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高原统一的历史就是一部血淋淋的征服史。从匈奴到柔然,再到突厥,以至蒙古,草原民族的名称在汉文化中的称谓虽然不断地变化,但其游牧民族的主体却没有大变化。
蒙古,是一个集团的名称。她的出现结束了草原四分五裂的局面。统一的草原各民族成为一个民族共同体。并以这个共同体所在地蒙古高原为中心,不断向外扩张。
从历史的角度看,草原上哪个部落暂时统一了草原,其他部族就会依附在这个强大的部落名下。比如,突厥统一草原后,整个草原上的其他部落都借用突厥的名称。至今在俄语里,中国的发音还是突厥。
那时候,整个草原上越是文化落后的部落,信仰的是宗教也是更接近原始的多神教。萨满教是所有蒙古人的第一信仰。这一点在今天的新疆的少数民族信仰中还可以找到佐证。
信仰的力量无与伦比。萨满教在草原民众心中有着其他宗教无法匹敌的作用。
萨满教 祭祀仪式每次发动战争,成吉思汗都要找到帖卜 腾格理进行占卜。而占卜的结果都是他想要的。无形之中帖卜 腾格理与成吉思汗的关系得到进一步加强。
随着草原逐渐统一,帖卜 腾格理得到更多信众的拥护。他的信心也开始暴棚。人们相信他,因为他就是人世与长生天之间的唯一沟通者。
在铁木真成为成吉思汗之后的一个早晨。哈撒尔看到哥哥从远处走来,他迎上去跪下。成吉思汗问他怎么了?
我被晃豁坛氏的七兄弟给打了。哈撒尔说。
成吉思汗当时正在因为别的事情发怒,就对哈撒尔说,你不是自称天下无敌吗?怎么会被他们打败了呢?
大概没人能想到哈撒尔此刻成了成吉思汗脚下那只出气的猫!《蒙古秘史》里对这段描写相当细腻。但我一直觉得其中有不实之处。按常理,打仗亲兄弟呵。这会儿兄弟被人打了,咋没有脾气,还训斥他呢?如果不是相当有深度的原因,兄弟之间的关系至此,就不会表现成这个样子。
训斥者是大哥大汗,哈撒尔没辙呵,流着眼泪走了。
贴卜 腾格理见有机可乘,就对成吉思汗说,长生天有旨,宣示谁应当为汗的神谕:一次命铁木真执掌国政,一次命哈撒尔执掌国政。如果不及早对哈撒尔下手,今后会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这话根本就是最大的离间,当然也可能是实情。一定还有其它没有被记录下来的关于哈撒尔的内容,显示了他真的也在努力扩大自己的影响力。成吉思汗信了。哈撒尔受到处罚,封地削减。
也是因为这件事,母亲诃额仑在劝说成吉思汗后,郁闷了一段时间就死了。
萨满在与长生天沟通这之后,更多的人看到了贴卜 腾格理在成吉思汗跟前的影响力。九种语言的百姓都聚集到贴卜 腾格理的帐前。就是归附了帖卜 腾格理。这根本就是在打脸,打谁的脸?成吉思汗的!
贴木格 斡惕赤斤的百姓也有人跑到贴卜 腾格理那里。斡惕赤斤派人去找自己的百姓。这个人被贴卜 腾格理打了一顿,还让他背着马鞍子走回去。
不论在哪个民族,打人不打面这个道理总是相同的。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
斡惕赤斤亲自出面,结果,晃豁坛氏七兄弟一拥而上,把成吉思汗的四弟给结结实实地胖打了一顿。
《蒙古秘史》里这些细节的描写,活灵活现。如果仔细分析不难发现,传述者是想告诉读者,贴卜 腾格理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他打了成吉思汗的两个弟弟。这不是简单的财产冲突,根本的是在挑战草原上刚刚树立起来的绝对王权。
相同时代的西方,已经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本来草原上的权力也应该是成吉思汗的归成吉思汗,长生天的归长生天。然而,贴卜腾格理却因为众多兄弟,以及蒙力克父亲的存在而忘乎所以。
权力的历史就是一部杀戮史。拥有绝对权力的人,对权力的呵护绝对不是普通人所能想象的。
直到成吉思汗受到哈敦孛尔贴的提醒,才从梦中醒来。一切变得简单了。
他给斡惕赤斤暗示,干掉贴卜 腾格理。
斡惕赤斤找了三个摔跤高手,等到第二天贴卜 腾格理来找他算账的时候,俩人撕扯着来到帐外,那边埋伏的三个大汉直扑腾格理。结果,这个曾经享誉草原的大萨满贴卜 腾格理被拧断了腰椎,挂了。
帐外兄弟被人打死,大帐里其他六个兄弟不干了,他们撸胳膊挽袖子,要动手。
成吉思汗见势不妙,惊叫:让我出去。逃出门外,侍卫们保护着他走了。
萨满在向长生天祈祷贴卜 腾格理的尸体罩着一个青帐。
转移营地。成吉思汗带着所有的部属走了。
帖卜 腾格理的尸体被人偷偷地扔掉。再找尸体的时候,说腾格理去了长生天。
蒙力克父亲,实际上是成吉思汗母亲诃额仑曾经的继任丈夫。成吉思汗对他说:
你不劝戒你的儿子的毛病,他想与我同样的掌握大权,所以他帖卜 腾格理就丢掉了性命!如果早知道你们这副德性,早就把你们像札木合、阿勒坛、忽察儿等人那样地处置了。
这话意味着什么?绝对是蒙力克父亲所能听到的史上最严重的警告。从那以后,晃豁坛氏一家在草原上的势力江河日下,以至于无。
看着有关蒙古族历史的书籍,总有很多似曾相识的情节出现。这些真与民族无关,这就是对权力的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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