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小时候家乡的萤火虫和星空是一生中的白月光,多年后想起还能够依稀记得当初那种纯纯的美好。但是我觉得,最值得珍藏在记忆里面的,是飘着白色热气的家常菜,每一顿看似平常的家常菜,都是与家人最深处的链接。
那时候的自己才五六岁,时常躺在抖动的三轮货车后面,用手臂枕着头睡觉,喜欢在指缝中看太阳。长大后没有那时候的兴致了,默默坐在后面细细看着家乡的变化,大力呼吸着这里久违又熟悉的空气。
也会毫无顾及地看着天上,思考着未来,心里面怀着思念终于可以慢慢解开了,当我闻到那股记忆中的咸菜香时,我知道我又回到那个让我无忧长大的地方了。
脚踩在黄土地上的感觉很真实,也渐渐感受到耳边的风那伴着尘土飞扬的声音,手边的礼物不断变沉,让人无法沉浸在这个,只得随着那条渐渐充满农村气息的小道大步走着,记得上次这么走还是我小学毕业,将要去县城读高中时的样子。
心里面莫名有点可惜,当初的自己居然是如此想要逃离这里,现在却十分想要回归这里,陪在家人身边,像儿时那般与他们说笑,不时闯祸引起他们的大声喊叫,晚上回家那顿毒打。
很多东西即使还历历在目,却逐渐有些模糊了,但那份温馨和开心的劲儿头依旧在心头萦绕,多年来还是心中最美好的存在。
等到回到了家门前,没有敲门也没有说自己的回家了,而是静静走到客厅,悄悄闯进他们的视线里。妈妈首先站了起来,下意识拍了个掌,说着:“孩子啊!”
接下来,她已经激动得无法出生了,似乎这三个字用尽了所有力气一般,但仍然用着吃奶的力气将我抱住。爸爸接过我的礼物,一遍又一遍说着,回来就好。
我差点也哭了出来,眼眶不自觉地紧闭,我知道他们都是沉默寡言的人,这几个里面包含了多少仿佛只有我们之间才能够知道。不仅仅包含了许久不见的思念,还有出门在外的担心,害怕风吹日晒的心情......
我看着干净整齐的客厅,看来在我不在的日子里,他们把自己照顾得很好。还是当年的陈设,那副小孩子的画像还在悬挂着,只看有些泛黄。东西是不会变的,人也是,只是人会成长,看的东西会不同。
小时候看的是家里面的破旧,长大后看的陈设,哪里需要更换,下次要买个新的,哪些他们喜欢用旧的,先不用动,有空跟他们商量一下,不要再用了。
当思念的锁打开,很多东西都化成了唠叨,钱是否够用,脸颊又消瘦了,今晚想吃点什么,一点一滴的家常锤击着在外许久的心,看似平凡的事情却带着陌生,让人不禁卸下防备,卸下还在漂浮的心。
妈妈告诉我,今年收成不错,村子还分了一下钱,交通便利了不少,他们时不时出去玩可开心了,还给我看了很多照片。我细细听着,看着不在他们身边的点滴。
看着自己,回顾这些年,有的都是毫无变化一望到头的日子,把心里面的不堪揉碎了藏进心底才敢回到家里面,看着他们开心,似乎一切值得,做什么都值得。
颤抖的心,还能够证明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很差劲,走出去这么久没有成绩,也没有什么钱可以带回家,就连买礼物都要省吃俭用好久。
妈妈似乎早已经看穿,在和她一起做饭时常常会说:“只要健康就好了,其他都不要奢求。”
所以我很喜欢家里面的家常菜,那里只有温馨和爱,没有利益和纷争,似乎让人忘记了在城市丛林中的自己,那个圆滑多变的自己。
一阵阵热气让人放下来的疲惫,我们一起说说过去,聊聊未来,这是属于我们的团聚。有人说过,聚是一团火,我觉得很对。而我认为的火似乎有些不同,是灶台上的火,那股人向着生,向着温柔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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