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女眼见那女旦一点也不动弹,知她是拿定自己不会在这里动手,甚是气愤,又见在坐众人无一不奇怪地看着她,遂冷哼一声,坐下不语。
众看客颇觉扫兴,叫骂声此起彼伏,先前那位胖先生又骂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儿?还不快滚,还让不让人……”一语未了,只见那妇人右手一抚,一只馒头突飞而至,正堵住了他的嘴,红玉眼见他的滑稽样,不禁失声发笑,众人眼见这妇人如此厉害,也纷纷住口不骂,走出戏园。
那女旦笑吟吟道:“李师叔好俊的馒头功夫。”妇人冷然道:“你少跟我这耍贫,赶快跟我回家,免得惹恼了宫主,到时可没人救你。”
那女旦咯咯一笑,道:“还是李师叔疼我,可我还就不想回去呢!”说着只见她随手将身上那件喜服脱下,那喜服甚是宽大,将她身形全部遮住,却飘摇不落,荡来荡去;飘至窗边又回来,悬在空中。那女旦的身影却是半分也不能看见了。
戏园中人余者了了,看到这等戏法,都在心中喝了声彩。那琵琶女冷笑道:“金蝉脱壳?雕虫小技。”说着琵琶声处,她身形忽起,不是朝着喜服处,而是飞出门外,倏忽之间已然不见。
只见那喜服忽然落地,那女旦竟从中走出,正在调皮地笑,秦琦一想之间明白其中原由,不禁也为这女旦的机智狡猾而暗赞。
原来这一路金蝉脱壳本是借喜服之蔽,自行脱身;而这女旦却明白她师叔知其底细,遂反其道而行之,藏在喜服之下,竟瞒过了她那武艺绝高的师叔。她见秦琦在笑,知她看破自己计谋,却有些莫名的不悦,遂对秦琦说道:“你笑什么笑?”秦琦却不明就里,笑着对她说:“我为姑娘的聪明机智而笑,不知姑娘打算如何避开那个煞神?”
那女旦却不阴不阳地道:“你是谁啊?你却来管我的闲事?”秦琦笑道:“我想姑娘必会向南去,因为再往北势必逃不出贵师叔的绝顶轻功”。
那女旦咯咯一笑,道:“这位公子还真是聪明,好像什么事都懂”,秦琦却似没听出讽刺之意,颔首答道:“不敢,不敢。”红玉拉了拉他的手,示意让他走。
秦琦遂笑道:“今日未能听完小姐的戏,若有憾焉,青山不改,若再有后会之期,小生一定再携拙荆一闻妙音。”说着与红玉一起颔首告别。那女旦本不想给他好脸,却没料到他如此客气,只得也点了点头,眼见秦,红二人恩爱携手的背影,竟有生出一腔莫名的气,这一股气却又引起日后许多波折。
却说秦琦红玉出得戏园,红玉略略生气地对秦琦道:“干吗那么多管闲事,招惹这些江湖人,多么危险。”秦琦拉着红玉的手,道歉道:“一时忘记,下次一定不敢了,请夫人放心。”红玉白了他一眼,道:“只怕下次时早又忘记。”秦琦憨然而笑,搔头不语。
二人骑着马笑语盈盈走到淮阴城南门,正打算奔上大道,忽见前面竟有一群大汉拦住去路,却正是那日在城中见到的神刀门宁家的那些人。秦琦拱手言道:“各位有何贵干?”其中一位大汉直冲冲地说道:“我们宁老爷要请你去谈谈话。”
秦琦颇感奇怪他与这宁老爷素不相识,如何他会找自己谈话呢?他见红玉神色焦急得他使了个眼色,又听那大汉喊道:“快快下马,跟我们回去。”知讨不得便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遂向众人道:“既然宁老爷如此好客,我秦某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各位请。”说完轻轻握住红玉的手,意思好像在说:“放心吧!没事的。”红玉见他如此之态,倒真的放心了许多。 不知他二人如何会去宁家,又要遇到什么怪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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