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华语悬疑文学大赛】假日梦靥

作者: 曾梦雅 | 来源:发表于2017-01-04 17:51 被阅读113次

    本文参加{世界华语悬疑文学大赛}征稿活动,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作品。

    第一节

    疏影横斜

    假日是人们放松心境的保健品,也是一种工作动力的润滑剂。 那种感觉,就像品茶高手面前泡着的一杯毛尖,心情随着碧绿的汤色把愉悦的感觉推向了巅峰。

    对于这样充满甜蜜、温馨、梦幻的假日,谁都想把它安排到极致,尽情享受。有人甚至把这种享受称之为一个人的“小蜜月”,当然,这种方法是指那种喜欢一个人去浪漫的人独自回味的一种方式。说的直白一点,就是还在单身的男女的一种无奈的选择。好多人选择的是同朋友结伴而行,结伴的多是同性朋友。但是,也有人愿意一个人独自去感受的。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愿意一个人去体会单一的情绪,放飞思绪之中那种被生活不经意的纠缠或者交织。

    首先声明,我没有孤独症,同样,我还是一个非常愿意分享的人,不是那种自恋狂。只不过我的分享需要选择对象,不是那种随便哪个都可以忘乎所以的不亦乐乎者,我必须寻觅与我有共同兴趣,共同爱好,共同品味的人,除此之外,我觉得不能尽兴,那还分享什么。

    我选择了一条旅游地图上还没有标示的旅游的线路,因为是新兴的还没有完全开放的新景点,估计来这里游玩的人不会很多,而且景点新颖,非常符合我心中的定位。这是一个人工形成的森林景点,满山遍野的竹林,加上那些山上原始的树木,间隔着人工种植的品种,空气非常清新,给人感觉非常爽朗。站在高处翘望,对面山峦被雾气环绕,远处看去,仿佛像白云搂抱着山峦在温柔细语,让人羡慕不已,心中隐隐一种嫉妒,感叹自己身边没有一位异性朋友相伴,不然,我也可以像对面的云朵一样,把手轻轻地围绕在她的腰上,感受那种迷人的沉醉。

    那种景色非常诱人,给人的感觉都是在卿卿我我,充满秀逗。我脑海之中的思路仿佛都直来直去,没有那种拐弯抹角的迂回,但是,充满了飘忽。

    来这里旅游的人还真的不多,稀稀落落的人们,在一片神往之中被山峦叠加的远方吸引,大惊小怪地表达着自己的感受,心不在焉的就踩到了前面人的脚后跟上。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前面被踩到的人依然心不在焉地说:“对不起,对不起!”,那心思不知道迷失在哪里去了!

    我并没有感觉累,然而,我却想在这里稍加停留,可能是这里迷人的山峦深深地吸引了我吧?我寻找了一片草地躺在了那里,阳光漏过树叶的缝隙,亲吻在我的脸上,那种感觉让我心中一片荡漾。有一种男女之间情丝缠绵的揉捏的沸腾,感觉非同寻常。我把眼睛闭上,放飞自己的思绪,在一种梦幻的空间飘飞。那种漏过树叶儿的阳光舔着我帅气的脸蛋,痒痒的,像少女的小手轻轻地掠过我的脸庞,犹如她的鼻息的抚摸,那种吹气如兰的芬芳划过心海,在心灵的碧池之中微澜。我沉浸在其间,仿佛忘记了时光还可以悄悄的流逝,岁月还可以定格而不蹉跎。这种美让我感觉漂浮,仿佛被轻轻的波涛推拥着,缠绵似梦。

    忽然,一种女性银铃似的嗓音在我的耳旁娇滴滴地响起,我禁不住回过头去,寻觅那种莫名其妙的吸引,有一种一睹芳容的冲动。我感觉怪怪的,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花心。那种蠢蠢欲动仿佛让我不能自己,感觉自己自信的、过去的、让我自豪的一种克制,一下荡然无存,迷失在一种随心所欲的放纵之中。

    从我身后缓缓走来三位美女,她们的步伐非常轻柔,给我的感觉有点飘飘欲仙的味道。她们颠覆了我曾经看见过的那些美女,我仿佛一下觉得艳福不浅,像猪悟能一样喜上眉梢,垂涎欲滴的痴模样。我怎么会有如许心态,对自己谋生出无比的厌恶,感觉自己十恶不赦。尽管有这些人性底线的自责,然而,美女的模样,轻轻地秒杀了那些正直的从前,划破了心灵有序的苍穹,于是心海在颠簸之中天翻地覆。

    她们路过我的身边,一股淡淡的幽香让我心花怒放。她们三位美丽得如像一个人,但是,仔细去看,又都美丽得各有千秋。她们的身材都婀娜多姿,那种娇俏仿佛要凝固你的所有,让你在秀色之中找不到北。

    一位眼睛仿佛像水蜜桃似的美女,慢慢地飘过我的身边,她那双如像要融化人一样的眸光,仿佛让我全身一片灼热,开始燃烧起来。我看见她仿佛对我笑逐颜开,其实,那是她眸光之中永远挂着的笑靥,我错把她当成了只针对我的放电,以为只为我所有。

    她一直望着我,直到措过我的身旁,她依然还在回眸。我感觉自己激动得要热泪盈眶了,我莫名其妙的一派感动。

    她们其中一位美女拉了拉她,嗤笑着说道:“走了,看帅哥看的那么痴,小心把眼珠子丢下了。”

    我觉得她如果轻轻地对我点下头,可能我都会不假思索地跟着她走。然而,她没有。

    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但如今,我仿佛被一见钟情俘虏了,我真正的是躺着中枪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中枪!那么不经意,仿佛有点心甘情愿,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发.浪,或者是在发贱?!

    她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而我还在那里遐想,思绪依然在醉生梦死。

    她俏丽的模样一直在我面前晃荡,仿佛永远挥之不去,在我的心境烙下永远磨灭不了的划痕。我的思绪仿佛在一种被锁定的时空之中穿梭,来来回回地放映着如像电影一样的镜头,一点不知道时光可以悄悄地溜走,世间永远没有永恒。那种飘渺的感觉让我沉醉不已,难以自拔,我仿佛像迷路的孩子,在一条狭缝之中来回地往返,还以为在沿着路径寻找自己的曙光,马上就会走出一片自己的灿烂。

    都知道,人有时候就是那么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总比别人优异,全然不顾自知之明。。。。。。

    第二节

    无尽的缠绵

    不知不觉之中,天色的亮度偷偷地溜走了,几时的夕阳西斜,我居然浑然不知。那种温暖的感觉已经演变得凋零,冷冰冰的散漫在我的周围。我猛然感觉到了一种阴凉,冥冥之中在催着我离开。我环顾周围,仿佛早已没有了人影。我从地上爬起来,匆匆地向山下走去。离乘车的地方应该还有一段距离,可是我竟然听到了汽车的轰鸣声。

    果不然,一辆汽车开到了我的面前,我下意识地招了一下手,汽车停了下来,车门咣当一声打开了!我正要爬上车去,突然,从我的背后涌来了几位姑娘,她们抢先上了汽车。我一看,竟然是老熟人,那三位美丽的姑娘。我心中一阵暗喜,我们居然还能见面,并且一路同行,“缘份啊!”我心里这样赞美着。

    我一阵慌乱地在身上掏着乘车要花的零钱,却怎么都掏不出来,仿佛我变得非常的愚笨,我居然感觉我仿佛不是的我了,说不出来的一种郁闷。三位姑娘在偷偷地窃笑我,让我感觉自己的帅气一下丧失了百分之六十。变得非常丑陋。

    那位有水蜜桃眼睛的姑娘从身上掏出钱来,为我付了车费。我非常感激,一颗心仿佛要冲出体外来,虔诚地望着她笑了笑。她回了我一个甜甜的媚笑,让我居然感觉到一阵颤抖,仿佛那么猛烈,自身的波动超越了我应该的表现。

    其她两位姑娘小声地起哄着,我看见被她们起哄的姑娘脸上漏出了害羞的桃红。这一切似乎太巧合了,巧合得有些邪门,然而,我愚笨得已经看不出这些平常应该非常敏感的东西。比如,为什么这辆车来得那么蹊跷?为什么偏偏是她们要同我一起“缘份”地一路同行?我看见那位姑娘掏出来的钱,我竟然不认识?它根本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钱币!假如我用平常心,仔细地想象一下这些问题,我一定会毛骨悚然地歇斯底里。然而,我相反地,沉浸在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之中,仿佛醉生梦死。

    那位姑娘轻轻地落座在一旁的座位上,她有意识地往里面靠了靠,那意图非常明显,让我坐在她的身旁。我非常犹豫,这车上只有我们四位乘客,要我这么明目张胆的直接落座,俨然有点赤.裸裸。我仿佛一下变得非常胆小,有一种虚伪的忸怩,在哪里惺惺作态。

    那位姑娘伸手拉了我一把,我居然头重脚轻地飘在了她的旁边。我感觉她的小手是那么的冰凉,仿佛要透彻我的心扉。我的心跳已经超越平常时候的速度,犹如急促的鼓点,咚咚咚地敲打在我的灵魂上。一种怪怪的感觉,让我从心猿意马之中挣扎着,企图稍微不要被它搅得那么紧。另外一种感觉却在固执并且死投,背道而驰地挤兑我的警觉,居然企望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张狂。

    两种不同的企图在疯狂地抢镜头,我的灵魂最后被那种企望花心的感觉所征服,它带领着我不顾一切地偷尝那种违禁的感觉。 我抓住她冰凉的小手,用自己的身体把她娇小的躯干压缩在座椅的犄角旮旯,感受着一种征服的滋味。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人的放纵和堕落,一种把底线隐藏在糜烂之下的贪欲。

    她的幽黑的眼神在默默地偷窥着我,让我感觉到了一种不曾有过的享乐,一种不顾一切的占有的膨胀,如像注射了荷尔蒙兴奋剂一样,哪怕把她撕裂,粉碎,只要自己的占有得到了无比的满足,牺牲她也在所不惜。

    她显得有些惊慌失措,一种讨饶的眼神盯着我,我居然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犹如恶魔,仿佛要狠狠地生吞了她似的。

    她用一种声音只有我能听得到地呼唤着我:“哦,哥哥,啊,哥哥!你这样我会融化的,求求你,饶了我吧!你可不可以对我温柔一点点?”

    她愈叫唤,我愈兴奋,仿佛在超度她的灵魂,不是我的灵魂。我用手拐子挤压着她的山丘,如像一些已经没有了底线的文化人恬不知耻地说的那样,叫什么:补课!

    但是,当我被那种缠绵推揉到崩溃的边缘的时候,我脑子里出现了一种被挤兑的感觉,一种震颤在骚扰我。一种挪移仿佛在吸取我做人的精髓,我仿佛在慢慢地被演绎成为僵尸。

    我听到了那两位美女在小声窃语:“妹妹今晚要得手了,我们也跟着沾光,可以饱尝一顿猛男的滋味,已经非常久违了。”

    另外一个美女说道:“以前别人吃我,现在我吃别人,这或许就是轮回吧?”

    她们的话语让我猛然惊醒,我仿佛灵魂出窍似的,一种恐怖把我浑身的灼热冰冻到了零下几十度。我仿佛一下明白了我身边的美女为什么会那么冰冷?我们乘坐的车子为什么那么四平八稳?明明是下山,可是感觉仿佛如履平地?

    美女在慢慢地脱掉自己的衣服,她洁白的肌肤在召唤我那不知死活的欲望,我仿佛又要不顾一切地去冲刺,去感受那种做鬼也风流的花前月下,仿佛不可抗拒,宁愿用生命去换取那种糜烂的享乐。来吧,你应当在所不惜,在所不惜。

    不,不!我在挣扎,我要用我的智慧逃离这企图毁灭我的场景,我做人的底线应该还在,那种糜烂还没有腐蚀我,我还可以复活!

    我温柔地对她说道:“你等一等我,我要下车去小解,我觉得我能够跟你一起醉生梦死,乐不思蜀。司机,你停一停车,我有点尿急,不然把你的车子搞脏了。”

    大概司机害怕我搞脏了他的车子吧?他把车子停了,车门咣当被打开,我急急忙忙地跳下车,慌忙躲在一颗大树旁边,脚下踩到了一滩不知道是什么动物拉的大粪,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让人作呕。

    车上的人看我久久没有回去,居然下车来寻找我,我恐怖极了,屏住呼吸不敢作声。

    那美女仿佛在招魂似的呼唤我:“哥哥,帅哥哥,你在哪里?妹妹想你了!你快回来,回来吧,我的哥哥。。。。。。”

    我的身体仿佛有一种不听我控制的冲动,仿佛要身不由己地向那位美女走去,我害怕得毛骨悚然。

    我感觉到她们在慢慢地向我走来,我轻轻地蹲下身体,用手抓起大粪,往身上抹着,那种恶臭包围着我,感觉脑袋一片空白,有点昏昏欲睡。。。。。。

    第三节

    异常恐怖

    我的心里在混沌之中惊恐万状,我不知道自己全身是不是在筛糠,我希望那三位美女不要走过来,我已经经受不起如此美丽,她们是漂亮的罂粟花,她们是“毒美人”。

    那个银铃一般的嗓音还在迷人地呼唤着:“哥哥,帅哥哥,你不要妹妹了?你回来,你快回来!你想到的,我都给你准备好了,我通通给你,哥哥!”

    那声音,绝对的是在招魂。我的身体有一种要挣脱被我控制的本能,要去亲近她。自己对自己失控的感觉,不就是崩溃么?那个水蜜桃在向我躲藏的大树走来,她离我愈来愈近,还有几步就要来到我的面前。我有点绝望了!如果我被她抓住,我的命运就结束了,我的身份立马就会改变成为:点心。我将毫无保留地奉献给她们,因为一切都由不得我了!这是我最后的大方!

    说来也怪,我脑海里面想到这些,那种心灵的恐怖反而减轻了!其实大方或许本身就暗含着转机。大方有时就是抛弃所有,这个民族有一句富含哲理的金玉良言:置死地而后生。反正自己什么都没有了,还怕什么呢?没有了害怕,就有了掌控局势的先机,如此浅显!如此简单,如此清晰!

    那个声音愈来愈娇滴滴了,然而,给我的感觉反而失去了刚才的那种招魂。我仿佛对她有了全新的认识。我发现我的思维回归了我的本性,对待事物有了清醒的解读。

    水蜜桃的脚步停了下来,我听到她在用鼻子嗅着周围的味道,她在捕捉她的猎物,在寻找我这个点心。

    另外两个美人说道:“什么东西这么恶臭,我快要受不了啦。”

    “就是,就是,败坏了我们这么好的兴致,可恶。”

    水蜜桃狠狠地说道:“没有想到,到嘴的点心居然飞了!老娘想不通,点心也会飞?!”

    另外两人劝她说道:“算了,以后再寻找机会吧!谁叫你放他去小解呢!”

    水蜜桃说道:“我想那样干净一点,没有想到让他跑了。他应该还在这附近,只是这地方太恶心了,我受不了啦。”

    另一个说道:“我们回去吧,我们应该补妆了,不然我们自己都会把自己吓死的。”

    水蜜桃还在四处探望:“我不甘心,不甘心啊,我感觉这个点心应该非常可口。”

    另一个美人说道:“嗨,要找到他应该不存在问题,我知道一个地方他会去,明天我们到哪里等他就是了。”

    水蜜桃急切地问道:“快说,什么地方?快说。”

    我没有听见她们说的是什么地方,我只感觉危险根本没有离开我,我这个点心还会被别人重新吃到嘴里。

    我想把今天的一切全部疏理一遍,但是,我集中不了精力,因为“罂粟花们”还没有走。她们还在那里依依不舍地寻找她们的点心,她们把我想象的那么可口,肯定没有咬上一口,一定不会罢休。

    我突然听到一个美女问水蜜桃:“你为什么这么美丽?你是怎么梳妆打扮的?看你的皮肤,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出水似的。”

    水蜜桃回答道:“你们不是每天都要给自己脸上植皮么?你们都是用的那里的皮?”

    美女回答道:“腿上的啊,用起来方便。难道你是用屁股上的。”

    水蜜桃笑而不答,其实她的笑,已经告诉了大家的真相。一个美女惊讶地说道:“真是的啊,屁股上的皮子要嫩一些,白一些,我们怎么没有想到。”

    这些妖精,原来她们的脸蛋儿居然跟屁股有关系,这真是天大的秘密。她们居然懂得植皮术,可以把屁股和脸兑换。她们用这样非常简单的方法,竟然颠倒了乾坤!让人始料不及。

    她们终于走了,离开了这里。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要坍塌了,就像那些豆腐渣楼房,其中缺乏支撑的钢筋。我浑身软弱无力,仿佛连睁眼睛的力气都丧失了,一种昏昏欲睡的状态。我知道,过份的疲惫会把永久的长眠想象成为幸福!这就是扭曲了的心态把事物扭曲了的理解。

    不,我不能睡过去,这里非常危险,如果我睡过去了,或许就真的幸福地长眠了。我使劲把自己的鼻子往上顶,一种难受的酸痛,让我鼻涕眼泪一块儿流了下来,这种难受暂时赶跑了差点奴役我的疲惫。我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跑去,尽快离开这里才是我的信念,我跑得越远,危险就离我越远。什么叫吃奶的力气全都用上了!我想,没有谁更能有我这么深刻的体会了。

    那种银铃一般的嗓音,原本应该是美妙的迷人的歌唱,此刻在我心中感觉像在催命。一想起那种声音,立马会毛骨悚然,我居然还把自己的情怀付诸在那种仿佛虚拟的追逐之中,真是活见鬼了!是的,可不是么?一点儿都没有错,我是活见鬼了!

    不知道我这么迷迷糊糊地跑了多少路?从山上到山下,我是怎么跑着下来的?如果在平时,这么遥远的路程,我能够跑下来么?回答是不可能的。人们的爆发力有时远远地超出了人们的想象,那种奇怪的力量所做出来的事情,非常骇人听闻,让人难以理解和置信。

    我终于下山来了!我已经看见了山下的城市,感觉到了一种集体组成的无形的安全。这种体会没有经历过那种天翻地覆,是难以理解的。我感觉我的脸上漏出了放松的笑靥。

    我终于站立不稳,一头摔倒在地上,我面前还有一段坡度,我顺着坡度滚了下去。在滚动之中,我的头被地上的物品碰撞得疼痛难耐,两眼冒着金星,我滚到山脚下来了!就躺在公路上。正好一辆车开到了我的面前,我迷迷糊糊地感觉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他们来到了我的面前。我不敢确定他们会不会管我,因为人们做好事,有时居然会遭遇到让人哭笑不得的麻烦。我最后的意识从我的肉体之中消失了,仿佛真正幸福地长眠了,那些罂粟花说的地方,难道是我不可抗拒的地方?是我的归宿么?这个问题仿佛就像我的灵魂,已经飘逸到我的身体之外,在跌跌撞撞地游荡,我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一点对这件皮囊的牵挂,可能有吧?因为我的灵魂还在那里逗留,或许,他会对这件皮囊重新登陆,因为他并没有立马离开。。。。。。

    第四节

    灵魂的战役

    当我睁开眼来,发现我躺在一张床上,满世界都是药的味道。原来我是躺在病床上了!我怎么到了这里?这是哪家医院?我感觉非常陌生。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么?我发现住在这里的人们都非常安详,他们脸上都挂着无比淡定的神色,没有那种大喜大落的两极分化。没有仇恨,没有贪婪,有的只是惺惺相惜,完全的一片祥和。这种氛围非常地久违,给人一种极乐的感觉。

    我旁边病床上的人脸上挂着真诚的微笑,对我轻轻地说道:“你醒来了!我去帮你叫医生。”

    我感激地回答道:“谢谢,你真好。”

    医生来了,他为我检查了一遍身体情况,非常幽默地对我说道:“小伙子,你想赖在这里都不行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也风趣地回答道:“谢谢医生,我想没有人会赖在医院不愿意走的吧?除非你医生满足了对方的条件。”

    医生笑着说道:“我能满足对方什么条件?”

    我满脸含着夸张的神情说道:“能啊,你那么年轻,有本领,不经意的扮演着姜太公,不会没有志愿上钩的吧?!”

    医生望着我说道:“看你不出来,满幽默的嘛。”

    看来我身体没有什么毛病,昨天的那场恶梦已经过去,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想想这个假日,虽然充满了惊心动魄,人们在都市过惯了那种千篇一律的、翻来覆去的日子,把它作为一种刺激何尚不可以,只不过这种刺激有点儿大了,恐怕没有多少人承受得了。

    我问医生道:“医生,是谁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医生说道:“是我们医院护士的爱人,幸好你遇到了他,一个非常有爱心的男人。嗨,我看你怎么那么像他,好像你们是两兄弟似的。世上真有这样的巧合么?那天你们两个在一起,我倒要仔细地看看,真是让人难以置信,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医生一边说,一边到其他病房去了,留下我独自在哪里想入非非。医生说的那个人,激起了我浓厚的兴趣,我真想马上见到这个像我的人。他结婚了,应该比我大,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要认他做哥哥,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他一片真情对我,我想我也要一片真情对他,真情对真情,那就是哥们。

    我忽然有点诗兴大发了,想要宣泄心中的那种突发奇想的感觉。其实,我丁点儿都不懂诗,却要去诗兴大发,真的没有把鲁班看在眼里。拿起诗的斧头,在那里呼呼乱砍。

    从病房窗户望出去,天空开始晚安,漆黑的夜空有几颗星星在闪烁,显得不那么死沉。偶尔,流星划破夜空,彰显着夜色的鲜活。

    我心中想象着的语句,嘴里喃喃地念着:“啊!我把你个按捺不住的种子,播散在按捺不住的土地上;让你结满按捺不住的果实,在人们心中写出按捺不住的篇章。你拨动我心中的欣喜若狂,演奏出悦耳的诗篇,如媚娘热舞成章。。。。。。”

    病房门被推开了,一位女护士拍着手走了进来,她用银铃一般的声音赞美道:“好一首奇怪而又韵味十足的好诗,妙,妙,妙!”

    我心中咯噔一下,那声音让我汗毛倒立。再看哪位女护士,活脱脱一位水蜜桃,我心中升起一股绝望,惊恐万状地大声吼道:“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所有的人被我的举动吓得不明所以,个个如像木偶,全部定格在那里,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女护士不明白我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应,她睁着那双无辜的眼睛不解地望着我,表现得非常茫然地问道:“你怎么了?还是我怎么了?还是。。。。。。”她睁着那双迷人的大眼睛,呆呆地望着我,那美丽的眼光里面闪烁着惊奇,轻轻地就读出了她眸光之中的不可思议。或许她从我身上看出来了她老公的影子,才会流露出那种被巧合作弄的讶然。

    而我,根本就是沉浸在昨天的回放之中不能自拔。病房里面的人们,谁能理解我此时此刻心中的那种毛骨悚然。

    医生推门进来了,他大概听到了我非常刺耳的嚎叫,看见整个病房的人们那种非常夸张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们在干什么?排练节目么?还有没有角色,给我也来一个。”

    他说这样的话,意思原本可能是想幽默,但是,在那种氛围里面,他说的话一点儿都没有幽默感,反而让人们感觉他的语气里面对大家充满了讥讽和责怪。

    女护士对医生说道:“这位病人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我就那样歇斯底里,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有那里没有检查出来的什么毛病。”

    医生向我走来,漂亮的女护士也跟着医生向我走来,我猛地从病床上跳了下来,歇斯底里地嚎叫道:“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连医生都吃了一吓,他轻轻地对漂亮的女护士说道:“你快点去把其他医生叫来,另外去神经科找个精神医生一块儿过来。”

    医生小心翼翼地慢慢向我走来,他嘴里轻轻地说道:“帅哥,你怎么了?告诉我,是不是不想出院?如果不想出院,我们就再商量,再商量。”他轻轻地抓住我的手,轻轻地捉摸着,其实,我明白,他是在用肢体语言来安慰我。他悄悄地跟旁边的女护士说道:“给他来一针安定。”

    我开始慢慢地镇静了下来,那种烦躁的情绪开始缓解,犹如拥堵的车道被慢慢地疏通,感觉那种拥堵之后形成的车流量,正在畅通地被排泄。那种通畅疏导了我烦躁的心境,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定的作用,我感觉到神智一片安详,思绪在一种边缘地带左右晃荡,在清醒和不清醒之间摇摆不定 。

    我身边围绕着很多医生和护士,我感觉得到,医生在商量着要把我怎么样?他们似乎缺乏医生问诊的品质,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不给我商量?你们为什么要按着你们的想法来对待病人,你不问,就是缺乏沟通,不懂得医生起码的问诊。

    第五节

    我的影像

    当我再次醒来,我身边坐着一个我!怎么看我身边这个人,他都像我!

    我想,这不会是幻觉吧?要么,我是不是已经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要么,我是不是在梦境?我偷偷地掐自己,非常疼痛,不应该是梦境!我感觉非常迷糊,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切的经历,是我实实在在的亲历,但是,又迷迷糊糊地觉得那好像不是我所为,是另外一个我所经历的历程,就像眼下一样,我明明躺在床上,可是,床边依然坐着一个我?!这世界让我非常糊涂,仿佛中国各种层次满布的潜规则一样,你小心翼翼地绕开,危险不大,你要去乱闯,哪怕你是记者,恐怕都会鼻青脸肿。

    “兄弟,你醒来了?”那个我笑咪咪地看着我说道。

    我觉得非常新奇,我还可以跟自己说话,我仿佛生活在三维世界里面,可以立体地透视自己!其实不可以叫透视,因为透视能够看穿所有,我根本看不透那个我,只能叫做立体观察。

    那个我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但是,我觉得你肯定遇见了对你来说,应该是非常惊奇、刺激的事情了!你能给我讲讲么?我非常好奇,就像我对你一样的好奇。”

    我有点可怜那个我,他什么都不知道,让我感觉他很贫乏,居然要听我的故事来充实自己,他究竟是不是我啊?我仿佛要比他聪明很多的哦!我和他是一个档次么?怎么感觉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差异啊?! 的确怪怪的,我居然在某个角度对自己都瞧不起,我觉得另外一个我非常无知,然而,他可以在某个角度操控我?!这是不是属于我的潜规则?

    那个我说了那么多的话,我觉得自己再不说点什么,仿佛很不礼貌,于是我说道:“谢谢你救了我,兄弟非常感激,我整个人都还没有调整过来,有不当之处,请你原谅。”

    那个我望着我,脸上挂满了喜悦,开心的说道:“你终于说话了,你非常正常啊,太让我高兴了,你应该没有问题。”

    我说道:“我非常正常,只是我看见的事物,所经历的事件不正常,有点扭曲。所以,我看待事物的感觉也有点扭曲罢了。”

    一位医生走了进来:“帅哥,你讲话很有哲理嘛!你不介意我也来听听你的故事么?我感觉一定非常传奇,我的工作涉及到心理学,所以,你的故事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对我帮助肯定重大,我虔诚地期待。”

    我望着他说道:“听就听吧,说那么多蜜糖似的语言,你不觉得是在行贿么?”

    大家都笑了起了,都感觉到了我的幽默。

    我慎重其事地说道:“在我讲述我的故事之前,我必须向大家说明白,这个故事非常离奇,甚至让人难以相信,如果你们听了之后,感觉接受不了,就当我给你们讲了一个笑话吧。因为到现在,我自己都还在云里雾里,没有调整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我认为没有人能够相信我所经历的这件事情,更何况这件事情涉及到我身边的另外两个人,那种巧合仿佛充满了编造的因素,让人难以置信。”

    我讲了我所经历的故事,一个个听的目瞪口呆,特别是我身边的我,要不是我后期的表现是他亲身经历,并且看到我受伤,对他妻子那么猛烈的条件反射,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这一切。

    我讲故事那么认真,那么慎重,有谁会相信这是一种编造呢?用我的受伤来编造?用我的歇斯底里来编造?那至少我有病,起码应该是有一种臆想症。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大家原本还沉浸在一种苦思冥想之中,对故事充满了疑惑,都呆呆地在哪里发愣,病房门的响动,让大家吃了一吓!有几位女病人被吓出了声:“天啊,天啊。”

    而反应最大的应该是我,因为我看见出现在门口的人,是另外一个我的妻子:水蜜桃女护士!我内心对她的观感依然的异常强烈,仿佛骨子里自发产生的一种叛逆,我似乎依然承受不了那种冲击。

    一晚上,我都没有睡意,两眼睁着望着夜空。我想起“罂粟花”们说的另外一个地方,不知道她们指的是哪里?我要离开这里,回到我的故乡去,或许那样才能够躲避这种邪门的纠缠。

    眼望着病房里面的病人一个个都进入了梦乡,我还是没有一点儿睡意。辗转难眠,感觉到:原来清醒的睡觉,是一种残酷的幽默!

    好像是三更过后了吧?除了病房里面人们的鼻息之声,一切都是那么寂静,沉寂得让人感觉那种寂静已经到了极限,立马会有颠覆一切的大动作,一种默默地运作在引爆那种平静,马上就会在人们的面前出现惊涛骇浪,山摇地动!阴的消失是阳的重归,反反复复生生不息,这就是阴阳学说。

    想着这些,我慢慢地微闭上双眼,一种迷迷糊糊的睡意向我袭来,就在我快要睡去的时候,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进来三个女护士,她们悄悄地告诉我,要给我转移病房,我感觉非常奇怪,怎么没有医生告诉我,突然的要女护士来执行这莫名其妙的命令。我的心中充满了疑惑。我感觉她们急冲冲地推着我出了病房,穿过走廊,仿佛要往医院外面去,我就着幽暗的灯光看了看一位女护士,我看清楚了她的脸,水蜜桃!再看另外两个,天啊!我明白了,我已经重新成为了“点心”。

    我奋力挣扎着,但是,没有用,一点儿都没有用,我仿佛深陷沼泽之中,愈挣扎,愈陷得深。我仿佛看见那三位“毒美人”脸上挂着阴险的笑容,仿佛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妄想,给我心里刻下一种悲惨惨的伤痛。

    看来这次没有谁能够拯救自己了,我决定消耗我所有的力气,奋力挣扎,哪怕没顶,只要我感觉努力过就行了!

    我竭尽全力地晃荡着,猛然感觉我挣脱了所有的桎梏。

    我醒来了!我发现我还躺在先前的草地上。

    原来我这是南柯一梦啊!

    有一位老者蹲在我身旁,看见我醒来了,对我说道:“小伙子,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这个地方有食人蚁,你这样在野地睡觉,非常危险。”

    我问道:“老伯,请问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他说道:“我是这一段看护森林的看护人员。现在时间很晚了,你只能留在山上过夜了。我们这里有一个临时接待站,相似于森林旅馆,你可以在那里去过夜,那里外来人员不多,大多是我们这些看护森林的人。”

    我翻身起来,发现真的夕阳西斜了!尽管我非常不愿意,但是,今晚我只能在山上过夜了。我放眼望了望周围,想起刚才梦中的遭遇,心中还有一些余悸,感觉到一种特殊的山间夜色之中的阴森。在我不经意的眼光停留的地方,是一块墓地,稀稀落落地散漫着几堆冢家。

    那位老者对我说道:“走吧,走吧。一会儿天快黑了。我们还要赶路呢。”

    我感觉这位老者身上散发出一种赤诚。我对他有一种无条件的信任。不知道我还会有什么样的奇遇,非常非常的未知,我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惆怅,感觉这种惆怅在浸蚀着我苏醒着的思绪。。。。。。

    第六节

    诡异的山间做客

    一路上,我总想问老者一个问题,那座山附近好像没有住着人家,为什么那里会有墓地?话到嘴边,我强忍着又没有问出来。我不知道我该不该问,问吧,感觉有些唐突,不问吧,心中充满了疑问。

    老者仿佛加快了脚步,我有点跟不上了,他的步伐那么稳健,我这个年轻人跟着他都感觉吃力,我打心眼儿里佩服老者的健康,或许这跟他们在这大自然的怀抱之中,享受着清新的空气,鸟语花香的环境有着莫大的关系吧?他的那种矫健大概跟他长期在山林之中行走是分不开的。

    终于,我们来到一座房子面前,老者停下了脚步,望着我说道:“小伙子,你回过头去看看,看看那座山,就是我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就是你刚才睡觉的地方,你仔细看看那山像什么?”

    我朝那里望了望,像什么?不就像一个姑娘的乳.房么?但是,我没有说,跟一个老头儿说那些东西,我觉得我们似乎有代沟。

    老者说道:“不知道吧?没有看出来?还是不好意思说?”

    我没好气地回答道:“早看出来了,没好跟你说,孩子的奶瓶。”

    老者有点没有回过神来:“?!”

    我嘲讽地说道:“咪咪,粮食,不懂么?”

    老者笑了笑:“你这娃儿,整得那么复杂,那叫女儿峰。”

    我也笑了,跟一个老头儿谈这么一个话题,好像有点不伦不类。

    老者说道:“小伙子,你刚才是不是想问我,那上面好像没有住着人家,为什么有墓地对吧?”

    这倒让我有些惊讶,他居然知道我的想法!我是不是有点小瞧他了。这老头儿有点不简单,如果这不是经验,那么这老者悟性太了不起了。

    老者说道:“我们到了,这就是我说的森林旅馆。花儿妈,来客人了,今晚给客人准备一套干净的被褥,多准备一个人的饭菜。”

    一个女人一边回答,一边走了出来,她望了望我,憨笑着说道:“这么一位客人啊,小伙子,是走丢了吧?这山间的妹子水灵灵的,你不怕被她们钩了去?!”

    她说的话让我感觉一股寒气从背心一下凉到脚底下,大概脸色都变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有一种隐隐不安,感觉这山间飘飞着一种不确定的因素,随时随地都有一种变幻莫测的山雨欲来。

    真他母亲的撞邪了,我刚才一想到山雨欲来,房子外面一场倾盆大雨劈头盖脑地从天上倒将下来,那个症状仿佛是人为的,不不不,人根本没有那种本领,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作祟,让我感觉非常非常的邪门。还有那雷声,震耳欲聋地仿佛在头上滚动,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完全地毛骨悚然了,毛骨悚然。

    不知道我身体是不是在颤抖,我的心脏扩张到了极限的地步,仿佛再稍微用力一点点,就会变为几片似的,我仿佛又要崩溃了。

    老者对花儿她妈吼道:“你这娘们儿说些什么嘛,看你把客人吓的,城里人听不惯这种玩笑。”他笑着对我说道“不要怕,不要怕,花儿她妈开玩笑。开玩笑。”

    天啊,这种玩笑不就是五雷轰顶么?!我是不是对这老头儿太过信任了?!

    老者依然喋喋不休地给我解释着:“不要怕,小伙子,这山里面就是这个样子,说翻脸就翻脸,喜怒无常,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就像小屁孩,眼泪还挂在脸上,又马上咯咯地笑了。”

    老头儿话还没有说完,一场暴雨立马戛然而止了!前后不到五分钟。这太邪门了!假如我不是有点气象知识,有点对山间那种犹如热带雨林的那种喜怒无常的气候的了解,可能我早就被这种邪门放翻了。

    花儿她妈高声叫道:“吃饭了,吃饭了!”

    她这一叫喊,让我想起:点心!那句话仿佛又在我耳边响起:“昨天别人吃我,今天我吃别人,这或许就叫轮回吧?”

    我其实已经饥肠辘辘了,然而,我点儿都没有食欲,不想吃东西,特别是这里的东西,我感觉非常诡异。

    老头儿对我说道:“来来来,小伙子,今天你有口福了,老张头在山上发现了蘑菇采了回来,这可是野生的,纯天然的美味佳肴啊。”

    我不得不勉强坐到桌子旁边,我往桌子上瞧了瞧,桌子上面的东西,要是在平时,一定让我口味大开,那些都是我非常喜欢吃的东西,看着都让人芳心乱颤,垂涎欲滴。但是,今天,我仿佛无动于衷,根本没有食欲。

    老头儿说道:“怎么的了?不合城里人的口味?我们山里人弄的东西,就是这样粗放,没有那么多的香料,配料,什么都只是放点油,放点盐,像喂猪一样,你可不要见笑哦。”

    我陷于情面,勉强吃了几口。我饥肠辘辘却有点心潮起伏,我想今晚又将是我的不眠之夜。还不知道夜间会发生什么样的不可思虑,我会不会被当成点心进入“毒美人”她们的嘴巴呢?花儿她妈已经给我烧好了洗澡水,但是,我却没有去洗。我想,与其洗干净了让她们吃的开心,还不如脏兮兮的让她们吃着恶心。

    我的房间安排在最后面,那里紧紧靠着后山。我进门之后,把门反锁上。这里的山乡还没有通电,夜间的照明是煤油灯。我看了看煤油灯里面,天啊,里面只有少许的油,最多还能照明两个小时。后半夜怎么办?这不是要命么?我大声地叫道:“花儿她妈,花儿她妈。”没有人答应我。我重新大声叫道:“有人么?有没有人?”

    回答我的是死一样的沉寂,我仔细地聆听着,我仿佛在一个无声的世界里面,感觉这个世界张开血盆大口,向我咬来。

    突然,我听见一个声音,一个凄惨的声音,非常尖利,那种颤抖的方式,仿佛像一只快要死去的动物在作最后的挣扎。非常可怕,非常渗人,我仿佛希望自己面前有一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哪怕像鸵鸟一样,顾头不顾尾都行。

    那声音好像在唱歌,她唱的调子我感觉非常熟悉,还有歌词:望断秋水,不见伊人的倩影,漏尽更残,孤雁两三声,往日的情景,只留下眼前孤单,梦魂无所依,空留泪难干,几时归来啊,伊人啊,几时你才回到故乡的庭院。。。。。。

    在我的认知世界里,那应该是三十年代的!……夜半歌声!……天啊,在这深山密林里,有人会唱三十年代的歌!

    鬼!撞鬼了!我仿佛眼睛都开始冒金星了。。。。。。

    第七节

    夜幕下的“精灵”

    那个凄惨的歌唱在漫天飘飞之中慢慢地消失了!黑夜重新展现出它死一般的寂静,夜色沉寂得让人处于疯狂的边沿,我的心在被无形的鼓槌敲打,那种咚咚咚的声音在无声的夜幕之中,非常地震撼,犹如于无声处听惊雷。我的心,你干嘛那般狂躁,你是想证明你还鲜活地存在着的么?你这块“点心”还在添加剂和防腐剂的保护下,依然还像刚刚出炉让人馋涎欲滴的么?还像切开的水果,一个星期都面不改色么?你是在透支民族的诚信在显摆么?你真的读不懂自知之明么?你对这些糜烂的伤口只知道罚款、收钱么?你应该是啄木鸟啊!可你给人的感觉是一只睁只眼闭只眼的猫头鹰?

    忽然,我听到了大门发出的呻吟,是花儿她妈回来了么?煤油灯里面的油快要消耗完了,我得找她们要一些,否则今晚不知道怎么熬过去,长夜漫漫黑灯瞎火,即使魂断深山密林,也要讨个明明白白,在黑灯瞎火之中莫名其妙地消逝,实在太没有尊严了。

    我推开门,手中的煤油灯在风中闪烁着幽暗的起伏之光,我的视角随着那种起伏忙乱地调整着,依然跟随不上那种起伏的节拍,产生了光线下的盲点,这就是“灯下黑”。

    我小声地问道:“是花儿她妈回来了么?”没有人回答我,我声音稍微放大了一点“有人么?有没有人?”

    我难以相信,明明听见大门发出的响声,怎么就没有人回答我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因为大自然根本没有起风,门不会自己发出呻吟。难道真的是那东西?我心里一阵阵的发毛,全身的鸡皮疙瘩此起彼伏。我尽力地安慰自己,鼓励自己,男人一点,害怕都应该害怕出潇洒,那种熊包样,自己都讨厌,别人怎么能够喜欢。

    我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寻找着看看有没有多余的煤油灯,因为我手中的煤油灯马上就会耗尽所有的油,结束它照亮别人的伟大。遗憾的是根本寻找不到,好像被他们藏起来了。

    算了,我还是赶快回屋子里去吧,如果没有了灯光,外面好像比屋子里面更加危险。煤油灯马上就要熄灭了,我加紧了回屋子里去的脚步,我急冲冲地赶回屋子里面,手中的煤油灯刚好燃烧枯竭,进入最后的华丽谢幕。这最后的光亮把屋子里面所有的情景暴露在清楚的定格之中,那种定格根本留不下企图躲藏的任何蹊跷。正因为如此,一个画面瞬间从我的眼睛里面直接传输到我的脑海,这个画面不亚于晴天霹雳,我根本再也无法控制我自己,高声叫喊起来。

    我看见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的身影,我从她飘散着的头发后面,看见了一双直愣愣的大眼睛,犹如蜡像一样死死地盯着我,那种眼神仿佛发着寒光,我感觉从头凉到脚心,仿佛全身都冰冻了!

    更让我惊恐万状的是,她就站在我的面前,甚至触手可及!因为她一动不动,毫无表情,更加让我恐怖异常,歇斯底里接近癫狂。

    我手中的煤油灯早已熄灭了,黑暗之中听到她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飘荡在屋子里的犄角旮旯,我完全不假思索地一路狂奔,从屋子里面不可思虑地闪电一般地逃到了屋子外面的露天坝子里。正好这时天空一个闪电划破黑暗,我面前又有两个满身泥污的人影站在我面前,我双腿一软,眼前一黑,再也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来时,天空已经发白,我看见我身边站着好多人,他们都关切地望着我。我心里问道,这是另外一个世界么?我看见了花儿她妈,还有那位老头儿。我摸了摸自己,怎么还是原封不动的啊,我这个点心居然还在,毫发无损地躺在那里,不会是添加剂,防腐剂太多了吧?他们居然手下留情,没有吃掉我!要不然就是我浑身重金属超标,或者喝了太多污染水质,他们不敢吃我。是不是我身体对恶劣的大自然环境的超强抵抗能力让他们害怕?不是有这样一个故事说,一家生产氯化氢厂的工人被毒蛇咬伤,人没事,毒蛇死了么?

    一个老者像是医生说道:“他没事了,就是太饥饿,吃点东西就好了。”

    花儿她妈对我说道:“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你看看,我们都一夜没有合眼。”

    人们吃完早饭,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花儿她妈给我端来了一碗稀饭问道:“年轻人,你现在怎么样了?吃点稀饭,可能要好些。”

    我看见她身边站着一位二十几岁的女人,头发已经梳得整整齐齐,一双大眼睛显得无精打采,怯生生地望着我。我感觉这位姑娘并不难看,如果正常,打扮出来应该非常漂亮。我心中问道:难道她就是昨天晚上那个吓得我半死的女人?她就是那个唱夜半歌声的女人?她怎么会唱这首歌?我脑海里面出现了这么多的问题,好想去搞清楚。

    花儿她妈说道:“她就是花儿,我的小女儿。”

    我心中释然了,花儿和花儿她妈。终于感觉到了,昨天晚上,花儿她妈说的话,的确是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巧合的是我刚刚才遇到的梦中之事正好衔接在那个玩笑上,天衣无缝,自然天成!我心中哑然失笑,这一切归根到底,依然要怪我定力太浅,还不足以应对一切形形色.色的突发事件。

    我望着那位姑娘,感觉到了她应该心理上有病,但是还不严重。我小声地唱着那首古老的歌:望断秋水,不见伊人的倩影,漏尽更残,孤雁两三声,往日的情景,只换的眼前的孤独,梦魂无所依,空留泪难干,几时归来啊,伊人啊,几时你才回到故乡的庭院,那凄零的。。。。。。

    花儿小声地跟着我在唱,花儿她妈眼睛里面放射出复杂的光,轻轻说道:“你也会唱这首歌?”

    我趁机问道:“是谁教你们的这首歌?非常好听。”

    花儿去拿来了照片说道:“我外婆教我们的,就是这个。”她指着照片上的一个人说道。

    那是一张老照片,照片已经发黄了,照片上的人非常漂亮,我心中微微一震,感觉有点似曾相识。我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怎么会有那种感觉呢?!真是天方夜谭。

    还有两张照片,也是年轻姑娘时的留影。花儿说道:“她们是我姐姐,一个是表姐姐,她们都死了。”

    我心中有些震颤,想到了女儿峰上面的坟墓。

    花儿她妈眼睛红红的,我央求她讲给我听听,我敏感到了其中有故事。

    原来花儿的外婆曾经是干那种活儿的, 为了一家子的生活。新中国成立之后被劳动教养,因为有病,释放回家。花儿的两个姐姐走了外婆的老路,想为家里脱贫,双双染病而去。花儿有间歇性神经病。。。。。。

    天亮了。我把所有的钱除了自己的路费,全都留给了花儿她妈,希望她空了去为我烧一炷香。

    回顾这两天的经历,我犹如在一片洪荒之中,乘坐着一叶小舟,在一个从未去过的世界里面,有点前行的迷茫。人生真是,不同的角度,会有不一样的视野,我们是不是对那些仇贫和仇富,是不是觉得非常可笑呢?对别人莫名其妙的不尊重,其实就是仇的表现,不过,要别人尊重你,自己起码应该做点让人尊重的事情,不是么?这个世界需要相互的爱,不是占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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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评论

      • 曾梦雅:我写了两篇文章参赛,本篇文章从恐怖的角度,气氛要凝重些,悬疑是某种特定的情节,揭开后其实是自然而顺理成章的事情,慢慢展开的过程就是写作者尽情熏染的事实上的夸张——恐怖。
        另外一篇推理逻辑要强些,谢谢朋友们的阅读指点。

      本文标题:【世界华语悬疑文学大赛】假日梦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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