檬。
黑石闯入气层之中,包裹着蓝星周围的蓝色气体,被这颗黑石撞击挤压,深深的陷了进去,但丝毫没有减弱这个侵入者的速度。蓝色气体的摩擦燃烧没有使黑石损伤分毫,上面的黑芒反而愈来愈强烈,散发出的黑暗力量有掩盖光明之意,压天盖势,四处散发着强大的魄力。
当黑石进入蓝色气层之时,漩涡就停止了转动,像是一轮恐惧展示落幕而下,又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配角,退居幕后之中,销声匿迹。
那颗极速运动的黑石已经来到蓝星,以为要发生一场毁灭性的撞击,但黑石在进入蓝色气层之后却骤然了降低所有的速度,把原先以为的撞击变为了降落。就好像一记飞箭在靶子面前突然骤降速度,缓缓的插入红心一般。
次日清晨,伴随着几声飞鹤清脆而绵长的鸣叫,橙红的太阳在东边连绵的山脉之中露出半边。阳光照在山腰上半人高的小山洞内,一个毛茸茸的灰熊脑袋探出头来,两只宽大的耳朵显得可爱,但待它查看周围情况安全,庞大结实的身躯从山洞里全部露出来时,就显得可怕之极了。
连称霸这片森林的大灰熊,在昨晚的风暴之下都躲进了山洞之中不敢出来,它走出来活动着全身,庞大的身躯不时撞到身边的树木,树叶上积攒了一夜雨水抖落下来,滴滴答答。
灰熊刹是以为又要下雨,毛绒脑袋缩了一下,两只眼睛转溜溜的往树上瞅去。它把全身茸毛抖动,一圈圈水抖了出来,在初生的阳光下透着丝丝橙色,大嘴打了一声憨,“喔……”,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睁开朦胧粘连的熊眼,面前一篇空荡,和昨天的一片茂密绿葱的森林不同,眼前的是一片被扫荡完成了的森林,放眼望去十几里之外,眼睛所到之处树木都断了一半,整片森林像是被一只大手旋转着扭断了,只剩下底下的土根还残留。
睡了一觉的灰熊出来的时候犹如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呜呜熊叫起来。
向明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已经投进几束光,发现床边的爷爷已经不在,他起床来到院子里,看到了爷爷在瓷砖切成的小水池边磨他那把砍柴刀。
向明身体斜在门口,睡意仍在,吐音模糊问:“爷爷,野猪去哪了?”
爷爷没有回头,仍在埋头磨刀,哪发出“磁磁”的石与铁的声音,不就说出一句“在草棚子里。”
向明屁颠的跑到了那个黄土棚子,这棚子以前是个马棚,但马死了之后,就变成了堆放杂物的地方,他踮起脚尖,只看到里面一堆黄色的草,靠近墙角的位置果然露出了一条黑色的尾巴。
向明再跑到老人哪,“爷爷,野猪躲起来了怎么办?”
老人把手伸进清水里边,大手捞起一窝水撒在磨刀石上面的砍刀,铁末石渣浮向一旁,一声利声,抽刀而起,
呵道:“今儿,我们吃顿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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