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夜空为什么是黑色的？为什么没有被星星全部照亮？这和时间有什么关系？宇宙和人的心灵，究竟哪个更大？
饭后，哥哥和妹妹在帐篷外面铺了防潮垫，躺在上面看着星星。雨水洗刷后的星空像擦干净的玻璃一样，星星熠熠生辉，近在咫尺。
“野外的星空真是太美了！”妹妹感叹道。
“是啊，要是没有夜空，我们的天空会多么单调。”妈妈说道。
“妈妈，晚上天空为什么是黑色的？”妹妹指着天空问道。
“因为白天太阳光很亮，会把天空照亮，而晚上没有太阳的缘故吧。”妈妈说道。
“可是天上的星星不就是太阳吗？”哥哥插嘴温问道。
“那些星星们距离我们太远了......”妈妈说道。
“可是天上的星星很多呀！”哥哥说道，“就像电视机的像素点，密密麻麻的，全部点亮的话，整个屏幕都亮了。”
“这个嘛”，妈妈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她指了指身边的爸爸。
“爸爸”，哥哥转向爸爸，“天上那么多星星为什么没有把夜晚的天空照亮？”
“哦……”爸爸说，“因为星光都长了翅膀...”
“时间就是它们的翅膀！”哥哥突然插了一句。
妈妈惊讶地看着哥哥，爸爸昨晚无意说的话，他居然还记得。
爸爸接着说道：“对，还记得吗？昨天晚上我们说到星星的光是一路飞过来的，但它们不是同时飞到的。有很多还在路上，所以天空并没有被完全照亮。”爸爸说道。
“啊，原来如此。宇宙如此之大，连光线都要走这么久。”哥哥说。
“这些星星发出光和我们有个约会吗？”哥哥说道。
“是的，为了和我们重新相聚！我们本来就是散落的星骸。”爸爸说道。
“可是，天空中那么多星星，如果它们的数量足够多，填满每一个角落，也许还是能够照亮天空的。”哥哥说道。
“如果你还不信服，那还有一个原因，让夜空看起来是一定黑色的。”
“什么原因？”
“因为宇宙自诞生以来它的时间是有限的。换句话说，时间并不是永恒流逝、无始无终的，如果那样的话，无限长的时间也足以让光线填满天空，把天空照亮。而最关键的是宇宙的历史虽然漫长，但是有限的。仍有许多非常古老的光线来不及到达地球，从而使天空留下了大片空缺的黑色。”
“嗯，这个理由我服气。”哥哥最终点了点头。“幸亏宇宙不是永恒的，否则我们就无法欣赏星空的美丽了，甚至在露天下睡个好觉也不可能了。”
......
夜深了，天又开始下雨，一家人钻进帐篷。
哥哥有点饿了，翻出一块面包吃。听着外面雨滴敲打帐篷的声音，哥哥突然想起了什么，问爸爸，“妈妈讲的哪个雨夜森林小屋的故事，你听懂了吗？”
“小屋里装了越来越多的人的故事吗？”爸爸问。
“嗯。这个小屋怎么装得下这么多人？”哥哥说。
“嗯，是啊”，爸爸说，“除非它在不断膨胀。”
“怎么膨胀？”
“就像你手里的葡萄干面包”，爸爸指着哥哥手里的面包说，“和好面时，只是一小团，里面的葡萄干密密地堆在一起，放到烤箱里后就慢慢膨胀变大。膨胀后，面团里的葡萄干相距越来越远。”
“哦”，哥哥低头看了一眼手里面包的葡萄干。
“其实”，爸爸接着说，“不仅仅是你手里的面包在膨胀，我们的宇宙也在膨胀，我们朝任宇宙的何一个方向看去，都会发现那些星系在远离我们，就像葡萄干彼此越来越远。一个狭小的宇宙爆发后，一开始只能容下一些光子、电子，后来有了氢和氦原子，这些是组成恒星的主要成分，随着宇宙不断膨胀，它最终盛得下数以亿万计的星云、星系。在面包膨胀的过程中，葡萄干并没有变大，变大的是面包。同样，恒星本身没有变大，膨胀的是空间。空间是一种可以弯曲、变形的物质，它构成了我们世界的一部分。[1]”
突然，哥哥想到了什么，扭头对妈妈说：“妈妈，你讲的那个雨夜中森林小屋的故事，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你们讲了这么多有趣的事，不错啊！”妈妈说，“不过，我讲那个故事的时候，可没有想到那么多呢！”
“那你讲故事时想到的是什么呢？”哥哥问道。
“嗯，人的胸怀也可以从很小变到很大，不是吗？”妈妈说。
“怎么变大呢？”
“一个人小的时候，只喜欢快乐的自己、厌恶痛苦的自己。再大一些，不仅喜欢快乐的自己、还学会接纳痛苦的自己。再大一些后，还学会了感受、接纳别人的快乐和痛苦，让自己感同身受。再大一些，他甚至能接纳别人的愤怒、嫉妒和陷害，就像舜和他的同父异母兄弟象，象嫉妒舜，几次想害他，但舜不为所动，最终感化了象。即使是象这样的人，仍去包容他、感化他内心存留的一点人性之善，这不是一个很大很大的胸怀吗？”
哥哥点了点头，好像被什么触动了，望着帐篷里的露营灯静静地想着。
过了一会，一家人睡下了。
注：
- 卡洛·罗韦利，《七堂极简物理课》，湖南文艺出版社，2016
- 本连载是 《时间之问·少儿版》。
如对跨学科内容感兴趣，请关注写给大人的 《时间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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