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记得那天。
昕问我那个问题的那天。我们在商业园区后面的一家咖啡厅，那天阳光很好，阳光直接透过落地窗洒落在我们坐的沙发上，甚是安逸舒适。昕坐在我对面，齐耳短发，美瞳，精致的胭脂水粉，穿了一件风衣式黑色毛呢大衣，内里则是黑白格衬衫，下面配着一天阔腿的水洗蓝牛仔，是她一向潇洒中性的偏向。
“你说，我是不是很渣啊……”昕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像是在问又不像在问。
我一时有些发愣。
“我好像不怎么喜欢他，不对，是我对他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因为他对我好在就他在一起了。可是我还想占有他，不允许他跟别的女的聊天，看着他和别的女的打情骂俏我便会生气，可我明明也不爱他。你看，我是不是很渣……”
“感情这种事最难说。我不想去评判什么，只是你既然觉得这样不好，那你可以试着去改变下。”
一年前，我哥叫我去吃饭，刚好认识了昕前男友的表姐，也可以说是我同学的表姐。在饭桌上，大家谈着到了年纪的感情，被舆论追赶的结婚。他表姐多次提到她表弟的那个收了各种家用电器在他家过夜却不同意结婚的前女友。言语中对他那个前女友实在是不喜欢。我是事后才知道原委的。对昕也只字未提，毕竟我们十多年的朋友了。
“我好像没有感情。”这是昕高中时的原话。我入了耳便一直没忘，昕一直是这样的。没有什么非要不可的事，也没有喜欢到怦然心动的人，只是他们对我好，我有点感动了，便跟他们去了。
本想考查的我的人生，不料想查却遇到了水，而成了渣。昕也曾扎了马尾，不带一根刘海的大额头，满脸青春痘地告诉我，她最爱的哥哥结婚了。而接着她遇到了一个又一个人，体验着他们对自己的好，不会难过也不会痛，却不知不觉地成了渣。
早就听说过，一个人一生拥有的各种东西都是有限的，吃食物的量，行走的长度，睡觉的跨度，还有情感的体验度。路上总在堵，一辆又一辆在驰骋，有些眼花缭乱，可现在的东西又何止这些，难怪我们会醉了，用了多了，难免也就渣了。
今日又天黑了，黑了大概也不愿睡去，虚拟的世界里还有另一个自己，只是有时候也需我们熄了灯，在静谧的深夜聆听下自己心灵的声音，那里需要你的坚韧来抗争。别让你的人生变成渣。
查遇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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