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前的故事里,有这样一对父女。由于妻子生下第三个孩子的时候不幸过世了,父亲和他的三个孩子相依为命。
父亲最看中的是长女小桥,因为他常常希望小桥能够坚强一点,再坚强一点,帮自己打理家事。可惜的是天不遂人愿,小桥从小就爱哭,总是很软弱的样子。
“呜呜呜……爸爸他打我……” 一回小桥从幼儿园回来的路上就不停地哭。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要想个办法才好。父亲蹲下来搂住小桥,严肃地说道: “小桥你听着,以后能哭的地方只有厕所和爸爸的怀里,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 小桥揉了揉眼睛不哭了。当时的小桥是五岁,从此父亲再也没有看到小桥哭过。
时间匆匆逝过,十年过去了,小桥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子。
“弟弟别吃手指了,不干净。” 在放学的路上,小桥照顾着弟弟妹妹,“妹妹别看了,等发了零用钱我买给你。”
三人回到家里,父亲做好了晚饭等着他们。看着香喷喷的饭菜,弟弟没忍住用手抓了一根菠菜塞进嘴里。
“去,洗洗手。” 小桥提醒弟弟,然后打了四碗饭放在旧旧的木桌上。
饭后,在昏暗的灯光下,小桥督促着弟弟妹妹做作业。忽然父亲进了房间,小声对小桥说: “小桥,爸爸出去工作,你看着点弟弟妹妹。”
“诶。” 小桥懂事地点了点头。
过了半个多小时,家门外响起自行车的铃声,并且持续了好一阵子。
“你们先做作业,我出去看一下。” 小桥叮嘱完弟弟妹妹,走出门去。
“你怎么来了?” 小桥低声问门外的男生,“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躲在门后的妹妹看着小桥跟着男生走到屋外去了。
第二天中午,小桥和弟弟妹妹吃完午饭,正要午休,正在洗碗的父亲叫住小桥。
“小桥啊,你等一下。” 小桥站住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爸爸想跟你聊聊。你最近和班里的同学相处得怎么样啊?” 小桥感到父亲开始旁敲侧击了。
“还好吧,爸爸您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小桥也有意无意地试探父亲。
“也没啥,就是听说你最近跟班里一同学关系走得挺近的。” 父亲已经觉得说得很委婉了。
“是谁告诉你的?妹妹?妹妹你出来!” 小桥一下子怒火中烧,朝妹妹喝道。
“啪!” 小桥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回过头来,惊讶地发现父亲正瞪着她。
“无论是谁说的,你都不能这么欺负你妹妹!” 父亲愤怒地斥责她。然后父亲进了自己的房间,“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小桥呆呆地立在原地,妹妹和弟弟这才走了出来,看到姐姐怔怔地用手背抹了抹脸,然后冲回了他们的房间。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父亲听到门外出了动静。他打开门,看到弟弟妹妹哭着拉住他们的姐姐,而小桥,收拾了满满一袋子的东西要走出家门。
“让她走!” 父亲喊了一声。弟弟妹妹哭得更大声了。
“妹妹,别哭,你要照顾好弟弟,知道了吗?” 小桥最后叮嘱了妹妹一句,然后走出了家门。
几年时间过去了,小桥也不是音信全无,父亲偶尔会听到她进城打工的消息。
街里街坊都劝他: “你也老大不小了,跟自己的孩子置什么气啊?”
他只能无奈地摆摆手,不说话。后来,父亲听说小桥在城里做小姐了。听到这个消息的父亲,一下没撑住,倒在街上。父亲中风了。
两年后的秋天。小桥是在父亲的葬礼上见到他最后一面的。
小桥回来的时候,大伙都十分惊讶。因为此时的她打扮得很有气质,宛如一个大家闺秀。
“姐姐……你可回来了……” 妹妹一看到她就止不住地流泪。
几年不见,弟弟妹妹都长大了。妹妹拉住她家长里短,这才知道原来小桥现在当了封面模特,不仅在城里站稳了脚跟,还是个白领。
“大姐,我有事想跟你说。” 弟弟忽然拉着姐姐到了院子外的墙下,“大姐,其实五年前你和父亲吵架的时候不是二姐告的密,是隔壁张婶看到了多了几句嘴。大姐,你不会还怪二姐吧?”
“原来是这样……” 听到这件事的小桥眼眶红了,她向着妹妹冲了过去。
“姐姐……”
小桥一下子抱住了她: “对不起妹妹,当时的事情是我错怪你了,你还生气吗?”
“没事的姐姐,这都过去了,只要你回来了就好。” 妹妹的眼眶也有些湿了,“对了姐姐,临走前爸爸要我转告你几件事。”
“什么事?”
“爸爸其实早年就患了病,只是不敢告诉我们。” 妹妹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这是爸爸在中风以后告诉我的,他常常嘱咐我,要照顾好弟弟,还有,哪天等你回来了,我们一家人再好好吃一顿饭,这就是他最后的心愿了……”
难怪,难怪父亲总是不准我哭……
难怪,难怪他总是要我照顾好弟弟妹妹……
“小桥你听着,以后能哭的地方只有厕所和爸爸的怀里,知道了吗?”
小桥忽然感觉眼睛酸酸的,她望了一眼父亲的遗像,冲进了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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