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御书房
“你们这群人是猪脑袋吗?都查了一个月了,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气死朕了!”皇帝指着眼前跪着的三个人破口大骂,一点皇帝风范都没有。
一个月前,皇帝的爱子君沐被人下毒,整张脸都毁了。皇帝一边派人捉拿刺客,一边去请神医,神医却说这毒只有特定的解药才能治,不能乱用药,否则会死人。
这下子皇帝没有办法,只能加派人手找刺客要解药。可是这群自称“神探”的人一个月都找不出一点线索,真是气死皇帝也!
“皇上,实在是刺客太狡猾了,明明就已经看到他了,却转眼消失在臣等的眼皮底下。而且刺客好像有人接应,一点线索也没留下。”说话的人都快要哭了,皇帝发怒,一个不爽准能诛你九族。
皇帝正欲开口,一道冰冷的声音却抢先一步:“明明是你们办事不力,还推卸责任,本王觉得你们还是回家种田算了。”
来人一袭银白色的月牙袍,腰间的一对双环佩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脸上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墨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好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
皇帝看到他,脸上的怒容转而消失不见,对他安慰道:“老五啊,你别担心,朕一定会找到解药治好你的。”
君沐语气有点憋屈:“父皇,他们的办事效率太低了,不如换人吧?”
听出了自家儿子话里的意思,顺着往下问:“哦,你觉得谁可以胜任。”
“代父出征的容知莜。”
说起容知莜,谁都会想起“少年战神”这四个字。
当年梁国进攻楼国,容知莜的父亲容舒作为武将中的一员,不得不上战场,但是当时容舒卧病不起,容知莜替父出征。
在战场上,容知莜有勇有谋,总是身先士卒,连续大败敌军,获得了“少年战神”称号。
但,凯旋归来后,容知莜只要求皇帝允许他们一家老小回到老乡知州做个小小的县令。
皇帝思及此,道:“朕现在就拟纸召他回来。”
“多谢父皇。”君沐眸子了闪过一抹笑意。
地上跪着的三人没多久就被撤职回家种田,这都是因为他--君沐。
知州是楼国一个偏僻的小地方,远离京都,圣旨四天后到达。
若是一般的地方小官收到这种圣旨早就喜疯了,但是整个容府上下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愁容。
容知莜一身天青色的官服,面孔阴柔,少了几分男子气概,更似一名女子。容知莜对着母亲李氏道:“皇上怎么会突然召我回京?”
李氏沉思片刻,猜测道:“莫不是那件事败露了?”
“有可能。”
李氏急道:“那、那你赶紧逃啊。”
容知莜看了一眼门外,拿着圣旨的太监还在,叹了口气道:“逃不了的,要不我先去查看一番,或许不是呢?”
“可是……可是……”李氏还想再劝,却被容知莜打断:“母亲你放心,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武功吗?”
李氏低下头想了想,再抬头时,容知莜已经和太监骑马绝尘而去。
那一天,知州的百姓都来送他,全都留下了舍不得的眼泪,他们都舍不得容知莜离开。
太监笑道恭维:“大人深得民心啊。”
容知莜淡笑却不言语。
因为一路上有容知莜的故意拖延,足足七天才到京都,还未来得及换洗衣物就直接被皇帝召进宫里。
好吧,皇帝权大,他忍。
容知莜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御书房, 下跪行礼道:“微臣容知莜叩见皇上。”
皇帝笑道:“爱卿请起,你一个大功臣无需多礼。来人赐座。”
容知莜摸不清皇帝心里在想什么,只能假装平静的道谢,然后坐下。
藏在衣袖里的手正微不可见地颤抖着,要是事情败露,容府上下一个也别想逃。
皇帝问:“爱卿今年多大?可曾婚配。”
“微臣今年十九,未曾婚配。”
“家中还有何人健在?”
“家父半年前去世,家中还有母亲和以前的几个仆人。”
……
皇帝硬是和容知莜聊了半天不着边的家常话。直到君沐来了,皇帝才把话说到重点上:“这是朕的爱子君沐,此次召你回来只是让你查案,捉出刺客,让他交出解药。”
容知莜松了口气,只觉得虚惊一场,还好不是那件事。容知莜道:“微臣定不负皇命。”
皇帝点头,君沐赞道:“说得好!那么现在就和本王回府吧。”
什么回府?容知莜还没搞清目前的状况就被君沐拉走。
二
沐王府
管家和一众洒扫的下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天而降的两人:“王、王、王爷?”
管家一直在担心着自家王爷出门不带护卫会不会被人拐走,便一直在这里守着。守了好久,王爷是回来了,但是……
君沐正笑嘻嘻地躺在面无表情的容知莜的怀里,而且还是公主抱,真是世风日下啊!
容知莜看着一群被惊呆的人,便知道他们两个被误会了,自己实在是看不惯君沐那如过山车般的轻功,然后才拉着君沐跑,但君沐却死皮赖脸地躺在自己怀里,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自己和君沐不知大了多少级,得忍。
容知莜松开手头也不回地走。君沐没想到他会放手,便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一边哀嚎一边对着他的背影大叫:“喂,你是来保护本王的,怎能这么粗暴!”
容知莜头也不回,一句话直接堵死他:“不不不,本官是来查案的,你保重。”
君沐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满是笑意,然后道:“管家,把他的房间安排在本王隔壁。”
管家很犹豫:“王爷,这个……那个……他……”
“还不快去!两个男人有什么好搞?”君沐催促道。
管家不情不怨地挪着脚步,嘴里还嘀咕着:“就因为是男的我才担心啊,万一擦出爱情的火花怎么办?”
“你、说、什、么?”
“没什么。”逃也似的跑了。
夜凉如水。
君沐正舒适地在后花园边吃糕点边赏月,十分享受。
容知莜刚沐浴完,换了一身青色的便服。他坐在君沐对面,边吃糕点边问:“你是怎么中毒的?”
君沐一字不露地告诉他,最后又说了句:“刺客很会挑时间,总是在本王沐浴是时候出现,都五次了。”
容知莜差点被糕点噎死,哈哈大笑:“他是不是想带你回去做压寨夫人?”
君沐羞愤:“不可能!本王的未来王妃还在等我。所以你得贴身保护我。”
“噗——”,嘴里的糕点如数喷出,震惊道:“不是吧?难道要我看着你洗澡?”
容知莜多么希望不是啊,可是君沐在他的注视之下点了点头道:“对。”
极力忍住想砸他一脸糕点的冲动,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咱能不能打折一下下?我在门外守着。”
“不能。”君沐一口否决。
“你!”容知莜拍桌而起,却又不能对他做点什么,只能扭头走人。
君沐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喃喃道:“本王的王妃就是……”剩下的话语被风吹散,消失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时间过了半个月,容知莜的日子过得惨不忍睹。
这半个月里,刺客没有出现,而且他又不能亲自去查,天天被君沐拉着下围棋、练剑、逛青楼……
他实在是不明白,身为这样一个不务正业的王爷怎么就能得到皇帝的宠爱呢?
这天晚上,浴室里水雾弥漫,好似蒙着一层轻纱。
君沐在泡花瓣浴,而容知莜--正背对着君沐蹲在一根梁柱上,姿势十分不雅。
他的脸烫得快要烧起来,他发誓,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和男人共处一个浴室过,他愧对圣贤书啊!
蹲到脚麻,突然才发现浴室了静得很,一滴水声也没有,他转过头却发现君沐已经晕了过去。
容知莜立刻从梁上跳下来,眼睛扫视着四周,突然发现正前方的窗户已经被打开,容知莜二话不说追了出去。
容知莜前脚刚走,君沐后脚就挣开了眼,嘴角的笑意是那么明显。
他穿好衣服,去让管家牵了一匹马过来。
“王爷,你这是要去哪?”
君沐跃上马背,只留下潇洒的一句话:“去救本王的未来王妃。”
“王妃?还未来?唉?天黑了,睡觉去。”管家表示不能理解。
容知莜寻着气味一路追出王府,然后便看到一个黑衣人在街上鬼鬼祟祟,一看到他黑衣人立刻奔跑起来。看到黑衣人这样,容知莜确定了目标。
还好现在是三更半夜,人都已经睡下,要不然一大群人看着容知莜在屋顶是跑,他落下个意图杀人的罪名了,那皇帝该多尴尬啊,毕竟容知莜是皇帝派来的。
黑衣人一路跑着,最后跑进一个死胡同里,刚想往回跑,却被容知莜堵住了路。容知莜把玩着手指:“无路可逃了吧,赶紧把解药交出来,大家都好回家睡觉。”
“放狗屁!”接着,黑衣人提起大刀向容知莜砍去。
容知莜冷哼:“不识好歹!”
一脚挑起旁边的竹子迎了上去。
两人战了几十个回合后,眼见得黑衣人落了下风,眼看就要赢了,却不料--
黑衣人一包白粉就把容知莜药倒。
无耻!这是容知莜最后的想法……
三
清冷的大街上,一个灯笼慢慢地移动。
仔细一看,那只是有人在骑马。马背上有两个男子,一个戴着面具,一个则昏迷,趴在戴面具男子的背上。
容知莜慢慢地醒来,看到那熟悉的面具就知道是君沐。问:“是你救的我?”
“对啊,你这么傻,肯定没有防备心。”君沐嘲讽。
容知莜没有反驳他,继续问:“以你的功夫怎能打败他?”
君沐笑了:“那个笨蛋正沉迷在打败少年战神的喜悦中,本王从后面把他撞出了内伤,然后那笨蛋看本王穿得那么神秘,还以为是什么高手,就逃了。”
“……”这话说得好有道理,容知莜没再说话,安安静静地趴着。
这一刻,很美好。
行了一段路,君沐忍不住问:“你的心怎么跳得那么快?是病了吗?”
此刻容知莜的脸又红了,不愿道出事实的他只能顺着君沐的话往下接:“可能是吧。”
君沐没再问话,但眼底的笑意更深。他的小猎物--心动了。
这一次已经打草惊蛇,所以刺客没有十天半个月是绝对不会来的。
后花园的小亭里,轻纱飘扬,正有两人下棋。
君沐和容知莜打了一个赌约:谁输了就答应对方任何一个要求。
“哒”的一声,一颗白棋落下,容知莜的棋面局势完全逆转,他挑了挑眉,得意道:“怎么样?我下得不错吧。虽然我不怎么会下棋,但我最擅长的就是布局啊。”
君沐那个气啊,眼看就要赢了,眼看阴谋就要得逞,最后却出现大逆转!到嘴的鸭子竟然飞了!
狠狠地喝了口茶,看了看棋盘。
除非他能下两颗黑子,不然他输定了。
心里闪过无数念头……
突然,他偷偷踹了一角管家。管家是从小看着君沐长大,又怎会不知?立刻会意,表情夸张地指着容知莜身后的地方:“看!那是什么?”
一众婢女和容知莜往管家指的那个方向看去,却没有发现什么,然后转过头疑惑地看着管家。管家干笑两声:“可能是我看错了。”
君沐早在她们转头的时候已经放下了一子,待她们转头的时候只看到君沐从容地落下一颗黑子,然后道:“你输了。”
容知莜不信:“你就吹吧,我就不信你技术那么牛,稳输的局面被你掰赢。”
君沐淡定地抿一口茶:“不信你看。”
容知莜这才把视线放到棋盘上,然后才发现自己确实是输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容知莜还是不敢相信。
“眼见为实。”
“肯定是你耍赖!”
君沐一副“我是清白的样子”,道:“有谁看到本王耍赖了。”
君沐话一落,所有人异口同声地道:“并没有看到王爷耍赖。”
容知莜又问管家,管家也是十分清白的样子:“我没有看到。”
“看吧,你输了就是输了,相信大人会愿赌服输吧?”面具之下,君沐笑得像个狐狸。
“你!”容知莜刚想发怒,却又不好发作,免得自己太过小气,然后气鼓鼓地道:“好,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爽快!”君沐凑到他的耳边说了句话,然后回到座位上静静地欣赏他多变的脸色。
容知莜的脸色难看,这个要求说不定还真能死他全家。
沉默许久,然后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好,我答应你,不过我现在手很痒,想找人练剑!”寒光闪过,剑出鞘,便刺向君沐。
君沐反应也是快的,在容知莜没完全拔出剑前就溜了,还伴随着他的尖叫声:“救命啊!本王命不休矣啊!”
“站住!”
管家不忍看这一幕,只能对着柱子咕哝:“擦出爱情的火花了,我是该扑呢还是煽风呢?唉,就男人屁事多。”
“管家,这柱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一个奴婢实在是忍不住想问。
“没,赶紧收拾好这里。”
四
楼国有一个花灯节,每到这天晚上,个个人都得好好地打扮一番,对自己喜欢的人告白,然后一起放花灯、游船、猜灯迷……
沐王府门外管家正牵着两匹白马和君沐在等人。
不一会儿,一身女装的容知莜便从里面走了出来。蓝色的流仙裙与君沐的翩翩蓝衣甚是相搭。
管家被惊呆了,君沐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容知莜白了君沐一眼,骑马就走。
君沐一见人走了,立刻追上去。
管家四十五度角望天,震惊道:“容大人竟然……是个受!”
要是容知莜听到这话,他一定会帮管家断后。
这个要求就是那个赌约。容知莜也没想到君沐让他换上女装只是去陪他过花灯节。
不得不说,这花灯节很好玩,他一个地方小官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了。
今日能一见,终生无憾了。
安置好马,君沐拉着容知莜到一个卖首饰的小摊前。
“来来来,客观来看一看啊,我这里的首饰很漂亮的。”老板吆喝道。
君沐拿起一个通体紫色的九尾狐吊坠看,老板立刻道:“客官,你眼光真好,这吊坠旺桃花啊,很显灵的。”
“旺桃花?不行。”君沐放下就拉着容知莜离开。还旺桃花?本王还没追到王妃,又怎能再来挡路者?
偏偏容知莜还觉得不错,急道:“我觉得那个吊坠不错啊,为什么要拉我走?”
君沐脸黑:“你还想旺桃花,有本王还不够吗?”走得更快了。
容知莜只当君沐脑子烧坏了,这怎么感觉在吃醋?
偏偏今天运气不错,还真来了两朵桃花。
两个富家公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其中一个表面上为容知莜不平,道:“这位公子,你这样真的好吗?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吗?”
君沐心情不好,冷冷地道:“你就懂啊,不懂就给我让开!”
另一个色眯眯地笑道:“美人儿,一看就知道他没什么出息,你不如跟了我们哥俩?我们会好好疼你的。”
容知莜刚想动手教训这些人,君沐却先他一步冲了上去,容知莜便站着看他们打架。
以君沐的那点功夫,单挑还可以,群殴就不行了。
容知莜眼看君沐就要被打,然后一手把他拽出战斗圈,自己上。
看着君沐这么弱,那两个人不屑道:“没本事就别逞强喔,还英雄救美?我呸!”
“你有胆给本王再说一遍!”君沐怒了。
“本……啊!”那两个人还想说话,却被刚打完的容知莜一脚踹了个狗啃屎。“你们两再说说,小心我断你们的后。”
“我们不说了,放过我们吧……”
谅他们也不敢耍什么花样,容知莜拉着君沐走,“别生气了,大不了我听你的就是。”
经过容知莜这么一显身手,许多暗地里打主意的人都不敢动了,这也让他们开开心心地回到府里。
君沐总之非常高兴,买了一壶酒回去,在后花园喝。
容知莜坐在台阶上吃着葡萄,君沐靠在容知莜的肩头大口大口地喝着酒。
突然,君沐道:“天上的星星好美啊。”
容知莜看了看,“哪里美啊?你是不是喝醉了?”他怎么连条星星毛都没有看到?
“谁说不美啊?老子现在就去干了他!”君沐因醉酒略微有些激动。
“好好好,很美。”容知莜无奈。
蓦地,君沐一个动作把容知莜压在身下,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脸,深情款款地道:“知莜,本王念你好久了。”
本来容知莜是可以推开君沐,但是一听到这话他愣住了。
“怎、怎么说?”他们才第一次见,而且还不够一个月。
君沐的眼底蒙上一层薄雾,让人猜不透。君沐靠近他的耳边:“你还记得那个少司吗?就是……我啊。在一次战役中你胸口受了伤,我才发现你是女子,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开心吗?”
容知莜脸颊通红,并没有因为身份暴露而害怕。君沐继续道:“我被你战场上的英姿迷倒,在不知道你身份之前,我还一度的以为我喜欢男人,是个断袖。”
容知莜逐渐放弃抵抗,声音软软的:“本官也动心了,该怎么办呢?”
君沐语气暧昧:“本王愿把自己赔给大人。”说罢,他温柔地撬开他,哦不,是她的小嘴,与她嬉戏、缠绵……
五
清晨,沐王府乱成了一锅粥,因为--他们聪明可爱的王爷被人掳走了。
容知莜换回了男装,准备出门找人。
“咻--”后脚还没有踏出门口,一把飞刀破空而来。容知莜侧身接住,把上面的纸条拿下来看了一眼便收好。
管家忧心忡忡地问:“上面说了什么?”
容知莜慎重道:“本官去救人,你等着。还有,此事先不要告诉皇上。”
管家本来还想问他可不可以去,但容知莜走得飞快,只能说了句:“一定要把王爷带回来!”
纸上说的地方就是京都城外的赤莲湖。容知莜花了两个时辰才到达这里。
一下马就有五个黑衣人将她围住。
“君沐呢?”容知莜问。
“随我来。”那几个黑衣人带着容知莜往前走。
湖面上的莲花为红色,格外妖艳。
莫约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一队人马突然出现,容知莜身边的黑衣人好像是在害怕这队人马,然后就……逃了。
容知莜没空追他们,看着眼前的人马道:“你们是什么人?”
“容爱卿,你弄丢了朕的儿子,该当何罪!”皇帝缓步从人群后走出来,声音夹着些许怒气。
“皇上息怒,下官正想去救王爷。”容知莜淡定地道。
皇帝走到她面前,叹了口气:“罢了,朕已经将他救回来了,你先回去。”
“是。”容知莜道。她很好奇,皇帝怎么会来这里,就算儿子不见出来找顶多就是派人,怎么会亲自来?
而且,刚刚在场的人根本就没有君沐。
难道……
糟了,她上当了!容知莜连马都不要了,直接往沐王府跑。
一个时辰的时间,容知莜来到了君沐的房门外,一脚踢开房门,“姓君的!你给我出来!
“今天脾气怎么这么大?”君沐调笑道。他正倚在床上笑吟吟地看着她,那张欠揍的脸已经恢复。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耍我很好玩吗?”容知莜上前一把拽着他的衣领,怒道。
君沐看着她,语气有点委屈:“若不这样,你怕是在知州当一辈子当官又怎会来京都,你不来京都又怎会遇见我这个好夫君候选人?你还骂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了。”君沐跟个女人似的,眼泪都出来了,就差没捶她胸口。
容知莜有点头疼:“那你也不能这样啊,要是皇帝知道我是女子那我就死定了。”要不然当年她为何只愿做个小官,一旦皇帝知道那可是欺君之罪啊,要杀头的。
君沐继续装可怜:“我早就告诉父皇你的身份了,他、他说……”被容知莜这一双吃人的眼神看着,君沐越说越小声。
“你说什么!皇帝知道了!”容知莜简直想把君沐给撕成两半,“然后呢,皇帝说了什么?”
“取消你的官职,然后,嫁给我。”
容知莜放开他,坐在床边思索。
君沐将她拥入怀里,柔声道:“知莜,难道你不想做我的王妃吗?”
容知莜板着脸,拒绝:“不想。”然后画风一转,容知莜将君沐压在身下,手指挑着他的下巴,眉眼弯弯,“但是,你可以做本官的容夫人。”
……
六
君沐暗恋容知莜已久,利用自己中毒的事将她调回京都。
但事实上那毒是他自己下的,黑衣人也只是身边的一名暗卫。
只为了能够和她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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