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谁是凶手》第10章 介入调查
01.
五个人站在兰苑山庄朱红色的大门外。
他们凑在一处，看看大门和周围的景色，又看看手里的照片，指指点点交流了片刻。三个年轻人情绪激动起来，一拥而上开始拍门。
拍了许久没人应声。年轻人手掌攥成拳头，使劲砸门，边砸边大喊，“有人吗？快开门，快开门！我们是来找人的！”
大门终于开了。四个全副武装的保安冲出来，排成一排堵在门口。各个手里拎着警棍。为首的个子不高，敦敦实实，一脸凶相。只见他右手的警棍一下一下敲在自己左手心上，怒目而视。吼道：“敲什么敲？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的？”
“我们是琴琴的家人，来找琴琴！”
保安们互相看一眼：“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赶紧走，赶紧走！再在这里吵闹，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着一起动手，将三人往台阶下推搡。
秦父急忙挤到前面，努力把手里的照片举到保安眼前，喊：“小伙子，你看，我女儿在这门口照的照片！她说她就在你们这兰苑山庄上班呢！”
为首的保安看了看照片。“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她！”
说着，向左右使个眼色。几个人一起退进大门，“哐当”一声关了门。任凭外面砸门、喊叫，就是不开门。
秦琴的母亲忍不住大放悲声。“我的可怜的孩子啊！你在哪里啊！”
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很多人都知道前些天发生的事情，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几个大妈围着秦琴的母亲，陪着掉眼泪。
直到天黑，兰苑山庄的大门都没打开。园内寂静无声，好像一座无人的院落。
看热闹的人们渐渐散去了。秦琴父母和亲戚们又饥又渴又累又困，无力地瘫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位好心的农家乐老板娘，悄悄给他们送了些水和馒头。
深秋的天气，白天热晚上凉。深夜，衣衫单薄的几个人冻得瑟瑟发抖。只好互相依靠着取暖。
五个人在门口坐了一夜。天一亮，他们又开始拍门叫喊。园内无人回应。又有附近的人闻声出来看热闹，边交头接耳。
上午十点多。大门突然打开了。几个保安冲出来，挥舞着警棍向他们打来。边打边骂，“妈的！快滚！再在这里闹下去，小心老子整死你们！”
五个人奋力和对方撕打。“我们要找我们的孩子！还我们的孩子！还我们的孩子！”秦琴的母亲嘶哑着嗓子哭喊着，扑过去胡乱抓打。突然，身子一软，栽倒在地。
众人见状愣了，停止纠缠。秦父抱起妻子大声叫喊。三个保安一看大势不好，拔腿跑进大门。落在最后的一个保安俯下身看秦母，被气急了的亲戚一脚蹬倒在地。保安爬起来，没有还手，眼睛红红地悄声说：“大叔，你们赶紧走吧！带大妈去医院看看。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说着跑进大门关了门。
大家都注意到了，这个保安是唯一一个没有真正打他们的人。表面看起来他和其他保安一样，挥舞着警棍叫骂着，实际上在虚张声势。
秦母身体本来就弱，这几天舟车劳顿，饮食不良，身心俱疲。再加上昨晚又着了凉，一时气血攻心昏了过去。
一位围观的大叔实在看不下去了。和几个村民一起，把秦母抬到家里。喂了些热水，掐人中，揉搓四肢，好一会儿，才苏醒过来。大叔让家人准备了热乎的饭菜，大家吃了，才有了些精神。
有人说：“这兰苑山庄后台可硬着呢！几年前，兰苑山庄强行征用这附近十几家农家乐，几十个村民联合起来抗议，事情闹得可大了。最终还是被占了！听说有社会上的撑腰……你们可要小心点啊！”
“是啊，那些开农家乐的，好多人家都被社会上的地痞流氓威胁过呢！”
有人出主意：“我看你们在这里耗着不会有结果。要不，你们上省里告状去吧？”
02.
赵宇、周胜利来市委招待所接秦琴的父母和亲戚。
昨天，秦琴的父母和三个亲戚，在省政府门口拉横幅静坐。横幅上写着“请求政府调查兰苑山庄，帮我们找回女儿”。地上铺着一张大白纸，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路人驻足观望。很快围了一圈人。
有人看着手机说，刚刚网上上传了一段视频。秦琴父母和亲戚们，在兰苑山庄门口遭保安警棍暴打，秦母晕倒。
不一会儿，又有人指着手机惊呼：“快看，快看”。原来，此刻，这省政府门前静坐的情景，也被人现场录像传到了网上！
一时间，围观的人们纷纷拿出手机翻看，边看边大声惊呼。在“兰苑山庄保安暴打被强奸跳楼失踪少女父母”视频后面，有网民发帖子扯出“兰苑强拆农家乐致人伤亡”、“少女被强奸跳楼失踪”等等关于兰苑山庄的系列事件。“被强奸跳楼少女父母省政府门口静坐告状”视频，吸引了更多民众的关注。几条视频和帖子被网民大量转发、跟帖、讨论。群情激愤。呼吁政府彻查兰苑山庄，替老百姓做主。
许多老百姓自发跑到省政府门口，声援秦琴父母。许多媒体记者也闻风而来。省政府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省政府领导当即下达指示，安排好上访百姓，彻查此事！
锦城市公安局召开记者招待会，公开宣布马上成立专案组，调查兰苑山庄系列事件。
会后，市公安局命令辉县公安局马上成立专案组。雷鸣带领赵宇马林几个部下前期调查过少女被强奸跳楼事件，情况比较熟悉，被任命为专案组组长。
昨天晚上，雷鸣等人已经跟秦琴的父母见过面，详细了解过情况。秦琴的父母和亲戚们提出一个要求，希望警察同志们去兰苑山庄的时候，带他们一起去，他们想看一看秦琴工作过的地方。
赵宇和周胜利赶到市委招待所，见秦琴的父母穿戴整齐坐在床沿边。
“大叔大妈，早饭吃过了吗？”
夫妻俩连忙站起身：“吃过了，吃过了。谢谢警察同志！”
“那好。我们走吧。那三位亲戚不在房间，去哪里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表情奇怪。随即低垂下眼睛不敢看赵宇他们。
“他们……回家了。”
“回家了？什么时候？”
“今早天不亮坐火车走了。家里人打电话来，还有庄稼没收完呢。”
赵宇和周胜利飞快递给对方一个警惕的眼神。
“哦？怎么这么急？昨天晚上还什么事都没呢？”
夫妻俩低头不语。
“那，我们走吧？”赵宇看着心事重重的老人家说。
秦琴的父母慢腾腾站起身，满脸愁云。
车上，赵宇慢慢跟秦父秦母聊天，让他们不要有顾虑，有什么话尽管说。俩人才吞吞吐吐说了实话。
原来昨天半夜，他们住的房间来了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呵斥他们别没事找事！从哪里来赶紧滚回哪里去！否则，有他们好看的！那几位亲戚害怕了，天不亮就赶紧坐车回家了。
秦母默默流泪。秦父气愤地说，“那些是什么人呐？我们的女儿不见了！是死是活没个音讯，我们找女儿都不行吗？哼！我们就要找！天下没个王法了！”
“大叔，您说的对！不要怕，有我们呢！”
赵宇和周胜利嘴上安慰着大叔大妈。心里也直嘀咕，“这都是些什么人！太嚣张了！”心想赶紧把情况报告队长，让查一下招待所的监控录像！
赵宇掏出手机，编了一条短信发给了雷组长。
兰苑山庄依然大门紧闭。
敲了好一会儿，大门开了一条缝。探出一颗脑袋，不耐烦地吼，“谁啊？敲什么敲！我们早就不营业了！”
说着就要关门。
周胜利把脚插进门缝，手里的证件利索地伸到脑袋跟前。“请开门，我们是辉县公安局刑警队专案组的，来调查一些事情！”
“我们老板不在。我只是个看门的保安。”
周胜利和同伴合力推开大门。保安慌张地缩在门边。
赵宇一行大步走入大门。“快去请你们老板出来！”
“我们老板真的不在……”
“老板娘呢？”
“老板娘……也……”
赵宇停下脚步，严肃地盯着保安的眼睛：“告诉你，我们是奉命执行公务！故意妨碍国家公职人员执行公务，会被处以警告、罚款或行政拘留的！”
保安身子一挫，低头瞅着脚下，犹豫着。
“快带我们去见你们老板！”
刘刚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使劲搓着双手。
见赵宇一行冲进来，连忙堆起笑脸迎上来。赵宇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赵警官，有事吗？”
“我们是辉县公安局刑警队专案组的，来调查‘兰苑山庄强拆农家乐伤人致死事件’及‘兰苑山庄少女被强奸跳楼失踪事件’。请您配合！”
“赵警官！这些全部是子虚乌有！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的！”
赵宇没理他。回身对秦琴父母说，“这就是兰苑山庄的老板刘刚。”
秦琴父母一听，急忙上前拉住刘刚的胳膊，喊道：“你把我们的女儿弄到哪里去了？你把女儿还给我们……”
赵宇仔细观察刘刚的反应。
“你们是谁、谁啊？”刘刚躲闪着，一边扒拉秦琴父母的手一边喊。赵宇看见他眼中一丝愧疚飘过。心想，这个人本性不坏。
“这是秦琴的父母亲。”
“秦琴是谁啊？……哦，您说的就是那个……女孩子？”刘刚做恍然大悟状。
“别装了刘刚！你坐下，我们有话问你！”
赵宇劝住了情绪激动的秦琴父母。刘刚不情愿地坐下来。目光不敢直视秦琴父母。
赵宇和周胜利低语几句。周胜利和另一名同事劝秦琴父母和他们一起出去。秦琴父母不情愿地离开，一步三回头。
“我们是专门来调查你们兰苑山庄发生的那几起案件的。希望你全力配合！”赵宇再次出示警察证。
“调查？我又没犯法！你说的那些事根本就不存在！”刘刚伸着脖子狡辩。
赵宇挺直宽阔的胸膛。郑重地向刘刚宣读《警察法》相关条款。
“配合公安机关调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公民即使没有犯法，也有义务配合公安机关调查，不能以本人没有违法行为为由拒绝配合公安机关的调查工作。
《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法》第五条规定：人民警察依法执行职务，受法律保护。
第三十五条 拒绝或者阻碍人民警察依法执行职务，有下列行为之一的，给予治安管理处罚：
（一）公然侮辱正在执行职务的人民警察的；
（二）阻碍人民警察调查取证的；
（三）拒绝或者阻碍人民警察执行追捕、搜查、救险等任务进入有关住所、场所的；
（四）对执行救人、救险、追捕、警卫等紧急任务的警车故意设置障碍的；
（五）有拒绝或者阻碍人民警察执行职务的其他行为的。”
刘刚越听越萎缩。脸上冒出一层细小的汗珠。
“明白了吗刘刚？现在请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赵宇示意同事做记录。
刘刚低头不语。
“8月16日凌晨四点五十分左右，110指挥中心接到一名女子报警，说你这兰苑山庄有一名叫琴琴（秦琴）的女孩子，被人强奸后跳楼。说一说是什么情况？”
“那天雷队长和您还有几位警官来过，我记得呢。我当时就说了，我们这里没有一个叫这个名字的女孩子嘛！”
赵宇拿出一摞东西扔在他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
刘刚一看，是一封信的复印件，两张照片，一沓电信部门打出来的通话记录。
信是秦琴写给父母亲的。落款是2014年7月8号。信很简单。
爸妈你们好：
我找到工作了。爸的手机是老年机，没法发照片。所以，写这封信寄几张照片回来。我雯雯姐给我介绍的这家兰苑山庄，环境很好，待遇也好。我很高兴。爸妈不要担心我了。照顾好自己啊。
还有，小弟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大学啊。没有文化在外面打工都找不到好的工作！
女儿：琴琴
2014年7月8号
照片中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双大眼睛闪着天真无邪的光，两个深深的酒窝镶在白嫩的瓜子脸上。
一张照片，是女孩子穿着玫红色的制服套裙，是兰苑山庄服务员的统一服装。胸前别着一枚胸牌，站在兰苑山庄的大门口。笑得无比灿烂。
另外一张，女孩子穿着花裙子，坐在小红楼前的小亭子里。一脸享受的表情。
一张通话记录，是秦琴的手机号码的。也是那天凌晨报警的电话号码。
关于这个报警电话，专案组的同志们分析过。是不是秦琴被强奸以后想不通，起了自杀之心。自己打电话报警，之后跳楼自杀的。
昨晚，让秦琴的父母听了一小段报警电话的录音，老人家确定那不是女儿的声音。秦琴从小生长在东北农村，并不标准的普通话里带着很浓的东北口音。
另外一张，是秦琴父母家的座机号码。是专案组请长春市公安局发过来的。
通话记录上，用笔勾出好几个号码。
赵宇指着其中一个号码对刘刚说：“这个号码，你很熟悉吧？”那是兰苑山庄接待室的座机电话。
刘刚一看，哑口无言。
“我来问你，你一一回答。秦琴现在人在哪里？”
“我们这里真的没有这个人！或许曾经有过，干了几天就离职了也说不定。我这山庄这么多员工，我那能各个都记得啊？”刘刚抬起头瞄一眼赵宇，又低下头低声说。
“刘刚，你是想让我们带你去公安局才肯说啊？”赵宇拍了拍照片和信。“这些是什么？还想抵赖？”
刘刚的头快垂到胸腔里去了，嘴被三秒胶粘住了似的，任赵宇怎么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死不开口了。
赵宇没辙。只好给雷队长发信息汇报情况：雷所，在那些照片、信件、通话记录等证据面前，刘刚还是死活不承认有秦琴这个人！
03.
就在赵宇和马林两组人马分头行动的时候，雷鸣单独去了一个地方。
雷鸣坐在一家咖啡馆里，望着窗外马路斜对面的丽人美容会所。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不一会儿，一位年轻女子匆匆忙忙从丽人美容会所走出来。快步穿过马路，进了咖啡馆。原来是丽人美容会所的美容师秦雯雯。
雷鸣是通过秦琴的通话记录，找到雯雯的电话的。从秦琴父母口中及带来的信件中知道她是秦琴的堂姐。去兰苑山庄工作的信息就是雯雯提供给秦琴的。
雷鸣来之前给雯雯打过电话，约好见面了解一些秦琴的情况。
说起秦琴，雯雯的眼泪都下来了。“琴琴是冲着我来锦城的。兰苑山庄的工作，也是我看见招聘启示介绍给她的！”
秦琴是个懂事的孩子。去年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为了减轻父母的负担不想再复读了，打算出门打工挣钱。春节的时候她听说雯雯姐回来了，就去找雯雯玩。看雯雯出去几年，人变得又漂亮又时髦，很是羡慕。听雯雯说了很多大城市有趣的事情，心动不已。就和父母商量要跟雯雯姐一起去打工。
刚开始父母不同意。经不住秦琴软磨硬泡。终于还是答应了。
六月中旬，秦琴到锦城找雯雯。雯雯给店长王艳说尽好话，王艳才答应让秦琴留下来学美容。秦琴试了几天，觉得自己不喜欢这份工作。雯雯无奈，只好由她去外面找工作。
秦琴应聘在一家超市做导购。超市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这水灵灵的小姑娘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遂存了不良之心。籍口晚上下班教她熟悉业务，图谋借机骚扰她。秦琴年纪虽小，但聪明伶俐。从老板那色眯眯的小眼睛里看出了他的心思。吓得不等下班，几天的工资也顾不上要，扔下工作服一流烟跑了。
过了几天，秦琴又在一家饭店找了一份服务员的工作。
有一天，雯雯从报纸上看见一则招聘信息，位于兰花山旅游景区的兰苑山庄在招服务员。雯雯去过风景如画的兰花山旅游景区，印象深刻。一看这招聘信息上服务员的待遇特别好。急忙打电话告诉了秦琴。
雯雯专门请假陪秦琴去应聘。到兰苑山庄一看，应聘的漂亮姑娘排成了长队。再一看兰苑山庄的规模和环境，羡慕、赞叹不已。秦琴担心自己不会被聘用。
没想到，几天后，秦琴接到了聘用通知。
上班后不久，秦琴在微信上给她发了几张照片。
雷鸣一听说有照片，马上让雯雯把照片调出来给她看。照片共有四张，一张是秦琴身穿兰苑山庄服务员的玫红色制服，站在山庄门口照的；还有一张中，秦琴身穿花裙，坐在小红楼前的小亭子里，巧笑嫣然；另外两张，是和两位同样漂亮靓丽的小姑娘的合影。一张照片上的姑娘们都穿着玫红色工作套裙，另一张上姑娘们都穿着花裙子。
雷鸣让雯雯把四张照片转发到自己的微信上。
“秦雯雯，如果在调查秦琴案件的时候，需要你出面作证，你愿意出面吗？”
“需要作证？做什么证雷警官？”雯雯一脸诧异。
“到现在为止，兰苑山庄的老板还有员工，都不承认秦琴在兰苑山庄上班。”雷鸣停了一下。说：“警察办案，需要人证、物证和口供，我们虽然有一些物证，比方说照片、通话记录等等，但是兰苑山庄的人不承认，又没有人证，很难再继续调查下去。”
雯雯低头想了一下，毅然抬起头来说：我愿意！
雯雯突然想起一件事。说：“雷队长，有一件事不知道对您破案有没有帮助？”
“什么事儿？请说！”
“前两天，网络上爆出那个自杀局长赵鸿基的新消息，说兰苑山庄的老板娘梅芳是赵鸿基的情妇之一。那天，梅芳和全发集团朱老板的夫人王美丽，在我们美容会所呆了差不多一整天。我听见王美丽请梅芳帮忙跟一个人说什么‘矿上的事’，王美丽脱口叫了一声‘华市长’。梅芳很亲热地称‘华哥’！那天，王美丽在我们会所办了两张美容卡，一张一百多万呢！她直接就给了梅芳一张！啧啧！”
雷鸣边听边在一个小本子上写写画画。
正在这时，雷鸣接到周胜利打来的电话。
04.
赵宇让周胜利出办公室，一方面带秦琴父母在山庄内转转，看看女儿工作过的地方。一方面找机会向保安了解情况，看能不能有所发现。自己和另一名警察继续盘问刘刚。
昨天晚上，和秦琴父母及亲戚们了解情况的过程中，雷鸣注意到他们提起一个小保安，很同情他们。是个好人。特意吩咐赵宇，注意找一找这位小保安。
周胜利说，有一名保安说漏嘴了（应该是故意的），说老板娘梅芳就在小红楼的一间贵宾室里。前几天老板打了老板娘。老板娘躲在小红楼好几天没出门。他们几个保安负责每天给老板娘送饭。但今天一早去送饭时，敲了半天，房间里没人应声。
秦琴父母一看，那个保安，正是那天跟他们说话的那个小保安。一问才知他叫郑杰龙。
周胜利趁别人不注意，把郑杰龙拉到旁边，悄悄问了几句话。郑杰龙一问三不知。周胜利偷偷给他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让他有什么消息打电话。郑杰龙神色慌张，左顾右盼。不等赵宇说完，撒丫子溜了。
周胜利和保安队长张伟业一起去敲梅芳的门，边敲边喊。没人开门。
周胜利让张伟业开门，张伟业推说没钥匙。“你们老板娘可能出事了！还不快点想办法开门？”
贵宾室的门打开了。里面空无一人。
刘刚不知道梅芳去了哪里。保安们也说没看见梅芳出门。
梅芳神秘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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