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蚂蚁的远方
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村上春树有一句名言——
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去过自己另外的生活。
原来,我们已经不年轻了。
就必须紧绷着一根弦,神经兮兮地活着。
小的时候被别人欺负受了委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跑回家找父母哭诉。
读书的时候和同学闹不开心,也是第一个想到回家找爸爸妈妈搬“救兵”。
毕业了进入社会,被上司讨伐心情不好,依然是第一个想到打电话回家找安慰。
我们一直以为父母就是一面墙,替我们阻挡所有的风吹雨打。
慢慢的,父母也由矫健轻盈的身躯慢慢升格成臃肿蹒跚,再也没有孔武有力的臂膀支撑我们继续往前走。
他们渐渐也跟不上我们前行的脚步,如果我们不停下来,他们就会慢慢的被甩到后面,再也不是那些曾经二话不说把我们扛在肩上大踏步往前走的大力士了。
我们一直觉得那堵墙可以为我们挡住春夏秋冬,岁月更迭,却发现它已经腐朽斑驳,摇摇欲坠……
我们长大了,他们也就苍老了。我们的身后再也没有肩膀可以依靠。有的只是父母当初站着的位置,变成了我们自己,变成我们要为家人遮风挡雨,为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操心所有。
仿佛一夜之间我们长大成人,然后变成了自己的屋檐,变成了家人的屋檐。
原来这就是生活。岁月如风雨,无情地摔打我们的容颜,把我们锤炼到软肋变盔甲。
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出门多年,经历过几次父母身体异恙的虚惊一场。
印象最深的,是妈妈手术脑瘤的那次。因为经常性的头痛,在经过县城小医院多次检查无果的情况下,姐姐们和弟弟陪着她去了有医术权威的大医院。
后来的检查结果让我们震惊。妈妈在前额鼻子正中上方长了一个瘤。现在会头痛也是那个瘤压迫到脑神经引起的,如果不及时手术,越长越大可能紧接着会压迫到视觉神经,有引发失明的可能。
咨询过医生,手术康复的可能性很大。虽然如此,我们还是很担心会有其它的突发症状。
我们很担心妈妈的身体状态和心里承受能力。因为我人在国外,手术前那段时间我只能三天两头打电话跟妈妈聊天。我希望她少一点顾虑,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可是我发现每次的电话聊天里,她的语气总是充满了慌乱和疲惫,紧张而又顾虑重重,甚至在我劝她去休息的时候,她当场在电话里抽泣起来,告诉我她已经好几天睡不着了。 把我的心都哭痛了……
我猛然发现那个年轻气盛声色俱厉的母亲形象已经过往云稀。妈妈老了,她已经抓不住时间的脚步,变得那么没有自信和底气。时光把她磨砺得身单影薄,她再也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抗击了。
索性天佑良人,手术顺利。可是妈妈那种无助担忧和对生命的畏惧无常也深深烙在我心底。是的,她老了。
她老了,我才能长大。我不愿意相信也只能接受,我就必须是一个大人了。我要承担起大人的角色和责任了。
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前年十二月回国探亲。到家了才看到爸爸一瘸一拐的,让我看了十分难受。后来问过,是在上夜班的路上骑摩托车摔倒了。往城区的公路在扩建,有些埋水管的路段还没有填塞完毕,然后工人就用了几块铁皮和木板在上面盖住,方便过往车辆。
有天晚上下雨上班的路上他就被绊倒了。在路过的行人帮助下他重新起来,所幸脚崴了一下,膝盖轻微破皮出血,其它无大碍。他居然还坚持去工厂上班,忍着疼痛到天亮下班才去看跌打医生。脚也已经肿到不像样,这得有多大的忍耐去承受那种疼痛。
七十多岁的老人,从来不肯承认他老了。好像承认了,会没有面子,会受岁月耻笑一样。即使我们劝他在家安度晚年,也不能改变他继续上班(帮工厂看大门老板)的决定。
他说:活着就要运动,停下来骨头就会朽掉了。
我很感谢我的父母,给了我这个机会变成他们的小孩。
在我们举家最艰难的时候,依然用他们对生活持有的坚韧和笃定影响我们,让我们变成了和他们一样的人:富有担当和谦卑,从容且淡定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原来这就是生活。如罗曼•罗兰所言: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我现在已经是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只有真真切切活过,你才会懂。
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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