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郑义的真诚与厚道,高老板舒心地一笑:“看来三位有缘,都是重情重义之士。我看为人做事,让自己心不愧也要让人心安为好,礼让过度反予人尴尬。高某个人之见,对与不对,三位义士海涵海涵。哈哈哈,楼上请呢,您三位。”
高老板举步,头前带路,郑义等三人随后上了楼去。高老板亲自开门,给他们指认介绍了房间,又问过三人不需要别的招待后,就笑吟吟地向三人作了告别。他出了房门,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抹过一丝阴笑,一副奸计得售的嘴脸。
细长眼送高老板出了房门,就关门上了门闩。铃铛眼的汉子则打开了食物包,两人热情招呼郑义一同共享“晚餐”。郑义婉言拒绝了他们的好意,两个大汉就道声“不好意思”,遂自行进食。看那两人情形,郑义心忖这两人是出门在外,谨慎有加,吃喝自备,戒饮酒品,只食肉菜面食。
两个大汉进食完毕,想是奔波了一天倦了困了,他们也不与郑义攀谈,各把包裹扣紧在腹前,坐地而憩。
郑义没有睡意,想想天地苍茫,追寻立地佛直似大海捞针。他茫无头绪,遂强制自己撇开了这烦心事,又颇感无聊,便来到窗前,看那外面天空夜景。这时候的夜空如洗,湛蓝如靛,月窄星繁。天上的点点繁星与曾李镇上璀璨的灯光,在河水中相会,波动水摇的都变活了,象微醺的人影在摇摆,摇摆。真是:天星会地火,都在水中央,波动满天星,水摇一河光。
“好一副迷人的画卷。”郑义倚窗望着天王纳瑞河中的星光灯火,发出一声赞叹。他久久观赏,渐渐心平气和,俗事不再扰心。曾李镇上的喧华渐消,灯火渐熄时,郑义方到床上和衣而卧。
约过五更天时,郑义耳闻有人轻唤“公子,公子”,他感觉出这是那个铃铛眼大汉发出的一种试探的声音,遂佯睡不睬。那大汉轻唤数声见他没反应,果真以为他还在熟睡中,人都是三更不眠五更酣嘛!铃铛眼就窃窃私语了:
“梁镖头,过了这曾李镇,再往西一百里就是三虎岗了。明天,咱们该怎么往前走呢?”
梁镖头:“唉――童镖头。为这个任务,一出家门我就开始犯愁,已经愁了一路了。怕您笑话我胆儿小,就一直没说。”
童镖头:“梁兄,其实我和你是一样的情况。事实就摆在这里,谁也笑话不出来谁。有时候,我就想,三虎岗上如果真是老虎逞凶拦道吃人,凭你我的身手,咱们联合起来对付三只老虎,应不在话下。怕就怕三虎岗上的不是老虎,而是绿林大盗、江湖高手披了虎皮在做杀人越货的勾当。”
梁镖头:“童兄言之有理。其实对三虎岗上的传闻,我也心存疑窦。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我就不明白,怎么就会有三只老虎盘踞在三虎岗上,共同为患多年?童镖头,你也知道,过了三虎岗不远,就进入十万大山山区了,那里可是传说中立地佛的地盘了。”
童镖头:“唉――就是这样的。可我也听人讲过,有人真的见过老虎吃人。”
梁镖头:“哼哼!有人说,听人说,焉不知是有人在搞鬼?故弄玄虚,混淆视听以哗众取宠耳。江湖上从来都是喋血逐利的江湖人在兴风作浪。人人各为己利,包藏祸心,有几个人的话完全可信?比如,我们这趟任务,就这两个包裹,当家的却再三嘱咐不得拆看其中物品。童兄,他也不交底细与你我,岂不是心存戒备。我们可是为他效力已五年久矣。”
童镖头:“是啊!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世道,人人都是被人利用的棋子,哪有交心之人?这两个包裹,我感觉稀松平常,却派你我千里去传送,还要途经险山恶林。实在辛苦!”
梁镖头:“没办法。我们吃的就是这碗饭,就得端起这个碗。管他送的是什么呢,送到地方就是了。哎,童兄,我说句晦气的话,万一在十万大山里遭遇了立地佛的人,咱们千万不要逞英雄。”
再次听到“立地佛”三个字,郑义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那说话的两人顿时警觉起来,相视一眼遂缄口不语。郑义心道二人是警惕自己,一定是为保镖货的原因,遂不以为然。他坐起身来,打了个呵欠,装作刚刚睡醒。见两人把目光已投向了自己,就说道:“两位早。”
两个大汉连忙站起身来,也说:“公子早。”这时,街上、码头上的喧闹声已经传到楼上,原是做买卖的客商们开始了讨价还价的交易。
“公子,谢谢昨夜的承容之情。天光将亮,我们哥俩要赶远路,就先行一步了。”细长眼的梁镖头说:“这是一些碎钱,留与你给老板结算店钱。若嫌不够,您说话。”
郑义心中怜他们千里走镖不容易,豪爽地说道:“不须你们二位再破费,店钱包在我身上,你们只管去干自己的事。”郑义大包大揽了住宿费用,那两人也不十分争执,连连说了几句“不好意思”又道谢数声后,向郑义高揖作别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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