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慕远(22)

作者: 顧一念 | 来源:发表于2017-03-17 22:30 被阅读22次

    贰拾贰(沈慕远番外)

    这个冬天的北京很冷,一如我们刚刚认识的那年。漫天的雪花落在地上,在一声声“吱吱”的脚步声中消失不见。

    不同的是,上面再也不会有你的脚印。

    我把贝贝抱了回来,只是我知道,不管以后我是在家还是出差,你都不会喂它了。

    是什么时候对你上了心?可能是第一天面对我的质问明明不服气却倔强得不肯多说一个字的时候。

    那天晚上我无意中在学校附近吃完晚饭回校拿教案,意外地看到你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车站,时而跺跺脚,时而把手放到嘴边吹气。

    我像关心任何一个学生一样开车带你回学校,却意外地听到你回答说“约会!”你就这样默默地趴在座位上,转过头来眨着大大的眼睛,一脸调皮。我当时心里想,原来你们这个年纪的爱情是这样的,年轻真好!

    后来我有意无意地向你们辅导员打听你的情况,听完后我整个人是震惊的,我无法想象,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北上,甚至,孤身一人在这世上。

    一开始,我想帮帮你,我发现你在咖啡馆打工,明明是无聊的工作,你却好像永远很满足。那个时候我已经筹备辞职进入家里的公司,便利用职务之便想帮帮你,可是我的好心好像吓到了你。

    我看到你只是默默收下我的名片后就知道,你不会来找我。我看着面前那双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下难掩慌乱,我不知道你的慌乱从何而来,不敢深想,便匆匆离去。

    你离开后,我时常会想起你生病那一次,静静地躺在角落里,紧闭双眼,我常常在想,离开以后,你是不是也如那一天一样,无依无靠,却故作坚强。

    我意识到我对你的关注已经远远超出师生情谊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感情若能控制,又怎会叫人甜如蜜,痛如刀割!

    只是我却不知道那天下午会在医院碰到你。我一直胃不好,按时去医院配药。碰到你时你脚步匆匆,好似要去见什么人。我无论如何不会忘记我看到那张单子时的心情,人流!居然是人流!我无法想象那个眨着大眼睛,笑起来有小小酒窝的女孩竟然因为这个医院。

    只是我忘了,你是有男朋友的。

    如今的社会,情侣直接你情我愿是多么平常,可我还是生气地扔下一句“女孩子,要洁身自爱。”

    你来公司上班了,小心翼翼地,我想,我过去的言行大概是吓到你了。

    我开始发现你的生活很规律,从来不出去约会,我一点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开始猜测你是一个随便的女孩,你根本没有男朋友,不知道跟谁有了孩子。

    长期的心理暗示是会爆发的。

    那天,我忍不住当着那么多人骂你,尽管骂完我就后悔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看到你哭,我竟是如此舍不得!

    我趁机握住你的手,微凉的小手在短暂的停顿后乖巧的顺从了,你不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高兴,你应该也是喜欢我的,我心里想。

    虽然你不说,我也不说。

    我的胃是老毛病了,却不想那次出差回来竟胃出血需要住院,我不敢第一时间告诉你,一来,我怕我告诉你了,你并不会第一时间赶来看我。所以,在你第一时间出现的时候我的心里狂喜不止。再者,我知道我对你不够好,我曾当众抛下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一人孤单离去的背影。

    你不仅来了,还答应给我洗衣服做饭。你知道当我听到你毫不犹豫地答应时,心里既高兴又想骂你,我从小不愁吃穿,却终究少了一个知心的人关心我,第一次,有人愿意走进我的生活了。我又怨你太傻,随随便便答应给人洗衣服烧饭,并且对方还是一个男人,你可知那代表着什么?

    虽然如此,我们却一直客气地保持着疏远的距离,直到那一天。

    你这个傻姑娘,竟然会在大晚上公然调戏男人。我知道你本意并非如此,但当你的手指划过我的面颊时,我心底那痒痒的感觉再也抑制不住,我忍不住吻了你,你的生涩是我最好的催情剂。

    我盘算着等你毕业了,就带你去澳洲见家人,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然后,结婚生子。大概,这世间最好的爱情,便是如此。

    我始终保持着君子的距离,直到那件事情的发生。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的身份,我一直觉得不重要。可是,我一面又自私地利用这个身份的优越来对你好,却不想,成为你心理的枷锁。

    在处理公事的时候我看到你求助的眼神,却迫于压力让你独自面对,连一个字都没替你说,我知道,你大概是不会原谅我了。

    果然,你闹着要辞职,甚至还要搬回学校。你可知道,这两年,我已经不知道,没有你的家,我要怎么过。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我有十几万的英语词汇量,此刻却在母语面前词穷。

    我抱你到我的房间,想用占有的方式把你留下,我知道,如果你成为我的女人,以你的性格,肯定不会跟我分手。更何况,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年轻的身体是禁欲的毒药,我望着身下的你,不能自己。情到浓时,那实实在在的紧致感和你痛苦的呻吟都告诉我,你至始至终只是我的人。

    我们果然和好了,我深知我已经很了解你。

    虽然你搬回了学校,但经常会给我打电话,软软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过来,我总能想起你的双眼,那么真实。你很少再过来我那里,却经常会叮嘱我鸡毛蒜皮的小事。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对这里,竟已如此熟悉。

    这样的日子见不到你,像学校里刚毕业的小孩一样,偶尔见一面,以解相思。

    午夜梦回的时候我总到想起你决绝离开的背影,虽然知道是梦,我却急了心。

    我想早点拐走你,却也不想你失了礼,我知道你一定会在意他们的看法,所以一遍一遍催促你跟我一起去澳洲。

    我从来不是经商的的料,迫于家里的压力,享受了三年的无拘无束的时光后,接手父亲的生意。我以为有大哥和父亲在,不管公司被我管成什么样,终不至于倒了。

    可它却真的要倒了!

    父亲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句,希望守住半生成就,我知道,我没有办法。

    大哥的头脑最适合经商,他却早早在澳洲创业,如今风生水起,自然不会抛下自己的事业来帮我,但是他给我出了一个主意,联姻。

    我想着,再过两年吧,我不会跟别人结婚,可我们的婚事却要往后推了。只因联姻的对象是从小跟在我和大哥后面的假小子,梁黎韵。我们以好哥们相处,我相信,她一定会帮我的忙。

    可是我不知道我的不推辞变成了他人眼中的同意,我的婚期,我竟最后知晓。

    我听到电话里你的质问,我不想骗你,却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我忍不住找到你,意料之中的不欢而散,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你等我呢!

    又一次目睹你独自离去的背影,心下烦躁的我跑去喝酒。我不知道喝了多少,只记得晃晃悠悠地去开车,接下来的记忆便是一片白色了。

    我想到上一次住院时的情景,你毫无怨言地照顾我,那时候,我们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而如今,不管我们有多亲密的关系,我都叫不动你了。

    手机在出事的时候不知道掉到了哪里,我知道你走了以后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了,老黄告诉我的,在你们公司楼下。

    大哥回到国内来看我,陌生的车厢内单曲循环着陈小春的《独家记忆》。

    忘记分开后的第几天起

    喜欢一个人看下大雨

    没联络

    孤单就像连锁反应

    想要快乐都没力气

    雷雨世界像场灾难电影

    让现在的我可怜到底

    对不起

    谁也没有时光机器

    已经结束的 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希望你 是我独家的记忆

    排在心底

    不管别人说的多么难听

    现在我拥有的世界

    是你 是给我一半的爱情

    我喜欢你 是我独家的记忆

    谁也不行

    从我这个身体中拿走你

    在我感情的封锁区

    有关于你

    决口不提

    没问题

    我终究还是失去了你,那段三年的情,也只能化作记忆了。

    一念,我始终欠你一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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