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子健，我不想再写悲痛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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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六月，白鸽为什么飞走了？
留我一人洗刷羽毛上的血迹
为什么我要独自走在荒漠里
寻找海市蜃楼里枯萎的欲望
为什么死亡从不肯原谅我！
爬楼者数着阶梯
对着蚂蚁悄悄说
你猜，我是在向上还在向下
这个夜晚由光组成
这个六月由你组成
如果这盏灯不再亮起
黑暗会替代以后无数早晨
白茫茫的空虚和恐慌
我的眼睛再也不用盯着窗外的风景
窗外的风景里总有一个安静的你
黑色的颜料永远只能填充空白
而无法涂抹出一处透明的世界
愿我永远沉默看着你
愿你永远安静在那里
二
成年前我曾在这里死过
出生时我便被判刑十八年
越狱的时候
上帝给我关上了一扇门
并锁上了所有的窗
不！不！不！
我要不顾一切地杀死上帝
逃避痛苦和孤独是懦弱的行为
我们的拂晓还会不会来
戴着面具来？提着头颅来？
我连回忆都没有
我还能够怎么说
对自己说对影子说
对一望无际的黑夜说
在六月，不管我愿不愿意
总要这样毫无预兆想起你
仿佛有什么正在消逝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想着你的我又是谁？
一张判决书总要遮住我的视线
只要想起你
就会又一次杀死过去的自己
三
六月啊！ 大风如烈火
在哪里焚烧，又在哪里熄灭
天地之大，我只剩一堆干净的灰烬
我总能让自己陷入无止境的绝望
有什么正在脑海里挣扎
谁若是想起拯救
必然陷入黑夜的镜面
被过去和未来刻在墓碑上
你就是我的——
一整个黎明！
妈啊！在六月的罅隙——
我已不知道在哪一天，又是在哪里
我真的再也忍不住
我的眼泪便是我的海洋
我的悲痛欲绝的鱼群
在海滩边被我的太阳晒成
最后的，仅存的，再也无法消失的
一滴泪珠！
这泪珠永远不会属于你的眼睛
你这幸福的女人
让我心甘情愿相信了爱情
因你永远不会爱上我！
因我依旧无法忘记你！
四
六月，在你身后
我习惯了和背影说悄悄话
我还有一篮子的谎言等着贩卖
比如： 我不再嘶喊你的名字
夜里我不再给你写信
不再把思念留在风中
不再把故事烧成灰烬
渴望爱情
便是渴望一场大雨
将心灵淋湿
六月的雨，适合告别
适合留住一个背影
放进明天的相框里
把过去还给过去
把爱情只留给你
六月的风，适合偷偷想念你
道路是潮湿而明亮的
我不知道为何而哭泣
可能那个背影太像你
五
六月，将你的名字写在判决书上
愿我不再爱上任何人
愿我不再提起爱情
能够触摸到的，便是幸福
可没有你，我连幸福都是痛的
对于你，我永远是最微不足道
最最无关紧要的那只狗
愿我不再接触任何女人
愿我成为一个铁石心肠的罪人
可我为何要在这里无缘无故哭
不！不！不！
在痛不欲生的六月
为何我要提着头颅奔跑
我的心有三条路
已经全部堵死
寓意中的生活关押了我的心
不！不！不！
愿我不再庸人自扰
愿我不再歇斯底里
不需要被记住
不值得被提起
不再奢求任何理解
不再把真情写在纸条上变成笑话
以及，自欺欺人的安慰
我的一生，是撕下标签的一生！
在六月，我要杀死那个逢场作戏的小丑
当我放声大笑的时候
无人知道我活着有多么痛苦
不！不！不！
在这悲痛欲绝的六月
我不该存在，路人只能混入人群
人流涌去，霓虹让我变成了瞎子
为何只剩下我一个人
为何只有我一个人提着头颅
在大雨中嘶喊你燃烧的名字
在六月的最后一夜
为何我还要想起你
六
六月，我没有资格再写下去
我这个无用的废人
除了歇斯底里的宣泄还会什么？
除了毁灭性的自虐我还会什么？
下雨天，当我给远方送去诗集
当我在雨中朗读诗歌
我自己破烂不堪的诗歌！
一个乞丐都给我投来鄙夷的目光
不屑！不屑！不屑！
我让人不屑一顾的理想
我的前方除了失败别无他路！
不！不！不！
我愿以余生来反抗！
我愿以生命来创造！
我愿以我所有的真情——
一颗狂热的心
对世界的怀疑
超越时代的激情
这些——还远远不够
我将永不停息
至少——子健
现在绝不妥协！
六月啊！这是悲痛欲绝的六月！
子健，我不想再写悲痛的诗
白鸽就这样飞走了
为何我要站在断崖边
为何我不跳下去
尝试飞翔——
或是最后一次坠落
15.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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