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有美好的愿望吗?你在心里或者是神灵前虔诚地许过愿吗?你许的愿实现了吗?对于这个问题,也许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可以肯定的是,有这种想法或付诸行动的人一定不在少数。
疫情前,山口宣务山庙会,在供奉各路神仙的庙门内外,许愿的香客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的场面,足以证明这一点。
他们的心愿究竟实现没有,不得而知,倒是管理各个神仙庙的人,因为众香客许愿捐钱,而狠狠地发了一笔横财。庙中神圣只是他们敛财的工具,我是无神论者,从不相信祈求鬼神能给自己带来好运。
虽然我不信鬼神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但在我的人生路上确也曾许过愿,不过却从来没实现过。小时侯我许愿一年当中能多吃几次肉馅饺子,却始终没有实现。我曾许愿能顺利地参军,却和当兵无份无缘。我曾许愿父母能长命百岁,但父母却先后仙逝而去。
说到父母,我忽然想起母亲在她含辛茹苦的一生中,也许过愿。在那缺吃少穿的年代,在一个月圆的中秋夜晚,在只放着一个月饼的供桌前,母亲虔诚地朝着月亮许愿,嘴里在悄声念叨,听不清在说什么。是在许什么愿?是在祈祷家庭没有贫穷和忧伤?是在祈祷全家无病无灾多安康,还是祈盼儿女日后忠孝两全有教养?
我望着默默祈祷的母亲,心里却在想着供桌上那个令我馋涎欲滴的月饼,月饼散发出来的香气,令我荡气回肠。完全没有在意母亲的内心所想。
月光的清辉,撒在母亲的身上,似在聆听母亲的许愿,又似乎在心不在焉地装模作样。月亮这个时光老人,走过秦汉,穿越宋唐,见惯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听腻了人们对它倾诉衷肠,作为一个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之骄子,她是否愿意为善良的人助一臂之力?天下人众矣,她是否顾得上?
我真怀疑,母亲会白白浪费掉真心和善良。把美好的愿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仙身上,会不会竹篮打水,空忙一场,徒增失望?但母亲却执着地认为,神明在冥冥之中在帮助着善良的人们,只要心诚,神明就会度善良的人逃过苦难。正确与否,不得而知。
在那贫穷的年代,每年的中秋或年关,母亲都会向各路神仙庄重地焚香跪拜,许下美好的祝愿,期盼来年事顺粮丰人安,可岁月老人,总会把许多失望在我们面前呈献。神仙不会给我们带来安康,要想使生活改观,唯有政合民意,社会清明再加上自身的努力,才会使我们的日子蒸蒸日上。
一向康健勤劳善良的母亲,却令我们意想不到地得了不治之症,医生的结论令我们兄妹悲痛绝望。当母亲得知自己的病无法医治时,她表现得很平静,没有哭泣,没有怨天尤人,但可以看出她对生活有着强烈地渴望。
一天晚饭后,我刚走出屋门,就看见母亲正在供奉南海观世音的佛龛前,虔诚地祷告许愿,我隐隐约约听到母亲在说“只要你能让我的病好,我……”后面的就听不清了。以前许愿是为儿女为家庭,如今却是为自己争取那一丝亳无希望的希望。
我默默地望着母亲,静静地一动不动,生怕打扰了她。望着母亲那一头白发,看着她无助的身影,我的心在滴血。这是一个多么残酷的场景啊,明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却还在把希望寄托于虚无的神明。我本不信鬼神,当时,我却唯愿有鬼神。多希望母亲许的愿能顺利实现,能把母亲身体内的病魔消灭,使母亲的脸上重新绽开喜悦的笑颜。母亲许的愿落了空,病魔还是夺去了母亲的生命。
成年后,我从没在神龛前许过愿,我认为那是对自己内心的欺骗。但现在我却好想对着神明许下重重的心愿,愿天堂没有忧愁和贫穷,没有疾病和痛苦,愿仙逝的父母及那些善良的驾鹤西游的灵魂,在天堂能够安然无恙。愿天下所有健在的有美好心灵的痴心父母,能够无病多福健康长寿。好想让神明,帮我实现心里的这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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