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名妓：苏小小

苏小小

不知为何，我来到了南齐的钱塘（也就是今天杭州）。西泠桥畔，一阵喧哗的声音把我吸引了过去，原来是一群公子哥被一位美女的的香车所吸引，跟在车后不停的奔跑。

这个女人是谁？怎么会有如此大的魅力？我决定上前去看个究竟。

第一眼见到她时，我惊呆了，感叹世间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只见她手指洁白细软，皮肤洁白细腻。脖子修长白净，牙齿光洁匀称。额头宽而方正，眉毛细而弯曲。灵巧的微笑带有酒涡，美丽清澈的眼睛流露出无限深情，可谓明眸皓齿、肤若凝脂、柳叶弯眉、冰肌玉骨、恍如神女下凡。

到底是谁家千金？忽闻车中女子开口呤到：燕引莺招柳夹途，章台直接到西湖。春花秋月如相访，家住西泠妾姓苏。

原来是传说中的苏小小。

对于苏小小，我还是知道的，小小自幼聪慧过人。父亲吟诗诵文，她一跟就会，亲戚朋友都夸她长大后必成为才女。小小六岁时，父亲不幸病故。为了生计，小小的母亲忍辱为妓。几年的精神折磨，使她身心交瘁，小小十岁时，母亲竟一病不起。临终时，她把小小托付给贾姨妈：“我的心是干净的，但愿小小莫负我！”因小小玲珑秀美，气韵非常，在她的车后总有许多风流倜傥的少年。没有父母的管束，苏小小也乐得和文人雅士们来往，常在她的小楼里以诗会友，她的门前总是车来车往，苏小小成了钱塘一带有名的诗妓。

“哪个少年不善钟情，哪个少女不善怀春”，与所有感情故事一样，苏小小在她十八岁那年认识了她的初恋情人，当朝宰相阮道之子阮郁。不平凡的人她们的爱情也是不平凡的，苏小小与阮郁的相识带有戏剧性。

一日，苏小小乘油壁车去游春，断桥弯角处迎面遇着一人骑马过来，那青骢马受惊，颠下一位少年郎君。小小也吃了一惊，正待下车探视，那少年郎君已起身施礼。小小过意不去，报以歉然一笑。一见钟情的故事便在此刻开始。

第二天，阮郁就带上礼品来找到小小，停杯抚琴，曲调悠扬缠绵，传递着眷恋之情。当晚便同榻而眠。苏小小从此与阮籍形影不离，每日共同游山玩水。（嘿嘿，其实古代也蛮开放的。）

当谈到双方身份时，阮郁紧执小小的手，指着门前的松柏道：“青松作证，阮郁愿与小小同生死。”小小与阮郁来到西泠桥头，正当夕阳西下，飞鸟归巢之时，周围一片静谧，小小激动地轻声吟道：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泠松柏下。两人开始私定终身。

这样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阮郁的父亲知道这事后气得差点昏倒：堂堂宰相之子娶了歌妓，岂不被天下人耻笑！阮道命家人将他关进书房。阮道又作主，为阮郁另择名门闺秀。苏小小整日企盼，却不见情人回来，终于病倒了。

从此以后，小小脸上少有笑容，性情变得更为冷峻孤傲，接待客人，言语之间更多调侃的冷笑。不想，倒反而传出个“冷美人”的名声。

一日，小小来到红叶满山的烟霞岩畔，见到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丁挥着皮鞭，正在殴打几个石匠。小小气不过，上前质问，家丁的主人钱万才见是小小，出言轻薄，被小小顺手给了一个巴掌。

钱万才暴跳如雷，抓过一条皮鞭扑向小小，我见情况紧急，便化身酷似阮郁的模样，上前制止，钱万才定睛一看，来者是一贫寒书生。手一挥说：“我的鞭子就是王法，给我打！”家丁们一拥而上，鞭子劈头盖脑的向我头上飞来，却不料家丁们手臂一阵酸麻，落下的鞭子纷纷向四周甩出。还没等家了弄清是怎么回事，脚底被什么一绊，一个个都跌倒在地，他们翻身爬起，又向我扑了过来。我将身形一矮，双拳齐出，一阵风似地又把一群家丁打得瘫倒在地。家丁们这才领教哼哼着，再也不敢动弹。钱万才的气焰顿时减了大半，但他还扬着鞭子，“哇哇”乱嚷。我一纵身，跃到钱万才身边，伸手捉住他的手臂，钱万才痛叫一声，撤鞭软倒，连喊：“英雄饶命！”

我对钱万才说，一不要不难为匠人，让他们安心凿完，如数付给工钱；二不许难为那姑娘。钱万才带着家丁，抱头鼠窜而去。

小小从没有见过如此豪爽仗义之人，不由大为敬慕，忍不住上前道：“钱塘苏小小，拜谢先生相助。”

我连忙回礼道：“学生鲍仁，久闻姑娘芳名，今日相识，果然名不虚传。”

与小小的聊天过程中，她问我，文武双全，为何不报效国家时，我决定试试她，便说自己身无分文，有心无力。

谁知，小小竟将她所有的钱财全数给我，让我赶考。不由得让我对她心生敬佩。为了再次考验一下苏小小，这次我化作了上江观察使孟浪。

我让人几次去请苏小小，苏小小竟然避而不见，架子很大，催了几次才来，为给小小来个下马威，我问她：“苏小小，你知罪么？”

小小答道：“我是烟花中人，哪里知道老爷们会对我如此厚爱，三请而不敢来，竟成大罪？”只一句话，竟让我无言以对，只得威吓道：“你要求生，还是求死？”小小调侃道：“爱之则欲其生，恶之则欲其死，全在老爷手中，我怎能自定？”于是我决定为难一下她，便指着庭外一株梅花让她做诗，苏小小从容不迫地信口吟出：梅花虽傲骨，怎敢敌春寒？若更分红白，还须青眼看！诗意隐含眼前之事，且又不卑不亢，让我不由暗暗折服小小的才智。便息了怒气，搀过小小，邀她人席。

谁知古语说得好，红颜多薄命。

小小在第二年就生病了，而且一病不起，临终前，她感慨道：“交际似浮云，欢情如流水。我的心迹又有谁知？小小别无所求，只愿埋骨于西泠，不负我对山水的一片痴情。”

入棺之日，我再次化身鲍仁，来到小小家，一人穿白衣，戴白冠，穿白服，请人在西泠桥侧选地筑墓修亭。亲撰碑文，写出苏小小一生为人，以表明她的高洁人格，那一年，她十九岁。

时间，定格在2008年8月，我站在西湖西泠桥边的小小墓前，这里的游人来来往往，在小小墓前，所有的人停驻，只是因为她曾是一代名妓，却对她的事情一无所知。

湖山此地曾埋玉，花月其人可铸金。这句当年鲍仁所写的依旧刻在小小墓前，怎奈物是人非，当时名震一时的苏小小，今天又有几人能够知晓？

小街2008年8月游西湖见苏小小之墓有感，2014年6月8日重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