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顺的时候,恩娣觉得日子过得很快。虽然每次上新款都像进行一次大考,一样要经历找款时的艰辛、做款时的忐忑、卖款时的忙碌,但是有回报的付出总是让人欣慰的!
随着千禧年的到来,恩娣的生意也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康复中心的小厂已经供不上客户的需求了,恩娣必须找新的大厂址,重建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工厂。且厂址必须在汉正街,这样出货后,配货时间快。
正在谋划时,任清出事了。
他随麻木师傅去厂里拿货,到江汉桥时,麻木翻车了,所幸的是没出大事,只是任清的左腿骨折。
恩娣立马给当医生的千旺打电话,千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只能把夹板上了回老家静养。”
这样生意就只有恩娣一人全权负责了。好在恩娣早就习惯了什么都是自己操心,好在还有恩惠在身边。
不久,在离店铺一站路,与长堤街交界的满春街社区一楼,有一排厂房出租,恩娣决定定下。
厂房的租金,厂房的装修费、买设备的费用、管理人员的工资,这些恩娣初步预算了一下,少说也要二十万左右,加上店铺的租金,把恩娣这几年赚的钱全部投进去还不够。恩娣找千旺借,千旺不赞成恩娣办这个厂,说风险太大,搞不好把以前赚的钱都打水漂。
恩娣那时年轻,她决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千旺看她铁了心,给她打了四万块钱。
说恩娣一点都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个时候,恩娣只能拼命向前了。做生意与读书是一样的——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恩娣感觉这次跟第一次在仙桃大新路开店的状况有些类似,都有点带赌的性质。她也像个赌徒,有了第一次,必定有下一次。
她想就是输了,她也是愿赌服输。所以她作了最坏的打算,万一输了,大不了回去上班陪儿子。但是她一定要做最大的努力!
2000年的暑假,经过堂哥和他的几个兄弟近一个月的辛苦工作,恩娣的新厂终于装修起来了。
接着就是买设备,装设备。整个过程不到一星期,恩娣的几十万,就像水一样哗哗地流进了这个厂里。
厂看起来很气派,但车工一个也没有,以前汉阳那边的车工不愿过来汉口,仙桃的车工们都要结婚了。新场需要的车工是以前的几倍,且全部靠外招。恩娣的压力好大!
招工启示帖出去几天,问的有几个,一看是新厂,担心老板没实力,不敢轻易进来。
恩娣正急得没发时,从厂旁边的菜场里来了一二十个车工,安徽人。问了恩娣的一些基本情况,竟一起住进了厂里。恩娣怕他们呆不长,赶忙上了一个款,是个短秋装。裁了千把件,做了两三天完工。
拿到店里,问的人多,就是不进货,一连三天没卖一件。
那年的天气也怪,到了八月中旬,还热得要命,走在街上的人,男的背心,女的裙子。恩娣看到自己卖的短夹衣,像看到了被子,热得汗直流。
恩娣回到厂里,看到死心塌地跟着自己的车工,像犯了罪一样难受;又担心他们跑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恩娣躺在床上叹息着想:“是不是我太贪心了?好好地赚点稳当钱多好,想什么扩大再发展?
任清的腿被压断,是不是就是警告我——心不要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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