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在小区里,碰到小学王老师。
她穿着红色运动上衣,紧捏着一个方方硬硬的暗花包,迈着细碎的步子,低着头,快速地向前。
遇见我,她也未停慢脚步,匆匆向前。
“干嘛那么快?”
“我得赶紧看学生值日。”她略一侧面,一双眼眯缝着,继续迈着她快而细碎的步子,稳稳地走了。寂寞而寒凉的小路,似乎因为这份热情而明亮开朗了。
她走在我前面,我看着她,我们的距离渐渐拉大。
这是什么距离呢?
心态的距离?轻松悠闲与紧张急迫?
工作负担的距离?备课上课改作业——备课上课改作业,再加上繁琐的班主任工作?
最终的距离是待遇的差距。
我们的距离越来越大。我依然慢悠悠地走着。想起早晨吃的南瓜粥,黄澄澄的南瓜瓤,糯糯的,甜丝丝的。临出门前老杨又让我喝下一碗黄芪水,身上暖和和的。
一只喜鹊在头顶蹦蹦跳跳,驻足而看,长长的黑色尾巴,白色的微圆的肚皮,小巧玲珑的脑袋。大自然真是神奇,这协调的比例,经典的黑白色搭配。
鸣翠柳的黄鹂,传书的鸿雁都飞到温暖的南方了,喜鹊依然能在寒冷中欢快。
因为习性不同。
为什么我与别人的距离越拉越大?
因为个性不同,因为际遇不同,因为对职业的规划不同(没有)……
职业的终点就在眼前,多年来,我一直厌倦这份职业,在厌倦里走过许多岁月,辜负了许多美好的清晨。今天,我已经和职业和解。
我慢慢地走,她走得更远了。
阳光照在我的身上,穿透枯黄的树叶,在微风中颤颤地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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