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爱什么,就死在什么上。”这是老舍的长篇小说《骆驼祥子》中的一句话,意思是一个人会在自己喜爱的事情上面投入太多的精力,便可能为其而死,尽管此话听起来有些刺耳,同时也算不上字字珠玑,但绝对是句至理名言。
老舍所谓的“爱”应该指偏好,是一种偏执,可能是爱财,可能是嗜酒,可能是贪权,可能是好色,也可能是恋名,总之因一念起而执迷不悟,甚至到了撞上南墙仍不死心的地步,最终碰得头破血流就是必然之事了。即所谓爱财者毁于利,贪杯者醉于酒,弄权者伤于斗,好色者溺于淫,虚名者创于争。
执着是一柄双刃剑,它既可以使人坚韧不拔,在牢不可破的毅力中走向成功,也可以令人顽固不化,在一意孤行的偏激里奔向毁灭。产生执念的根源往往来自人的贪欲,或为眼、耳、鼻、舌、身的感官刺激,或为喜、怒、哀、乐、爱、恨、仇的情绪感受,无论哪种欲念,只要深陷其中,都会难以自拔,像吸食鸦片般成瘾。
然而,人无欲也就会无求,即会失去勤勉的动力和方向,似一片在时间长河里随风飘摇的叶子,遇上北风荡向南方,碰到西风漂向东边,最终被微生物啃噬殆尽。人生如白驹过隙,只要不是脚踩法律高压线,只要不是损人利己,何不璀璨地绚烂,让口福之享更加酣畅,使玫瑰之花越发艳丽,叫名誉的桂冠愈显夺目。
人生的重量并不是由生命的长短决定,因为每个人单位时间里的密度有差异,有的人轻飘飘如海绵,有的人沉甸甸似铅锭,那些惜时如金的人,他们的一天不是24小时,而是36,甚或是48个钟头,所以他们不惧怕死亡,他们在人生终点上会很从容与坦然,正像泰戈尔所言:“死如秋叶之静美”。
由此可见,老舍的金句名不虚传,它直指人性中的大道,也暗合了古圣先贤的得失相伴、福祸相依理念。或许老舍先生的话可以引申为:把日升日落涂成精美画卷,将一粥一饭过成锦衣玉食,爱就会涅槃为不老的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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