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3 | 阿老表

作者: 隽永方华 | 来源:发表于2021-09-22 00:05 被阅读0次

    云贵湘之行第四天,陪朋友一民直赴云南曲靖,拜访朋友的大学同学老黄。

    能说会唱、好客奔放是云南人留给我的第一印象。

    老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九十年代初毕业于山东大学的他回到云南,近三十年来,一直从事自己的专业工作,从科员到所长,如今已是正高职称的专家。他娶了一个白族姑娘为妻,用他自己的话说自己已是半个少数民族。

    当我们傍晚七点抵达曲靖时,老黄已外出,电话中说是有点事,除了惊讶我们这么早到外,对要我们等他表示歉意。但他不忘幽默地建议我们一行先行上楼到洗手间轻松轻松,趁这会儿功夫他就回来了。

    果不其然,不几分钟,老黄到。壮壮实实的个子,黝黑的脸庞上架着一幅宽边眼镜,不停带笑的面容和热情伸出的双手一下子拉近了我们之间距离,没有任何的陌生感。

    从车上一下来老黄就扯着宏亮的嗓门,说自己先去洗了个澡(游泳),要以干干净净的面貌和舒舒爽爽的形象迎接老同学的到来。只是没有料到老同学来得这么快。言语间性情率直,没有丝毫做作。

    进入老黄的办公室,干净整洁的桌面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摞摞如砖头般厚重的专业书籍,让我肃然起敬。老黄不愧是理工科出身的专业高手。

    简单寒暄后,我们起身去吃饭。

    晚饭别有特色。

    知道我们要来,老黄先生特意准备了本地特产——云南野生菌招待我们。八月的立秋时节,正是野生菌生长最旺、最美的时节。老黄先生给我们准备了牛肝菌、鸡油菌、鸡枞菌等,满满的一大筐,配上土鸡火锅,味道十分鲜香。老黄的同事不停地给我们每一个人盛鲜菌和鸡肉汤。我大块朵颐,似乎永远填不满自己的肚子。

    鲜菌之外,还有曲靖的臭豆腐,外表炸得金黄金黄的,很像我们赣南客家的油豆腐,外表很是诱人。从不吃臭豆腐的我,破天荒夹了一块,沾点香料粉后放进嘴里一嚼,一阵我从未体验过的香味透齿而入。

    更难忘的是老黄的欢迎致辞。他以最高的礼仪——歌唱的方式欢迎一民同学的到来。他端起酒杯动情地说:“为了我江西的老表,为了我山大的同学,我给大家演唱一曲,哦,不对,应该说是以我最高的礼仪方式欢迎我的阿——老表!”

    话音未落,手已敲着桌子打起了拍子,一曲云南山歌《敬酒歌》脱口而出,声音高吭、饱含深情——

    阿老表,阿老表

    你要来尼嘎

    阿老表,阿老表

    你要来尼嘎

    别让哥哥白等你呀

    你来了一定要喝杯酒

    酒——啊酒——哎

    我们要喝酒!

    阿老表,阿老表

    这杯要喝干

    如果你不喝酒就请不要来

    今天来了你就喝杯酒

    喝了酒后嘎嘎嘎嘎、嘎、嘎!

    喝!

    ......

    拉起家常来,老黄也与众不同。他说自己喜欢云南,喜欢云南的民族歌舞。在今年的彝族火把节狂欢中,他的衣服不慎被火点燃,手上也烫起了泡。但他不忘激情四射地跳入河中替自己的衣服灭火。

    他女儿也是山大毕业,论起来与老黄、一民都是大学校友。更巧的是,他女儿读山大时,住的寝室竟然就是一民住过的同一栋楼同一间房——9号楼115房!

    谈起女儿和对女儿的教育,老黄颇有心得。他认为,生个孩子就是让她去玩的,她爱干嘛干嘛去,家长支持她就是了。

    酒酣耳热之际,晚饭行将结束。老黄先生一曲《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又唱起来了一一

    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

    留下来,

    留下来,

    留下来

    ……

    手舞足蹈、晃肩晃脑的老黄全身摇动、激情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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