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落雪非花
临近五点,原本晴朗的天空顷刻之间乌云密布,暴雨的前奏。果不其然,才一会儿功夫,便暴雨如注,街道积水成河。
我走到店门口,蹲下身子,拿出手机拍着雨景,雨水飞落到皮肤上,冰凉冰凉的。
七月,我打了个寒颤。
自小我便喜爱雨天,喜欢那种整个世界安静得仿佛只有雨声的感觉。也因为唯有雨天,我才可以理所当然的窝在房间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那时候我的“宅”是邻里之间出了名的,我可以足不出户,整天呆在房间里写写画画,不知时间。由此,我得了一个外号叫“窝里老”。想来那时的母亲对我是甚是担忧的,面对一个只喜欢整天窝在家里的孩子,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母亲的那份心思,我也是到如今才逐渐懂得。
如今想来,十多岁时,刚刚褪去了童年的天真,青涩的少年多的是对未来的茫然与憧憬。那样“宅”的我不过是在遮掩内心的彷徨与恐慌罢了。
今日晨起,去往公园跑步,结束之后,我依旧走到公园最高处的栏杆旁做一系列的拉伸动作。
栏杆下不过十米便是府南河,河水日夜流淌,永不回头。想起前几晚夜跑之时,瞧见的那路灯映衬下的河水,波光粼粼,煞是好看。那晚的河水却早已不知流向了何处。
比起晨跑,我倒更愿意夜跑,想来定是因着我更爱朦胧夜色吧。我总觉得白日之景,太过真实,反而失了美感。
像这白日的府南河水,少了街灯的映衬,再也泛不起光影。
河对岸的绿化带中,有一群工人正在清理杂草,三五成群的她们有说有笑的劳作着。时间不过是早上七点十多分,而她们已清理到了绿化带的中央位置,想来已是工作多时了。
河堤上有几位老人正在垂钓,他们各自安静的坐在小凳之上,每个人都只顾着自己手中的钓杆,期待着这个早晨能有所收获。
我扶着栏杆仰着脖子做着颈部的舒缓动作,恰好一群雀鸟从我头顶掠过,点缀着灰白色的天空。它们飞出公园不远又快速折返回来,停歇在一棵白果树的枝头高声歌唱起来。
树下的花丛中传来了阵阵蛙叫,我正疑心是否听错,蛙声复又传来。久居城市,蛙叫之声难得听到,这会儿听得,我是分外惊喜。
想起儿时,故乡的稻田之中多的是青蛙,夏日的夜晚,那声声蛙叫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扰得我难入好梦。那时的我自是想不到在将来的某天自己会如此怀念那声声蛙叫。
这两三年间,我回老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蛙声让我惊喜,大概也是因为我的思乡之情吧,抑或是怀念儿时的稻田蛙声吧。
如今,家乡的稻田早已改作了茶田。我都已记不得有多久没有在田间见到过青蛙了。想起儿时,它们可是随处可见的。
记得那会儿洗衣服都是到屋后的池塘,水很清澈,塘中就有许多青蛙蹦哒。
那块池塘早已不复存在了,村里鼓励农户栽种茶树之时,母亲便将池塘填土种上了茶树。
在我的记忆中,池塘很大,承载了我许多的童年美好时光。而今再看,那不过是块栽种了五十来棵茶树的土地。
想不到,暴雨竟带给了我这么多的思绪,带我到跑步的公园,到儿时的故乡去走了一遭。
雨天适合窗边赏雨,适合下厨煲汤,适合品一杯红酒。
收起思绪,好好的去享受雨天的惬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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