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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伊米crystal
阳光透过米黄色窗帘的缝隙射到床上,将睡梦中的陈香喊醒。她微微睁开眼睛,抬手遮挡住刺眼的阳光,嘴角满是笑意。这样的深冬,清晨的一缕阳光难能可贵。
陈香伸了一个懒腰,拿过床头的闹钟,刚好七点整,离上班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陈香望向窗外,阳光将窗帘映的透亮,房间里处处都是光的影子。陈香笑着坐了起来,抬起手臂扭动一下腰肢,这才下了床。
“咔嚓”一声,没有了窗帘的遮挡,阳光肆无忌惮的射进了房间,陈香微闭双眼,对着阳光抿嘴微笑。
“咦?”突然,一片白色映入她的眼帘,“下雪了?”陈香兴奋的如同孩子,伸开双臂拥抱窗外的雪景。仰头迎着朝阳,露出了大大的笑脸。
她转身扑向大床,跨越偌大的双人床终于将手机拿在了手里。一条新消息提醒,陈香点开,“小懒猪,一定还没有起床吗,我马上就要到站了哦,外面下雪了。”
陈香张大嘴巴,她兴奋的在床上滚来滚去,手机上落下了她无数的吻。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他了,他们约定第一场雪一定要在一起过,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陈香闭上了眼睛,将手机紧紧放在了胸口,那里剧烈的跳动着,她甜蜜的呡起了小嘴。
太阳将小屋照的暖暖的,时钟已经指向了七点一刻,而袁亚涛的短信是六点半发的,“那么他应该快到了吧!”陈香想着,立即跳下了床。
二十分钟以后,陈香坐在化妆桌前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点点头。陈香今天特意化了一个清新的淡妆,粉红色的口红显得格外甜美,高高的马尾在头上绽放,青春活力。
“叮咚”,一声门铃让陈香冲向了门口,透过猫眼看到了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脸庞,她迫不及待的拧开了房门锁,直接扑向了男人的怀抱。
“你可来了,想死你了,有没有想我?”陈香双手搂住男人的脖子,嘴里还不忘撒娇。
袁亚涛丢掉手里的包,将陈香拥入怀里,“当然想了,你看,我这不来看你了吗。”男人眼里有泪花在闪烁。
楼道里三三两两的上班族路过都会脸红的看向他们,袁亚涛对他们点头报以微笑,拍了拍怀里的陈香,“来,我们先进屋吧。”
“不嘛。”陈香只顾搂着袁亚涛,连声音都嗲了起来。
袁亚涛抱起陈香进了屋,将房门用身体重重关上。陈香的吻猝不及防地迎面而来,好似要发泄这许久的思念。
午后的阳光很暖,雪很软,陈香挽着心爱的人的胳膊漫步在这寒冬的午后,偶尔几个孩子在身边打雪仗,他们会驻足停留。
“亚涛,以后我们老了,是不是还会像现在这样。”说着,陈香将头靠在袁亚涛的肩头。
袁亚涛有瞬间的停顿,随即将陈香拥紧,并没有回答。
西餐厅的光很柔和,音乐很轻,装饰典雅,咖啡色的墙壁透着沉稳,木制的桌椅显得那么厚重,昏暗的吊灯映着安宁。袁亚涛为陈香拉开座椅,暗红色的液体缓缓流进眼前的高脚杯,陈香的面容在红酒的映衬下白皙而又水润。
“香香,我爱你,嫁给我好吗?”突然,袁亚涛单膝跪在陈香的面前,一枚钻戒在他的手里闪闪发光。
陈香吃惊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双手捂住嘴巴,眼里有泪花闪烁。
“香香,我想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嫁给我,好吗?”袁亚涛目不转睛的望着心爱的女人,拿戒指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陈香慢慢站起身子,用力点点头,将右手递到了袁亚涛的面前。
袁亚涛嘴角扯动,牵扯着双眼满是笑容。他轻轻的为陈香戴上了那枚满是爱意的戒指,随后,一束玫瑰呈现在他的手里。
陈香接过玫瑰,凑到鼻下,“好香!”
袁亚涛用力将陈香揽入怀中,一滴泪在他的眼角滴落,很快又消失在那血红色的地毯里。
阳光很足,地上的雪渐渐地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从未来过一样。袁亚涛站在候车室的门口,在陈香的额头留下了一个深吻,“回去吧,天冷,小心着凉。”
陈香紧紧抓着袁亚涛的衣襟,鼻尖红红的,“我看着你走我再走。”
袁亚涛伸手摸了摸陈香的头,“傻瓜,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陈香恋恋不舍的看着袁亚涛进了候车室,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袁亚涛一头冲进了卫生间,任由泪水不顾一切的夺眶而出,他闭着眼睛,就这样站立了许久许久。
陈香回到家,默不作声的躺到了沙发上,她抬起手,看着中指上那闪闪发光的戒指,不由得笑了,她拿起手机,拨通了袁亚涛的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陈香看着电话发呆,“咦,怎么关机了?早上明明是满格电呀。”陈香有些不开心的撅起了嘴巴。
“信?”当陈香从沙发上坐起来的时候,发现茶几上躺着一个信封。陈香皱了皱眉,疑惑的将信封拿起。
信封并没有封死,里面是几张写满字的稿纸,陈香摊开。
香香:
对不起,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请原谅我的无情无义,我也没有别的选择。此刻,我妈妈正躺在重症监护室,看着她满身插满管子,我真的很自责,她一直不同意我们俩在一起,如果不是我的一味坚持,她也不至于遭受这样的罪。我不想因为我将家拆散,我也不想让你受这些委屈,所以我唯有放手。能够向你求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亲手为你戴上钻戒,看着你幸福的笑脸,是我这一生的回忆。但请原谅我的自私吧,是我对不起你。我承认我懦弱我无能,这样的我不配你去爱,你是一个好女孩,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男人来爱你,你一定会幸福的,忘了我吧。
陈香满脸泪水读完了这封没有落款的信,她怒吼着将纸张撕的粉碎,“凭什么我的爱要你做主,你混蛋。”陈香抽泣着喊叫着,泪水无声的不停的滴落,打湿了衣襟,打湿了地板,打湿了那枚依旧闪光的戒指。
陈香无休止的拨打那串熟悉的号码,可传来的永远是那句冰冷的声音。
陈香哭累了躺在地板上睡着了,醒来时窗外已一片漆黑,陈香就那样盯着无尽的黑暗,她似乎可以听见自己心破碎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一束刺眼的光透过玻璃窗将整个房间照亮,但很快又恢复了黑暗。陈香知道,那是车灯的光,那是归家的人的指路灯。
浑浑噩噩的一夜终于过去,朝阳再次洒满小屋,陈香订了一张最早的车票去往袁亚涛的城市。
一路上,陈香一直盯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就好像他们的过往,匆匆而过,毫无痕迹。
站在陌生的土地上,听着陌生的语言,陈香突然感受到了茫然,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好像对于他,除了那串数字,一无所知,偌大的城市,她该去哪儿找他?
陈香站在广场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她觉得很彷徨。她顺着车站前的那条笔直的马路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尽管阳光很充足,但她并未感到一丝的暖意。
不知走了多久,一阵熟悉的旋律传入她的耳朵,一群活力四射的大妈们肆意的扭动着腰肢。陈香停下脚步,来到长椅上坐下,看着大妈们热情饱满,她突然眼角湿润,她想到了她的妈妈。自从记事起,妈妈好像从未停止过手里的活计,好像在她的眼里,永远有干不完的农活,对于这样的休闲,恐怕只有城里人才会享受吧。想到这里,她不再去看那些跳舞的大妈们。陈香慢慢的身子下沉,她在长椅上躺下了。天空真蓝,几朵白云点缀着这湛蓝的天际,让陈香暂且忘记了悲伤,嘴角带着笑闭上了眼睛。
“姑娘,醒醒,不能在这里睡觉。”
一阵摇晃将陈香从睡梦中惊醒,她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了,路灯发着幽暗的光,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站在她的面前。
陈香托着有些昏沉的脑袋坐起了身子。
“你没事吧姑娘,可不能在这里睡觉,这大冷天的,能冻坏了。”老人声音很轻,但很柔和。
陈香从嘴角挤出一抹微笑,冲老人点点头,“谢谢你大娘,我没事。”
“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老人 开始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陈香只是偶尔木讷的点点头,她并没有听清老人说了些什么。老人不知何时离开了,陈香看看身边空空的长椅,叹了口气。
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游荡了三天,陈香早已筋疲力竭,她无力的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再次拨通了那串熟悉的数字,这次,电话里传来了“嘟,嘟”的声音,陈香兴奋的坐直了身子。
“喂,您好,请问您哪位?”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陈香愣了一下,“我想找一下袁亚涛。”她试探的说出了他的名字。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
“可是这个号码……”
没等陈香说完,电话那头好像恍然大悟般说道,“哦,你要找的是这张卡的主人是吧?这张卡是我在路边捡的,我看里面还有钱就接着用了……”
陈香颓然的愣住了,“他是有多么的狠心要和我分手,连手机卡都扔掉了,既然要分手,又何必向我求婚。”陈香愤怒的摘掉了手上的戒指扔了出去,起身向检票口奔去。
回到了熟悉的城市,走在熟悉的街道上,陈香总能想到袁亚涛,这里到处都是他们的回忆,可是……
陈香辞去了工作,退了租房,她将衣橱里所有的衣服打包好,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她只带走了随身的重要物品,其余的全部丢弃。
登上南下的列车,陈香没有回头去看这座呆了七年的城市,她怕她会舍不得离开,这里承载了太多的回忆。可如今,她只想将一切清空。
袁亚涛站在天桥上,望着列车远去,他终于还是负了她。
“妈,我已经和香香分手了,你现在可以放心了。”袁亚涛握着母亲的手,脸上毫无表情,一双大眼睛呆滞的盯着远方,可他的心却如刀缴般疼痛。
陈香在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始了生活,这次她不再爱笑,脸上总有抹不去的冷漠,她拒绝所有人的接近,她只想不再受伤。
一个月后,她的朋友圈里出现了一道新婚祝福,而新郎正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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