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中旬,虽已立冬,南方的天气只有在早晚才有一丝寒意,但也被我们对骑行的似火热情驱赶殚尽。几个骑友如约前往桐溪水库。
跨上自行车,握好把位,调整好姿势,脚下发力,每个人就都像插上了双翅,成了追风少年,心也在随风飞扬。出发二十公里后才发现骑错了路。哈哈哈哈,速度似乎快的如离弦的箭,刹不住车了。
重新导航归划路径,播报员把我们带到了一座山脚下。赫然抬头,是一排连绵的山脉,望上去有一条黄色的泥巴路在山间绕来绕去。山的海拔倒是不高,但要骑车翻跃,就有了绝对的高度。路还很陡,路面全是碎石子铺就,把我这菜鸟吓得不敢吱声,心里直打鼓。
有过川藏骑行经历的骑友却兴奋异常,说像是到了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此言可见这条路的艰难。
老骑友就喜欢这样具有挑战性的骑行,否则他们真的会骑睡着。骑行的魅力就在于骑行过程中的征服感,而不是最终的目的地。对老骑友一直敬佩致极,他们是我心中的榜样。
很有经验的骑友把我的车档位调到最低,并一个劲鼓励我。已经经历过许多次的挑战,这次也不能例外。可是连上几次车,轮胎竟然蹬不起来。大概是档位低,脚踏板完全松了。再一个是石子路面,轮胎转动困难,加上又是上坡。后来是同伴帮我扶着,总算是让我的车轮能滚动前行了。
在石子路面骑行了一段,慢慢摸索出了点经验,开始顺畅起来。不要沿直线,埋头蹬,脚下不停,虽然是很慢,但车子总归能一点一点不断前进。下车休息喝水,也不用朋友帮忙就能上车了。
在和石子叽叽嘎嘎的较量中,我们的眼前也越来越开阔。有些低矮的山峰已可俯视,城市也尽收眼底。回头望,看着那些被甩在身后的蜿蜒的烂路,心里不禁升腾起一股豪气,再抬头望前方,信心倍增。
拐上最后一个弯,到了山顶,有种大山被我征服的痛快感。任你如何艰险,我把你踩在了脚下。在山脚我还是奴隶,站在山顶,我是将军。虽然不能与高山名岳相比,但也有一览众山小之万仗豪情。
但高兴还为时过早。老练的骑友还没上山就告诫说,上山容易,怕的是下山。自己还不以为然。本来就喜欢下坡,不用力气,一路飞驰,爽快的感觉。哪成想,此次的下山,让我多少天后回忆,仍然心有余悸。骑友说,不控制的话,能达到100码的速度,刹车线都要捏断了,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上山是石子路面,下山全是修好的水泥路,比上山陡很多,坡度多处目测达到六七十。老骑友跟在我边上,还跟我聊着天,大概是想让我放松下来。
当时真是紧张,大气不敢出。我叫骑友别说话,全神贯注,两只手死死抓住车把,一动不敢动,只有手指在刹车部位活动,整个人基本在僵硬状态。骑友指导我刹车闸收一下,放一下。一路只听到脚底下,轮胎和水泥路面的摩擦声,以及混合着刹车瞬间发出的阵阵的尖叫声。说那种尖叫如杀猪般,一点也不夸张。
上山时浑身大汗淋漓,内衫尽湿。现在下山,狂风在耳畔呼啸而过,竟然觉得有些寒风凛冽。下得山来,已是手臂酸胀。安全抵达山脚,这时候身心完全放松,才算是真正的胜利者。
几个骑友,虐完自己,反而跟吃了兴奋剂一样,满脸放光,似乎都骑兴未尽。幸福感、自豪感洋溢,以至于几个星期以后还津津乐道。这种感受只怕是没有骑行经历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实际上骑行是个克服困难、超越自我的过程。从不会到会;从平路到山坡;从近到远;从恐慌到坦然;从惰性到坚持,在这样的过程中,完成的不光是骑行,而是对自身的一个完善过程。
此次的骑行不光是对山的征服,也完成了对自己的征服。骑行上了一个新的高度,人生的路上又增添了新的色彩。
摄影:凌子子 摄影:霞阿霞 摄影:凌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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