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伊泽奥
【琅琊令之捕快】红衫白马西风（上）
松江府衙漆红铜钉大门敞开，突然里面飞身一位皂衣捕快，轻身如燕，三步做两步来到拴马桩前翻身上马，往西街绝尘而去。
衙门口围了一群父老，对着府衙公告屏上的画像指指点点。一个好事的读书人正在摇头晃脑的给大家念告示文字：“近有响马老西风伙同贼寇贩卖私盐，打家劫舍，十恶不赦。特张榜缉拿。若有知情者，速报松江府衙，必有重赏。知情不报，同罪论处。”下面贴着几张画像，尽是些凶神恶煞面目可憎的形象。人群中一个青衫少年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转身往东街去了。
刚那捕快径直来到西街大营，这兵营也算是松江唯一的正规驻守部队了。但是守卫却显得十分慵懒，或许在松江这样既无外患也无内忧的繁华地方，军队的存在感并不那么高。
一位身披甲胄的胖将军送着皂衣捕快出来了，满脸堆笑：“有劳陆班头了，一群区区贼寇，小菜一碟。请务必告诉知府大人，就说松江大营随时候命，三日之后必定将他们剿灭。”
那陆班头四下一看，眉头微皱。伸手就去挡住胖将军的嘴，说：“此事关重大，尉迟将军小心隔墙有耳！”
胖将军尉迟重连忙陪笑.“是我多言，是我多言。不过陆班头，你回去给知府大人通报一声，这松江大营兵甲老旧，只怕于剿匪不利啊。”
陆班头一听，心中暗骂，嘴上却是说：“尉迟将军放心。粮草兵器甲胄的费用不必操心，知府大人以让我改日送到将军府上。”
尉迟重大笑一阵，不需多言，便回营帐去了。
陆班头却未回府衙复命，往丘陵小路走去。几个采菱女子迎面而来，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陆班头，陆班头下颌微收，一个跃起上马往小路去了。采菱女子掩口娇笑：“这陆班头果真风度翩翩，器宇不凡啊。”另一个女子说：“只不过却不是是我松江本地人士。”采菱女子笑：“你这妮子，若这陆班头是本地人，你是不是都要叫家母给你提亲了哈哈。”身边女子脸微微一红：“说正经的那，这陆班头本名陆红衫，听说一年前来到松江府，就连破七件悬案，从杂役升到马快班头，着实不凡呢。”
“还是想嫁给人家，嘻嘻。”两位女子打闹着远去了。
话说两边，看榜青衫少年看过那画像，极力强忍笑意。天下贼寇难道都是这般模样吗。独自一人漫步到松江府衙后院西墙下，翻了翻碎瓦，口中喃喃道：“大军围时，口衔短刃，自得脱险。”读完了往地上唾了一口，胡乱用脚扫乱了瓦片。抬头看了看天，年纪轻轻的脸上却爬上了无限的疲惫“我越来越像响马了”。搓了搓脸，往城西走去。
陆红衫来到一个茶棚下马，一个小厮牵马自去召管。茶棚一面麻布茶旗未升到迎风咧咧的想，看来免不了一场大雨要来啊。
陆红衫走到茶棚坐下，要了酒菜。不一会一个瘦小老头扛着锄头挽着裤脚居然直接坐在了对面，冲着茶博士一笑：“店家，小老儿没钱喝茶，就是借着凉棚喘口气。”店家也是个和善人，便说：“老人家坐吧，给你来碗高碎，不收你钱。你想必不是松江人吧？”
瘦小老头放下了扛着的锄头，抖了抖锄头上的泥，却怎么也抖不干净。听这话，脸色微微一沉，无人察觉。“店家真是好人呐，有一碗茶末也够我老头子喝了。您怎知我不是松江人士啊？”
“哈哈，老人家，听您口音是松江的，不过这梅雨欲来的季节，可没有松江本地人把茶棚唤作凉棚啊。”店家端来了一碗浑浊茶汤。
瘦小老者连忙接过来放在桌上，说：“店家好见识。我确实乃松江人士，只不过少年时代便去西北做些贩马的生意，后来赔光了本钱，才又回来松江安心种地啊哈哈。”
店家一笑：“哪有什么见识，我这茶棚，走南闯北的人见得多了，自然有些眼力。”说完便一边忙去了。
陆红衫和瘦小老头对坐，也不说话，这是摆弄着桌上几个茶杯，而这老者也时不时的拨弄几下。绿林道上，这唤作茶杯阵，千变万化，和刚刚青衫少年所看碎瓦片一样都是江湖暗语。
天色渐渐暗了，陆红衫吃完酒菜也上马走了。正好遇到青衫少年前来茶棚。两人瞬间的对视，便都有种不一样的感觉。陆红衫摸了一下捕快令牌，双腿一夹“驾！”便飞驰而去。青衫少年回头看了看远去的背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青衫少年坐下，未要酒菜。邻桌干瘦老者看了他一眼。店家过来对青衫少年说：“这位小公子，马上打烊了。不能接待您了。”青衫少年摆摆手：“我坐一会就赶路去。你忙吧。”四下客人也都走远了。
干瘦老者端起茶碗，里面的茶竟然一口未动，他却将锄头拿起来，把茶水浇到锄头上，泥水滴滴点点说着锄嘴流到地上，天上的雨也来了。噼啪打在茶棚顶上。
那店家和小二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老者，慢慢的从茶摊下面摸出了两把精钢陌刀！
而老者的锄头随着茶水的清洗显示出了本来面目。寒光闪闪！
“好一把勾魂鹤嘴锄，天下能用一把锄头搏出个名号的也只有一个人了。老西风！”店家与小二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老西风嘿嘿一声干笑，任谁也看不出来这乡野老农居然是皇榜通缉的巨贼！
“想不到京城六扇门都跑到这区区松江府来找我了。我老西风真是不敢当比大礼啊！”
不等店家回答，老西风劈头便是一锄头凿了下去！店家陌刀一挡，竟然户口震麻。老西风欺身上前，一把锄头舞的泼风一般。
而一旁青衫少年从袖中滑出一把铁扇，直取店小二！四人缠斗起来。
锄头看似农具，舞动起来确是杀伤力巨大。老西风反手一锄，店家陌刀一挡，却被锄嘴勾住，陌刀脱手而出，老西风眼中没有丝毫仁慈，对着那店家脑门就是一锄头，顿时脑浆崩裂！而另一边，青衫少年与店小二斗得正憨，不料店小二后背冷不丁挨了一锄头，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老西风蹲下来，在惨死的店家身上摸了一阵，找到了一块令牌，扔给青衫少年说：“带在身上，遇到不长眼的拿出来行个方便。懂了吗？”
青衫少年点点头，却是盯着手中六扇门令看的出了神。
老西风佝偻着背停下来：“白马，别看了，快走吧。三日之后计划有变呢。”
白马慌忙噢了一声，两步追上老西风，一老一少消失在细雨中。
（第一次写武侠，反响好的话，我就尽快写中下。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萌新伊泽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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