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遁隐,微微凉的清风,蛰伏已久,再也忍不住席卷而来。剥开了心头明明灭灭的忧愁,欲语还休的清甜时光原来停滞在这儿。
待在奶奶家的小院里,靠在躺椅上。
悲伤零乱地分布在我的身体里,寄生在血管脉络里。
梭罗写过,"悲恸过早腐蚀了悲伤的人。"
腐蚀的过程,眼睛不能睁开,嘴巴不能说话,身体更不能动,因为睁眼泪水会被人看见,张嘴悲伤会被人听见,这样他们眼中的我,莫名奇妙。
闭目,憩息,一如既往。
轻音乐依附耳畔。
奶奶家的小院呀,不聪颖,但是讨喜。
虫鸣声漫到小院里,凤仙花深沉地没入草丛里,葡萄会随时从架子上跑到你身旁,空气也泛起香甜的旖旎。它们将我所有的悲伤汇集到一处,缓慢的溶解。
垂眸处的愁云惨淡渐渐反射成睁眼间的碧海蓝天。
摇椅,晃呀晃,晃走了楼宇之间穿梭的尖叫声,晃走了空气中浮动的数不尽颗粒物,工作忙碌的疲惫困倦簌簌不见,难过于岁月夹缝里杳然无痕。
恍惚知晓奶奶为何十年如一地守着小院。
藤条编织的摇椅变得如云朵般柔软,梦里没有炎热难耐的酷暑,没有形形色色的人群,没有做不完的工作。只剩万籁无声之时清凉的水雾,迷人的烟火,闪烁的光芒。
暮色降临,晚霞铺天盖地的朝我走来,我招架不住,梦倏然被惊醒。
隔着柴门嗅到了热气腾腾的肉包子香味,听见锅铲碰撞的叮咚响声,浓烟弥漫。
晚风吞噬了大片大片的躁动,星辰月光垂弦地到处都是,触手可及。
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破旧的木门是吱呀吱呀的,老的抽水井是僵硬不动的,掉落在身上的光芒是错落交织的,而隔着屏幕的你,正在看这篇文章的你,忽闪忽闪着眼睛的你,是温柔似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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