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岁月,沉淀成歌
文/书敏
一
中午下班的时候,我计算着火车进站的时间,风风火火地请了下午假,定了菜,才不急不缓地走向出站口。
透过铁栅栏望过去,冷清的站台,并没有多少人,那些即将出行的旅人,大包小包地提着行李在站台等候。
站台,永远是一个离别的画面,今天,我却即将在这里与故友重逢。
风从身边掠过,吹上额头,有二月春风似剪刀的凌厉。
我初中的好朋友,即将从这里走出来,陪我一起吃饭,聊天,游玩。喜悦像一簇小火苗,不停地窜出来,脚步轻快,心中溢满快乐。
直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即将散尽,她才迟疑地姗姗走出来,她说没有看到我,正要打电话呢。
她白皙的脸庞没有多少变化,性情温婉,处处谦让,永远面带微笑,像一片暖阳,我便融化在这一片暖意中。
挽起她的手,开启快乐的旅程。
二
初一的时候,她从外地转进来,放学时才发现,我们刚好同路。
年少的友谊简单至极,一句话,就让我们从此形影不离。
她家比我家还远,于是每天她会来找我一起上学。
上学的路,要走二十多分钟。
共有三条通向学校,一条比较宽阔的马路,一条是火车轨道,另一条是保护河流的堤坝。
马路虽宽,行人车辆较多,车辆速度快时,会扬起灰尘,不是我们上学的首选。
火车轨道是我们经常走的路,这条路最近,可以节省时间,只是间或有火车通过,长长的鸣笛声,经常会惊到沉默想心事或者沉浸在嬉闹中的我们。
于是,我们躲到侧面的斜坡上,火车卷起的气流扑面而来,像一阵疾劲的风,吹得人摇摇晃晃,又随着火车撞击铁轨的巨响飞快离去。
我们最喜欢的是那条沿着小河蜿蜒而下的堤坝,只是这条路要远一些,在时间充足的时候,我们才会不约而同地选择。
这里,有属于我们的秘密。
我们在这里奔跑,跳跃,打打杀杀。
并且在灌木丛里选了一株矮树,有半米高,四周开阔,碧草丛生,作为我们跨栏运动的设施。
她是一个多动的女孩。
她教我们做弹弓,选粗细均匀的树杈,系上皮筋,只是我们的技术实在太烂,没有打中过一次飞鸟,即使落在树上的鸟,也在我们窸窸窣窣地走近时惊慌地飞走了。
几米外是舒缓的河水,日夜奔流。每天放学后,我们都要一一演习后才爬上堤坝回家。
周末,我喜欢去她家听歌,她二哥总能淘到当时最流行的歌曲,趁着她二哥不在家,我俩趴在柜子上,打开录音机,听得云里雾里。
经常在听得最过瘾的时候,从窗户里看见他二哥领着女朋友回来,我们只好灰溜溜地离开,转战下一个阵地。
穿过胡同,穿过大坝,穿过灌木和草坪,去河边的沙滩静坐,看流云,听水声,数大雁,近黄昏。
直到天蒙蒙地暗下来,才不情愿地分开。
那些快乐的时光,那些难舍的记忆,让我们更珍惜彼此,留恋过去。
三
吃过饭,我们义无反顾地奔向猎民村。
此刻没有一个游客,浮云悠悠,暖阳千里,我们在冰雪里捡拾年少的记忆,那些纯真的情义,依旧绚烂,像珍珠一样,在我们的记忆中流淌,芬芳。
雪掩盖了春的妩媚,夏的娇柔,秋的凉爽,所有的小动物都眯在家里,贪恋家的温暖,养精蓄锐,厚积薄发。
我们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间的流逝,并没有增加一丝一毫的生疏和隔阂。我们在广场上互相拍照,在冰上嘻哈前行,晶莹的冰块在脚下裂开,滑溜溜的让人前仰后合。
转回岸上,我们在堤坝上拍剔透的冰,凄惶的草,拍天空下高高矗立的蒙古包。诺大的广场,到处充满欢乐。
四
返程的时候,她坚持一起走回来。这是一条长长的宽阔堤坝,偶尔有车辆经过。
那一刻,恍惚了记忆,仿佛年少的堤坝出现眼前,和眼前的路重叠一起,分不清是现实还是遥远的记忆。
漫长的路途,在我们的滔滔不绝中很快过去,丝毫没有倦怠和疲累,直到晚上回到家,才发现脚板生疼,又倦又累。
到车站的时候,时间还早,我们又蜷在椅子上窃窃私语,说也说不完的过去,讲也讲不完的曾经,直到火车进站,才不得不分离。
儿时的伙伴,总是牵动着太多美好的记忆,那种纯粹的友谊,那些真挚地陪伴,让人难以割舍,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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