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打架事件之后,曲向南哪怕是第一名也被那个极为有偏见的老师调到角落和我们几个废材待一起。
学校开始有人传言我们要罩曲向南,还说我们两个是某个帮派的人物,一时间传言满天飞。
我先开始接受曲向南,大凡一开始还不理解,还以为我是吃错药了,居然也会帮助别人。
我瞪他1一眼说:“什么叫我也会帮助别人?读小学的时候我可是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
“哈?你说啥?你是雷锋?”大凡一脸的不相信。
我意味深长地说:“是啊!当初我们班那两对小情侣是我举报的,还有炸学校厕所的人也是举报的,我们学校的校霸也是我举报的……”
“……”
大凡一阵无语。然后说:“你这么缺心眼,怎么没被打死?”
“嘿!这哪能!毕竟校长我亲戚。”我坏笑道。
“……”
“去你大爷的……”
而曲向南说,他小时候最喜欢糖、汽水、冰棍之类的,他家真的很穷,只有考满分才可以吃到这些东西。
虽然他经常故意差几分满分,这样子他妈妈就不用买东西奖励他,因为他家太穷了。也因为如此,曲向南有一段时间内经常随便考试,那样子他妈妈就没有理由买东西奖励他。
只是后来被识破,在他妈妈的相逼之下再也没有随便应付过。
我和大凡听得发愣,原来贫穷真的很可怕!大凡家在做生意,他从小没有缺钱的经历,我家是个体户,虽没有大富大贵,但也没有拮据到连零食都不敢吃。
听曲向南这么说,大凡差点被汽水呛死,衣食无忧的他体会不到那种艰辛。
……
认识他一个月后大凡提议周末去曲向南家过夜,他想体验穷是什么体验,他想体验曲向南的生活。因为除了没有运动细胞,身体瘦弱,曲向南可以说是无所不能,他才十几岁,我纳闷他打娘胎开始学也不能这样子。
他家在离学校很远的乡下,跟双方父母打过招呼之后,我和大凡只带一身衣服和几块钱就闯入曲向南家。
他家的房子是那种很旧的瓦房,暴雨天还有些漏水,地板是粗砖还有水泥,房子采光一般,让人觉得很有年代感。
大凡觉得很讶异,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小时候在乡下便是住这种老房子,虽然不符合现代人的审美,却住起来有温馨的感觉。
到他家是上午,他妈出去干活,听曲向南讲,她妈就是有活就做,种田还帮人做些零工。
在这其貌不扬的房子里,我以为里面会很萧条潦倒的感觉,却没想到除了家具旧点,那地板干净得可以打滚。
客厅放着他的旧钢琴、角落里放着他的木吉他以及旁边的架子还挂着小提琴袋子;书架上整齐的摆放着曲向南的各种物品、书籍、象棋和一些我喊不出名字的东西。
我差点怀疑我才是穷人,就他这么讲究,哪里能算穷人?光是这些东西就价值不菲了吧?
曲向南看出我的惊讶解释这是他妈妈送他的生日礼物和他自己收集的东西,乐器是二手的,除了钢琴有些贵其他都是很低价买的。
我问道:“这些东西你都学过?”
曲向南抓了抓头苦想了一下说:“也没有,那两本计算机的书我只看过没操作过,电脑要等我十八岁生日才能买。还有好几本书我没看懂。”
“……”
这一刻起我都要以为他是在装了,若非这家伙木讷寡言不会骗人的话,我打死也不信。可是他也只有和我们两个才聊得来,我和大凡是他唯一的两个朋友。
别人都说曲向南是傻子,但我觉得这话是在骂自己,如果傻子是这样的,恐怕就没有聪明人了。
那次体验生活,让大凡痛改前非。因为饭是曲向南煮的,衣服也是他洗的,房间也是他打扫的,学习也是他教的。
从头到尾,我们两个像是两个病号被照顾,生活不能自理……
自此大凡再也不屑于他护着曲向南这样的话,他痛哭流涕痛定思痛,洗心革面……
而我也受了不小的刺激,从那以后放下自己的身姿开始学习,再也不敢小看任何人。
曲向南这样一个被霸凌的弱小子,真面目让人无法接受,他家的墙挂满证书奖牌,各种点满级的技能。
别人家的孩子恐怕就是指他这种人,相比之下我显得特别自卑,自卑自己前十几年都活猪身上了。
我一直很庆幸,我那天突然暴起打人,我们三人是打架结识的,但我也从那时候起再也不愿打架。
就像曲向南说的,有些事可以用打架解决,但是那是没办法才用的办法。
即便如此,因为发生两次严重打架事件,第二学期我们便被叫到一个成绩差的班待着。面对一个刚毕业的女老师,说成小姑娘也不为过,她根本压不住一群叛逆的孩子,动不动便被气哭。
看到我们三个转她的班她脸色都白了,我和大凡是出了名的人,哪怕我们转入的班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少年,我们三人踏入教室的瞬间也沉寂了。
后来我们三人的表现吓懵了老师,因为洗心革面以后的大凡已经开始认真学习,我受了刺激努力追赶曲向南不甘落后,三人上课认真的程度不是假的。
第一天上课,教我们英语的小姑娘老师压不住一群调皮无心向学的孩子,上课特别吵闹。
坐在后面的大凡一怒之下砸了下桌子道:“吵你麻痹!再吵把说话的塞厕所里。”
这下子才静了……按理说这么嚣张跋扈非得被人群殴,但奈何大凡身材高挑强壮,同龄人都显得特别瘦小;再者上次我把人打掉牙,大凡更是被以讹传讹传出一个人打五个的光荣战绩。
大凡放下狠话之后再也没人敢在课堂随意说话,接下来的日子三个人发疯的学习让小姑娘老师目瞪口呆,除了曲向南成绩到了年级第一,我和大凡的成绩也入了学校的排名,而且还在不断上升。
而班级有大凡这个煞神镇住,加上三人学习跟不要命似的,慢慢的还有一些人跟着学,一群叛逆厌学的孩子居然也觉得学习很好玩,特别是把那群自命清高的重点班学生的成绩比下去。
再后来学校准备把我们班级学习成绩好的叫去重点班,却都拒绝了,因为曲向南跟所有人说了个计划。
初三最后一年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当初被大凡恐吓的不快,学习起来格外拼命。
我们创造了奇迹,应该说曲向南创造的奇迹,他的计划是超越全年级最好的班。两年时间一班叛逆少年少女变得极为懂事,小姑娘老师觉得自己是遇见了上帝,从地狱到天堂。
那一年中考,我们把所有人都给考哭了,我们被写进校史,那个一开始对我们有偏见的班主任后来也跟我们道歉辞职了。
全班录取重点高中,市中考状元……市前百名6人,小姑娘老师拿到成绩单的时候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收到了所有家长的感谢信,却笑说自己当老师很失败,自己在这两年多的体验能受用一辈子。
她请我们三个吃喝玩乐玩了一天,大凡的爸爸把三方家长孩子聚在一起吃了顿饭。
曲向南在这两年多也不再那么木讷,他妈妈说他儿子受了我们的照顾,把老李同志和大凡的父母笑了半天。
大凡他爸笑着说:“当初我找关系让他进重点班,还说生个番薯都比他强。打架那次要不是做了点好事我非得削他,还是多亏向南这个孩子好!”
我爸老李同志赞同的和大凡他爸喝了一杯,当初我们两个打架时他们就碰过面,现在坐一起吃饭让人感叹世界奇妙。
也因此我们三家人本没有半分关系却成了朋友。
而我也一直以为我们三个人会这样一起闯天下,却没想后来的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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