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正在电脑前工作着的余晞,电话那头传来邻居焦急的声音:“你父亲病重了,你快回来吧”
每年过年回去,让养父去医院,养父总说自己没事,死活拧不过她的养父,她知道她必须攒上一笔钱。可惜这一天来的有些太快,太猝不及防。
买票回了家,可惜医疗的费用是一个天文的数字,只付了一部分,她承诺,只要治,钱过两天就送来,一定送,她哭了,无助的望着四周,突然想起了上学时候一个ktv门口的招聘。
买了车票,四处找,终于到了那个ktv,最后她还是走了进去,,,,
她一直不敢接听手机里传来的任何电话,直到她忍不住了,狂奔着,买票,回家,就在快到医院的路上,一辆车飞快的开来。。。。
她在血泊中,无奈的看着天,看着围着她的人群,手指不停的在动,她想拿起手机,想打给邻居,想打给医生,想知道养父怎么样了,
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没有拿起来。。。
眼泪从眼角留了出来,心中一次次无助的呐喊,我还没有买房,还没有让养父过上好日子,不能啊。。。
回忆:
算命先生说,这孩子一生悲惨,克父 克母,最好还是不要为好,家里一直想要个男孩,直到她出生。。。。一家人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某天地一个中午,产房进来一个陌生地中年妇女,询问这孩子第几胎,男孩女孩,是否给个收养地机会,她那边有一家人,一直想要个孩子,男方身体原因一直无法让妻子怀孕,随后就将孩子送给了人家。
这个男子虽然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但是却给了女孩足够地爱,给孩子起名叫余晞。
好景不长,在五年后地一天,幸福地生活被一场突如其来地车祸打破了。女孩地养母下班路上遭遇不幸,抢救无效,肇事司机逃逸,,,,
余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记忆中地母亲在她心里就只有一个模糊地身影。
夏天很热,养父总是爬上房顶睡觉,她也喜欢跟着上去,每天她望着满天的星星,听着养父讲他小时候的故事:“我小时候。。。。你长大想做什么?小晞?”
余晞:“我想买一个房子,让养父住,冬天暖和不冻脚,夏天凉爽没有蚊子。。。”
养父:“好,好,小晞最懂事了。。”
就这样,她和养父一起享受着房顶凉爽的风,伴着养父的呼噜生,进入梦想。。
慢慢地她上了学。。
当她拿着大学通知书,一路狂奔,沿着马路寻找,开着拖拉机正在洒水地养父,她兴奋地说:“爸爸,我考上了,大学!”
养父特别开心,让她先回家,等他,下了班在街边买了她爱吃地凉菜,邻里乡亲见到满脸笑容地养父,随口问到:“什么喜事啊?”
“孩子,考上大学了”养父满脸洋溢着幸福。
到了开学地前一天,养父不放心孩子自己头一次出门上学,跟着孩子买了火车票了。
正逢返校高峰期,他们座位没有在一起,养父就拿出了包里地报纸,放在了余晞旁边地上,然后坐在了报纸上,余晞让父亲坐她的座位,养父说:“没事,就这就行”。
余晞拗不过养父,就陪着一起坐在地上,随着时间流逝,天渐渐黑了,养父睡着了,余晞就在旁边一直守着。
次日凌晨,火车站到了,要去学校的车还没有来,养父又掏出了报纸铺在地上,让余晞睡在上面睡会儿,余晞和养父一起躺在火车站广场的地上,伴着养父的呼噜声,她望着从未见过的高楼大厦,悄悄发势要在这个大城市生根,买房,让养父过上好日子。
当晚,她躺在自己寝室地床上,想起了她上初中的时候,养父一次喝酒回家,拉着她的手说,孩子,父亲知道你学习好,一定要好好努力,只要你想上,我就供你上,钱你不用操心。
这时,她心里默默许愿,以后一定要养父过上好日子,可惜现实是无情的。。。
大学一有时间就去打工,去兼职,为了攒钱,把自己的胃搞坏了,在一次兼职的时候,突然胃疼,弯着腰靠在墙上,坚持到了下班,从商场大厦楼里出来,冬天寒冷刺骨的风顺着她的大衣下面一直钻到她的胃里。
忍着胃疼蹲着挪到了公交站,她艰难的蹲着上了车,直到疼的实在无法行走,坐在了公交车前面的地上,一只手扶着竖着的抓杆,一只手紧紧握着胃部。
司机不停地喊:“前面往后走,不走不开着车”
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呐喊着:“实在。。无法。。走了,胃。。求开,,车”
可惜声音太小所有人都没有听见她的呐喊,坐在一旁的好心姑娘说了一句:“赶紧开吧,看她不舒服,脸色苍白”。
下了车,没有了车上空调的暖气,冷风依旧如针一般刺向她的胃,她蹲在马路边,寻找一个避风的地方,她看到了大厦门前的石头,好像看到了希望一般,努力的蹲着,挪着,吃力的向石头靠近。
可惜这寒冷的风依旧四面吹来,石头实在起不到任何挡风的作用,她心想,如果一个人,肯停下脚步,问候一声姑娘没事吧,想到这,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留下来。
大厦的门开了,保安从里面出来,她望着保安,好想说,我能呆一下吗?可惜,保安转过了身,锁上了门。原来大厦的灯灭了。
转过头看见男生为自己心爱的女生围了一下围巾,扣上了帽子。。。。
紧接着是匆匆忙忙,来来回回带着风的行人。
她的视线模糊了,,,,
终于一辆好心的出租停到她身边,问:“姑娘上车不,到哪?”
她怕司机看到她满脸泪痕的样子,低着头说道:“y路公交的,两站,,就好”(y路加z路到学校门口)
司机:“上来吧 20”
她问:“15吧,心想(明天的午饭没有了)”
司机:“冬天起步价就20”
她从来没打过车,不知道起步价 只想便宜一点,留一个坐公交的钱。“真的,,只能15,求你了,”
司机:“看你走不动了才敢过来,大冬天的,不坐,算了。说完便开走了”
她嘴角微微一笑,心里感动的想道:谢谢你,好心人。望着前方,还是过天桥吧,如果没有车了,至少有厕所,暖和些,只要等到明天太阳升起,坐a路。(有一段近1公里的距离到学校门口)
挪一步 停一下,慢慢的蹲着向前移动着自己的身体,到了天桥上,风更冷了,腿已经麻了,她看着身后走了一半的天桥,坚持!!!
她感觉这次的路好长,又好短,不知过了多久,她进了厕所,破旧的厕所没有大门,窗户也是坏的,顾不上墙壁的脏,来回寻找一个温暖的角落。
又不知过了多久,胃稍稍舒服一点,她半蹲着出了厕所,正好最后一班a路停在了面前,此时感觉她用尽了毕生的幸运,温暖的空调,空空的座位,她坐在车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司机温柔的叫醒她:“姑娘,到终点站了”
这时的胃被车上空调的暖风治好了一半
捂着胃,站起来,微微倾着身子,望着前方的路,好远,没事,加油,一步一步,不久就回到了学校,躺在了温暖的床上,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命运时不时的会给她开个玩笑,却从来没有给过一个甜枣,她从来没有遇到好一点的,高一点工资的工作,直到最后一半年同学介绍了一个虽然累,但工资好高的工作,每天100元,可惜只有周六周日,周五,下午。
她什么都不懂,每天坐4个小时的公交,在超市还不停的听着别人的指令,干着多余的活,累伤了她,直到参加工作,走的路远了,站的久了,她的腰,脚心,腿会一直难受好久。
终于这次回家给养父买了一些水果,牛奶,,,养父:“谁叫你买的!”
余晞骄傲的说:“兼职攒的,还有钱,不用操心”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开心的回家,可是在返校的公交上,养父帮人家捡起了掉在路上的手机,拦下了公交,还给了失主,失主特别开心的说谢谢。
公交关上了门,开始行驶,失主说:“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并表示回来一定带东西拜访。
旁边有位中年妇女说到:“你给他一盒最便宜的烟,他就开心着呢”
也许妇女是无心的,但是余晞坐在车上很想站起来理论,但转念一想,就怪自己没本事,默默的她开始难过了起来。
大学毕业的最后一天,一个舍友叫住了她:“你是我学习的榜样,生活不论多难,都不会去做那种出卖身体的事,祝你好运。”
上班后,地铁车箱的角落里,总会看到她蹲着的身影。每天的脚总是很疼很疼,但真的很害怕别人的目光,不停的低着头看着手机。
每天深夜,回到自己狭小的出租屋里,她从不吃晚饭,但是总是会惆怅的吸着烟,是她初恋教给她的。
她的爱很廉价,一个简单的问候,一句简单的想你,就痴痴的爱上了他,他要走了,回老家了。
她没有说话,抱着他哭了好久,最后想再次用身体,换他的爱,她知道,他就是为了她的身体。只是她不知道他已经有了妻子,孩子。
她渴望爱情,缺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她知道,这也是她一生不该有的奢望!
不能怪现在社会人情很冷,浮躁,势力,只能说过分的善良,单纯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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