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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安静的生活》第十八章:养子志爱双亲心稳志坚,媳妇好多担

【连载】《安静的生活》第十八章:养子志爱双亲心稳志坚,媳妇好多担

作者: 清水茶媛 | 来源:发表于2017-06-09 15:51 被阅读0次

    第十七章:爹打工娘挣钱留守多少,千里书万言字规劝读书

    郝玉宁结婚后,大约过了半年,一天午饭时间,高怀远父子吃着喝着;高妈妈一旁乐呵呵不停给高怀远往碗里夹菜。郝玉宁端上来最后一个菜,看大家都很高兴,就试探着说:“爸爸,妈妈,我进家快半年了;我一天到晚的忙学校的事,也没有时间好好照顾二老,反而连累妈妈天天早上起来,给我准备早饭;实在是于心不忍。咱商量一下,分开过怎么样?分开后我就住学校,也省的来回折腾,怀远回来想去那里……”“怎么?想分家呀?要分你分,我是不跟爸妈分,分完你爱去那去那,我是除了这个家那都不去。”还没等郝玉宁说完,高怀远就抢过了话头。听了小夫妻两个你言我语,七十多岁的老夫妻对望了一眼,一个举起的酒杯没放到嘴里,不知道是喝还是不喝。一个夹起的菜掉到了地上,不知道该弯下身去捡菜,还是继续给儿子夹菜。高怀远看着老父母一个个惊诧的状态,安慰二位老人到:“爸、妈;你们不要多想;儿子,永远是二老的儿子。不论我娶妻也好,生子也好;对于儿子来说只不过多了一个两个的亲人;不论到了什么时候,儿子保证,任何亲人,都不能把我从爸妈身边拽走;请二老放心,儿子永远跟你们吃一个锅里的饭,睡一个院子里的床,一辈子不离不弃的生活在一起。”高怀远一边说,一边扶着老父亲的手,把酒慢慢的送到养父的嘴边;把老母亲掉在地上的菜,捡起来,丢到垃圾桶里。回头对着郝玉宁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坐下吃饭吧;你要记住一句话‘只要我活着,以后谁都不许再提分家的事。’”高家老夫妻听了,紧绷的心弦才算放松了一点,听话的继续吃饭。原来,高怀远虽然是养子,那可是高老夫妻的心肝肉,几天大的孩子抱回来,比亲生的还要上心;村里村外,周围邻居,那家的孩子都没有高怀远金贵;也许是一辈子不会生孩子的缘故,得到高怀远的时候,五十多岁的夫妻的生活才算有了色彩,小日子蒸蒸日上,家庭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从小到大,不论高怀远如何的淘气,高家夫妻都是疼爱有加,从来都不舍得动手打一下,狠狠的骂几句;也许是上苍有眼,在这么溺爱的环境下长大的高怀远,从小就很懂事,特别是十几岁后,很多行为和处事都远远的比同龄人成熟。高妈妈永远记得,邻居家一个儿子去当兵,那家妈妈哭的肝肠寸断;当时才十二三岁的高怀远揽住高妈妈的腰说:“妈,您放心,我一辈子都不会做如此让妈妈伤心的事,一辈子也不离开妈妈。”高妈妈听了,十分高兴,慈爱的摸着高怀远的头说:“傻孩子,每一个人都会长大,长大了都有离开妈妈的一天。就算你一辈子不当兵,不出远门,还有结婚分家一说呢,那能一辈子不离开妈妈呢。”少年高怀远听了,把脖子一挺,斩钉截铁的说:“我就是一辈子不离开妈妈,结婚了也不分家,一辈子跟妈妈一个院子里住,一个锅里吃饭。”说的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这句话也就成了很多人逗趣的笑柄。十几年过去了,高怀远一天天长大,一天比一天更成熟,对待养父母的孝心更是一般孩子比拟不了的;特别是高怀远结婚之后,那真是如锦上添花,不但儿子比过去更好,就是新进门的儿媳妇,也十分的知老知少,对高家父母十分的尊敬体贴。高家老夫妻私下里也谈到要不要分家的事,可是每次都是犹犹豫豫开头,哭哭啼啼结尾。一提到要分家,高妈妈总会禁不住流泪,她觉得,没有儿子的家,根本不能算家;就算儿子分家后还在附近,也是她不能忍受的;更何况从目前情况看,如果分家,他们小夫妻很可能搬到学校去住,学校里分给了郝玉宁一套十分整齐的房子。所以,高怀远和郝玉宁结婚半年来,在高家,从来没人提起过分家的事情,今天郝玉宁突然提起,仿佛是晴空响了一个闷雷,一下子把一家人都炸蒙了。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一家人各怀心事的草草收场。

    像往常一样,因为生意忙碌,在家呆了三五天的高怀远又一次出车了。金秋十月刚刚过去,农忙已经接近尾声,高怀远家也就三亩地,一般情况下,就算地里有活,也都是等高怀远回来干;高家父母,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下过地了;也不知处于什么想法,一天,太阳正毒,一家三口刚刚放下碗,高妈妈说:“玉宁呀,昨天我去看了,咱家地里的草,比别人家地里都多;正好你星期,在家也没什么事,咱三个一起去地里割草吧。”郝玉宁听了,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抬头看看天,心里有点不想去。她知道自己怀孕了,已经有两个多月;这几天,已经开始出现孕宸反应,前几天提出的分家,也就是想自己清净保胎,想吃什么自己弄什么,跟着老人生活,总归有很多的不随便,不尽意;也不好意思随心所欲的,给自己买东西吃。摊上这么老的公婆,那么忙碌的老公,大家谁都没有注意到她已经怀孕了,更没有人特意照顾她几分。但如果七十多的老人们去割草,自己在家里玩,也不是郝玉宁能做到的;虽然心里不情愿,郝玉宁还是点头答应到:“好,我刷好碗,换件衣服就去。”

    一家三口,一人拿了一个小铲刀,来到了他们家的大蒜地。那是中秋前后才种的大蒜,用塑料盖了一层,现在大蒜苗也就一虎多高,冲破了塑料膜旺盛的长着。大蒜的周围或者空隙地方,到处都有茅草出现。茅草是多年生草本植物,很深的根;一般来说,需要多年的狠狠追根,才能彻底根除;如果仅仅除去表面上的绿意,那是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的。茅草的生命力,用“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了”形容是一点也不过分。来到地里,高妈妈帅先开始,而且干的非常卖力,都是一铲刀下去,刨除茅草根的那种。一边刨还一边叮咛郝玉宁“妮,干活呢,不能惜力;看看我们老两口都七十多岁了,还能把这么难弄的草一铲刀拔起;好好干,我们三个连续干三年,咱家地里也就没有这可恶的茅草了。”

    “好”郝玉宁也埋头认真的干着,一步一挪动,一挪动一点点的向前移动,约莫干了一个来回的时候,郝玉宁感到了不舒服,小腹部有明显的疼痛感。郝玉宁感觉不好,就给婆婆说“妈,我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吧?”

    “哈哈,你回去?我们老两口都七十多了,都没有回去?你先回去,如果你觉得合适,那就请便吧。”

    郝玉宁听婆婆言语不爽,大有不想让自己回去的意思;就站起来,做了几下深呼吸,没敢走;继续蹲下干,又干了一个来回;郝玉宁明显感到内裤上湿漉漉的,真要坏事了,就站起来说道“妈,我怀孕了,不能久蹲;怕再干下去,真要出事了。”

    “他爸,你听,多么好的理由;这不是明显嘲笑我,一生没有生过孩子的人吗?”

    “妈,您想多了;我真怀孕了。”

    “真怀孕了,那你还不快生出来让我看看?早不怀孕,晚不怀孕,一叫你干活就怀孕了?”

    “老婆子,就让玉宁回家吧;怀不怀孕,也只有媳妇自己知道;我们老了,要宽厚对待小辈。”

    “我何尝不想宽厚”高妈妈一听丈夫不向着自己,委屈的哭了,一边哭一边说“可是人家上来就解我的短,让我怎么不伤心,我的个娘呀……”

    郝玉宁蹲下来继续干,一边干一边劝说高妈妈到:“妈,都是我不好,不要难过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孩子都认错了,别哭了,人家笑话”

    高妈妈在丈夫哄,媳妇道歉的声音中,停止了哭泣,一家三口继续干活。

    从吃过午饭一直干到天黑,累的筋疲力竭的三口人回到家里,郝玉宁又挣扎着做了晚饭,收拾了再也没力气刷洗,就躺到了床上。到了夜里,郝玉宁只觉得小腹疼痛,疼痛的在床上翻滚,感觉大事不好,就忍着痛喊人;高家父母听了,忙的七手八脚,连忙把郝玉宁送到了医院,前后折腾了大约两三个小时,还是没有能够保住孩子。一个未成形的孩子流掉了。高家父母慌的手足无措,高妈妈更是顿足捣胸,后悔不迭。年老人,特别是对一个一辈子不曾生育的,看孩子比命还重要的年老的女人,而且这个孩子的失去,自己几乎就是刽子手,她是多么的伤心和悔恨呀;郝玉宁从医院回到家,高妈妈天天坐到郝玉宁身边,不停的说“都怪我……都怪我”;到高怀远回来的时候,高妈妈羞愧的不敢正面看儿子,羞怒攻心以至于竟然糊涂了。夏天的时候高妈妈还能基本自理,到了冬天,行动不方便了,有时候就会做出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高家父亲年纪大了,有时候会照顾不周,特别是冬天的夜里,高妈妈犯迷糊要有人跟着,看着;高爸爸年老之人,常常感觉的力不从心。从此之后,每到冬天,高怀远就跟养母一个床睡,随时听候养母的各种呼唤。

    2003年元旦,兰新海回家了,新海娘及所有的亲朋好友,都为兰新海的婚事发愁,都劝兰新海快点恋爱成家;虽然男孩子晚点,没什么,但也是二十大几的人了。农村里跟他一样大的,结婚早的,孩子都上小学了。然而,任凭家里人说破了嘴,兰新海都是没事人一样,嘻嘻哈哈不做回答。回家后没几天,兰新海听说了郝玉宁小产的事,心中十分难过;到Z市找到马明启,好友相见,敞心掏肺,彼此间都为自己的感情伤怀,一顿闷酒下肚,马明启才知道,兰新海比自己陷的更深。少年时候的感情,是真挚的感情,马明启虽然也会在夜沉人静之时偶然想念,但主观意识里,已经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面对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能拎清这才是自己的生活。而喝醉了的兰新海,仿佛比清醒的兰新海更让人担心,在他的心里,还是不留空虚的填满了郝玉宁。过完春节,回到公司,兰新海决定,申请技术移民。就算移民不成,也想去国外混混;到国外见识见识人家的先进医术,医疗器具等;反正,看不到郝玉宁过上幸福的生活,他愿意永远单着。兰新海是一个聪明人,一旦定了主意,往往都能把事情执行成功;在2003年底,他就顺利办好了出国手续,去美国继续深造了。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到了2008年,郝玉宁与高怀远的儿子,也已经五岁多了,在2008年六月份,高怀远的养母得了半身不遂,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高怀远与养父更是形影不离的贴身、换班伺候;因为给养母看病,更因为人手不够,家里的两辆大卡车和修车生意,就全权托付给了多年相识的师傅们。两辆长途客车,雇佣了两个司机;高家父子只管一心一意轮流照顾病人,到点去车站收钱,其他很少过问。郝玉宁一边上班,一边照顾儿子,一家人过的还是满不错的。一日傍晚,一个司机来请假,说家里出了急事,需要回去办理,明天一早的一趟车,没法开了。高怀远爽快的答应司机“兄弟,回家办事去吧;哥哥明天亲自去跑一趟;速去速回,回来哥哥跟你交车。”

    “好……好;怀远哥就是好,从来兄弟有事都是一句话,我马上回家,办完事马上回来。”胖司机拍了怕着高怀远的肩膀,高兴的走了。那夜,高爸爸催着高怀远去睡,去好好睡,明个冷清明还要出车。高怀远仗着年轻力壮,道路烂熟;不忍心让有点小病的高爸爸替自己一下,坚持自己伺候了妈妈,凌晨三点,按点出车去了。

    那一车,据说坐了四十三个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高怀远出了M县,原本想按目前的方式,绕道走的;因为从M县到H市的主干道在修路,已经半年多了;半年内,大家都是绕道到H市。但车上一个人说“我昨天去H市,走的主干道,已经修好了,又宽有漂亮。”然后大家都跟着起哄,嚷嚷着走新修好的路,多平稳多舒服呀。饶路,不但远,而且道路不平,坑坑洼洼,蹲死人。听了客人七嘴八舌,高怀远笑了笑,听从大家的建议走了M县到H市的,刚刚修好的,宽阔平坦的大马路。

    俗话说“人走歧路,必出奇情”,刚刚修好的M县到H市路,没有一个信号灯,来来往往的车,开的速度都很快,在一个十字路口,高怀远开的大巴客车,被东西方向飞驰而来的两个黄河,同时撞上了。三个车上,加起来有五十个人,车祸之后,只有三个还有人气;其中一个就是高怀远。这是一桩重大的车祸,车祸现场血流成河,当场死亡人数近五十人,大客车被撞的几乎成了废品,两个重量级的黄河,也一个个倒在了地上。

    当地政府积极出动,把三个还有一口气的幸存者,抬到了附近的医院;然而,政府也仅仅管了一个多月,一个月之后,家属各自领走各自的,还有一口气的植物人。此时的高家,简直塌了天,为了给能治好高怀远,那怕是能清醒过来,说一句话,高家养父倾家荡产也是心甘情愿的;此时的郝家兄弟姐妹,轮流来伺候;高家养父,想尽一切办法弄钱,高怀远住在重症监护室,那是分分秒秒都是用钱砸的。先是用光了家里的积蓄,然后是卖掉了大车小车,仅仅剩了修车一项生意还在维持。然后是卖掉居住的房子,一家几口搬回了老家去住。最后,家里的树,家具,所有能换钱的,都一一变卖了。随着钱财的日渐短缺,医院也开始一次又一次的赶人;到了这个时候,郝家亲人看着高怀远救治无望,都劝郝玉宁跟高怀远离婚,就算不离婚,也不要再管了。几个月后,郝家亲人为了让郝玉宁死心,就慢慢的中断了对高怀远的轮流看护;高家养父昼夜守着高怀远,郝玉宁上班之余一边看护高妈妈,一边照顾几岁打的儿子。两个病人,一人守着一个,谁也没有人替换手;一天,高妈妈突然对郝玉宁说“媳妇,我想我儿子了,他怎么不来看我;好多天了,我知道他病了,年轻人,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一直不见好呢?”。

    “妈,您不用担心,小毛病,养养就好了。”

    “哦,那我那老头呢,你去换他来,说我有话说。”

    “妈,您一个人不行,我不能离开。”

    “没事的,你去吧,我快死了,难道不让我见一个亲人吗?”

    郝玉宁听了,流着泪站了起来,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怀远去孝子殇名留几代,打工潮人性失苦杀残阳。

    第十九章:怀远去孝子殇名留几代,打工潮人性失苦杀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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